负伤休养几日,便是不断有人往王府送些山珍补药,离笙吃了几日如今见了便想吐,虽是如此但浮云阁的小厨房里仍是堆了好些补药没吃,但如此离笙也只当是沾了谢云槿的光罢了。
“王妃,您看这些东西够了吗?”
桂嬷嬷边理着桌子上的几个礼盒边问道。
离笙看了一眼轻微的点了点头。
身子养得差不多人也精神了许多,今日她便打算去候府拜访一番,谢云槿不明说留着她的原因,即是每天在刀口上活着,但一时又死不掉,那她不如一步一步盘算着来。
而如今便就是将镇北侯为自己挡了一刀的这份情还了,如此一来还可探探这位侯爷的为人,兴许日后对自己有用也不一定。
“那王妃,我们可要先跟王爷通报一声?”
桂嬷嬷请示道。
这女眷出门怎么也得跟男主人通报一声,尤其是像王妃如此身份的,定要何时何地都要注意,桂嬷嬷心下是这样觉得,但也未敢直接说出口,只是委婉请示着。
离笙抬眸望了一眼桂嬷嬷便到:“王爷不是去上朝了吗?无事,我们去去便就回,不会耽搁太久,南霜你去跟杨叔说一声,免得王爷回来问起,”
随着她又对南霜吩咐,南霜应到,便抬脚出了门。
一旁的桂嬷嬷连连点头:“是是,王爷是进宫了,老奴这记性一时忘了,王妃恕罪,”
又弯了弯腰行礼请罪。
“无事,我们出发吧!莫要误了时辰,”
说罢,离笙收拾了一下,便就带着礼物出了门,夏朝繁文缛礼众多,虽来京城之前也有学过,但太细致的她一个异国公主也是不懂的,今儿连备礼都是请桂嬷嬷帮忙出的主意,出发时也是又将她一并带着,一来也算是领路,二来等下到了侯府说话礼节方面也可指教着些。
……
三人上了马车,车夫扬鞭打马,马儿一跃蹄便就踏踏的往候府方面奔去。
听车夫与桂嬷嬷说槿王府和候府是有一段距离的,一路上都是熙熙攘攘的行人,人多,故此马车不敢行得太快,免得冲撞了行人。
南霜拉开帘子往外望去:“王妃,好多人啊!甚是热闹,”
“哦?我看看,”
离笙也举手正欲掀开帘子,但被桂嬷嬷给拦住了。
“王妃不可,您身份尊贵,在外不宜露娇容,”
离笙听了,便就作罢。
母亲曾跟她提起过在中原的女儿家,不如西辽的洒脱随性,待字闺中时连出闺房都是小心翼翼,家中来客更是不得到堂,随意抛头露面,入乡随俗的离笙也表示理解。
“这虞州城可真是繁荣热闹,不知这姑苏城如何?可比得这虞州城?,”离笙时而垂眸,但又做势赞叹外面的街景一般,似有心无心的问着桂嬷嬷。
语气中带着些许意味。
“王妃听闻过姑苏城?”
桂嬷嬷笑得和蔼,反问了一句。
“有所耳闻其美名,嬷嬷可曾去到过?”
离笙淡然一答。
“老奴是地道的虞州人,如今这把年纪了也没出过虞州,对于姑苏城也只是尔闻,听说姑苏乃是水墨之乡,诗情画意,那里的女子更是出落得娇滴滴的,”
桂嬷嬷说着,离笙竟也从她眼里看到丝丝羡慕。
“哦,如此这般,待有机会倒是要去瞧瞧,”
离笙答到。
心里对姑苏城又对了分憧憬,而一旁的南霜听了亦是如此。
…………
三人时不时闲聊几句,而离笙也是跟桂嬷嬷讨教了些关于虞州城的陈年旧史,桂嬷嬷倒也细细讲解着,忽而时不时马车里传来主仆三人的低笑声。
忽而。
一声声惊叫声响起。
外头的车夫“吁”的一声将缰绳一拉,似是撞到了什么一般,马儿差点扬蹄受惊,车身一晃,离笙三人差点倒了下去。
“是怎么回事!怎的如此不小心!撞到了主子可好!”
桂嬷嬷微怒从马车里探出头责问着车夫,因为行人多,马车已经尽量缓缓而行,难不成这速度还撞了人不成?
“嬷嬷,你听我说我刚刚驾马驾得好好的,怎知那乞丐从边上冲了出来,”
车夫说又示意桂嬷嬷看地上的乞,桂嬷嬷顺着车夫的眼神向地上望去。
发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乞丐正抱着膝盖龇牙咧嘴的在地上打滚,正好他抬头也对上了桂嬷嬷看过来的目光,随着便一副非常疼痛之相在地上打滚。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大家快看啊!快看啊!富贵人家的马车撞人了,撞人了!”
那乞丐在呻吟着,眼角的余光却在打量周边围观百姓的神色和马车上人的动作。
“你胡说!”
车夫怒而从马车上跳到地上,瞪着那乞丐愤愤道:“我这马车行得好好的,是你自己从旁边跳出来撞上了我的马车!竟还在这污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