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尚宫真就奉太后之命坐着马车到了槿王府。
王府门前马车内下来了一位年约三十来岁身着宫服的女子。
侍卫忙上前迎。
柳尚宫身后的宫女轻声对王府侍卫暗示道:“来者乃是宫中柳尚宫,奉太后之命前来看望槿王妃”
那宫女的声音倒是不大,也就他们三人可听,这柳尚宫几人之所以会如此小心是得太后之令到了王府不便太张扬,免得暗中有眼睛。
那侍卫听了先是一惊,不过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并拱手行礼到:“参见尚宫大人,”
“免礼”
柳尚宫轻声道。
“来人!快去通知李管家”
那为首的侍卫迅速安排人去通知杨管家,随后又对着柳尚宫旁做出了请的姿势道:“尚宫请!”
柳尚宫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跟着进了府,槿王府她也来过一次。
杨叔硬是脚底生烟似的飞奔出来迎接,太后派来的人这不管是底下还是面上的礼都得要做足了,免得给自家王爷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见杨叔伸了伸脑袋望着,离的有些距离时便就看见了那一道身着白棕色锦裙的身影,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忙理了理自己的周身便上前迎着去了。
“奴才参见柳尚宫,不知大人到来有失远迎,”
杨叔弯腰行礼。
虽说自家王爷身份大,但是该有的礼数自家还是不能失了去,毕竟宫里来的都是主家的人。
“杨管家不必多礼,本宫今日来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慰望槿王妃的,昨日王爷王妃南城遇刺,如此凶险,太后与陛下实属担心,不知王妃她身体可有恙?”
柳尚宫说着,声音沉稳且姿态端庄有礼,不愧为六尚之首的高品位女官。
“奴才多谢太后娘娘记挂,王妃昨儿回来许是吓到了精神便就有些恍惚,也怪奴才大意,奴才听说王妃昨晚就没进食,今儿便就来人说是病下来了,人这会儿还没醒呢,”
说话间,杨叔又一路带着柳尚宫去了浮曲阁看望。
一路上柳尚宫基本没遇到什么丫鬟仆人,也许正如了太后所说的,平疆王喜静,厌人多,故此诺大的王府也就真的只有那么七八个下人,只是她记得她那一次来王府之时人还没那么少……
…………
几人的背后一个小丫鬟正鬼鬼祟祟的望着,见杨叔众人走远,再也听不到谈话才转身朝一个方向隐去。
世安阁内。
杜辛儿正扶着额,一脸忧相。
时不时往门口张望,这不,小翠去打探消息回来这才刚踏出门槛她便迫不及待的上去询问了。
“小翠,如何?宫中来的何人?是不是有王爷消息了?”
小翠缓了两口气才缓缓对着杜辛儿说到:“回小姐的话,经奴婢去查看,宫中确实来人探望了,听说是太后派来的现在正赶去浮曲阁探望呢!而且奴婢听说王妃病倒了许是担心过度,”
杜辛儿转过头,小翠说了这么些话她一句没答,只是心里不禁嘲讽这坐在这正妃之位果真不同,她哪怕对王爷再好别人只会当自己是个透明的,身份低贱的,全当瞧不见,而人家那正妃可是有份量极了,尚还不知担忧王爷的心是真是假呢!
杜辛儿心里冷哼,虽是怨恨离笙,可这怨恨的情绪也很快就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槿哥哥安危的担忧。
“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小翠支支吾吾,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模样。
“这就我们主仆二人,有何话就说,”独孤毓转而坐在椅子上对着小翠冷声道。
小翠是她在南诏时买来的丫鬟,人也到机灵,也给她出了不少主意,此时约莫是又有什么对自己有利的事要禀告。
小翠见自家小姐允了自己的话,便就大胆的开始往下说了:“奴婢觉得王爷连连遇刺有些蹊跷!莫不是这王妃是个不详之人!连累了王爷不成!”
这话说得尖酸刻薄,果真是什么样主儿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被人听了去儿怕是要惊掉下巴。
听了小翠这么说杜辛儿果真觉得有几分道理,自家表哥在外征战时虽不知遇到过这般事情没有,但她来王府几年,在虞州城中还未听过有人胆敢刺杀平疆王,如今想来是有些蹊跷。
“走吧!我们去瞧瞧我那生病的嫂嫂,”
杜辛儿起身眼神带着轻蔑对身旁的小翠说到。
一会儿主仆二人便往浮曲阁的方向走去。
她昨个回乡下探亲,今早才赶到府中便就听说了这般事,心中已是十分担忧自家表哥,离笙那边她倒是无关紧要,还恨不得她意外而亡才好,可现如今她离笙平安归来,身份摆在那儿她在府中人面前的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
如此一想,杜辛儿更是心烦气躁,手中的绢子不由得紧了紧,去往浮曲阁的步子也加快了。
到了浮曲阁柳尚宫和杨叔早已在那儿守着,见杜辛儿到来杨叔也是给柳尚宫引荐了一下,接着她二人便是互相行了一礼就切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