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槿愕然。
离笙亦是如此,这人莫不是认识谢云槿?她腹诽着。
随着二人转过身,那男子也缓缓摘下了面具。
“赫临?”瞧见了那男子的容貌后,谢云槿开口。
随着谢云槿的声音离笙抬头望了望那已摘下面具的男子,才惊觉此人竟是那日在面具摊上碰到的那位翩翩公子。
但又转念一想与谢云槿相识的要么是夏朝之官亦或是有身份的人,此人定也不是凡人。
离笙又偷偷细细打量了会儿不禁觉着这夏朝是盛产美男吗?谢云槿长得极好看,这眼前的男子也是好看极了,尤其是那双柔俊的五官配上他那细长的丹凤眼更是让人过目不忘。
许是因为察觉到了离笙的注视,赫临与谢云槿一齐望向了她,离笙发现自己略有些失态便收回了目光。
“想必这位便是嫂子吧?”赫临笑了笑试探性问到,又朝离笙方向行了行礼。
离笙点头以示默认,然后又福了福身行了个平礼。
随之谢云槿也摘下来面具,离笙举手也正欲摘下,却被谢云槿拦了下来。
“你不摘!”他说到。
他自有他的意思,她是女儿家,在这种各式各样的人都有的地方总归不合适露面。
离笙许是也领会了他的意思便没摘下。
一旁的赫临一笑。
心下暗暗觉着这不喜女色的槿王爷也算开了窍,竟会关心起人来了,那时听闻西辽公主和亲夏朝,本还听闻谢云槿不情不愿,如今见了他夫妻二人的关系倒没那么紧张。
……
几人见街上谈话不方便进了一家鬼街临时歇脚处的茶楼中又点了间上房。
“赫兄归来为何不先通知朝中?”谢云槿开口问到,边又为几人斟了茶。
“我本前几日就到了京中,打算先游玩几日安静的陪陪家母,再进宫面圣,故此便没通报,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我本是偏武将跟文官的人实属有些应付不来……”
谢云槿仰头笑了笑,敢情赫临是怕那些大人们知晓他归来会去侯府中“叨扰”外加“嘘寒问暖”。
“明白赫兄的意思”谢云槿道。
赫临三代都是镇守北方领地将臣,他从认识赫临开始就知道他不喜武将之路,但老镇北侯去世后赫临还是不得不承其爵位随其夙愿前往驻守北方,家中已无其他多余亲人,有的便是一个已出嫁的妹妹,和镇北侯老夫人。
想到这谢云槿内心不由得泛起可叹之意,这地位能带来荣耀也能束缚自由,他亦是如此,赫临亦是如此,他们都有重要的人与东西被夏朝笼罩施压着。
……
一旁的离笙汗颜:“……”
他与他都聊上了,她还戴着个面具实属尴尬了,可这一摘面具又该如何跟眼前人打招呼呢?
“将面具摘下来吧!现在屋内都是自己人不碍事”
谢云槿这才想起旁边的她,于是淡淡说到。
她刚想摘不摘面具,正好友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离笙便抬手作势摘下了面具。
而后随即映入赫临与其侍从眼里的便是一个记忆犹新的面孔。
赫临身后的侍从明显一愣,这不是自家侯爷在街上见过一面回去就念叨好几次的美貌女子吗?怎会是平疆王的王妃?
侍从表面镇定内心直摇头,自家侯爷忙于公事,这么些个年也没找个合适的姑娘家,京中贵女主动寻爱意侯爷都视而不见,以至于他听说平疆王未娶妻之前虞州暗暗流传着镇北侯家的公子和平疆王谢云槿迟迟未娶妻是否是不喜欢女子?
但从见了眼前女子起自家侯爷便多次提起明显是看上人家了,可现在……她是平疆王妃……侯爷您好惨啊!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女子却是别人的……
侍从惋惜的眼睛眨巴哑巴的,就差叹息出声和动作扶额了。
……
离笙一笑,迎上赫临的目光。
赫临目光一怔,但出于军人的镇定他那丝微愣的神色瞬间便又不在。
但同样出于警觉能力强的谢云槿也已经观察到,哪怕赫临瞬间收回了神色。
谢云槿面色不改但心里竟有些不爽,莫不是他被她的美貌惊艳了?
这一想罢,面色竟有些冷了下来。
离笙对着赫临笑了笑便又道:“我与您见过一面,也实属是巧了,您竟是王爷的朋友”
赫临也是一笑。
但心下却五味杂陈,他未见过美得如此清澈的女子,那日见后便念念不忘,本想着闲下来后托人去打听是哪家的姑娘,可如今…………
离笙这不笑就当是美的,这一笑更是不得了,她眼睛甚美,笑起来也是美,这笑容和那双清澈的眸子搭配起来更是显得娇美极了。
谢云槿冷眼看了离笙一眼,她笑干什么?还笑得那么好看。
“咳……”谢云槿轻咳了一下打破了离笙二人的对视。
“眼前这位是镇北侯,”
谢云槿说道。
离笙心下一定,原来都是大人物啊!
“原来是侯爷,刚刚本已认出与您见过一面,但街上人多也不便招呼……”她说着微微点头。
“无碍,王妃不必介怀,在下理解”赫临说到。
谢云槿在一旁心里怎的就有些不舒服了:“你们在哪儿见过?”
这话一问出他自己都有些不自然,离笙与赫临则是齐齐看向他。
“哦,那日我与南霜出门买物件时在一摊子前碰到过侯爷”离笙道。
“嗯,如此”
谢云槿马上又是淡淡一句,仿佛刚刚内心的怪异情绪起伏似乎没出现过一般。
……
“王爷,侯爷”
赫临身后的侍卫抱拳示意道。
“有何事要禀?”
赫临问。
“侯爷,时间不早了,该回府了,今儿老夫人出门前就交代了今日早些归家”那侍卫回到。
离笙起身开窗发现已是日暮。
转身又对着他道:“王爷,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天要黑了”
“好,那便一同走吧”谢云槿道。
……
众人起身踏出房间。
下楼途中,望去茶楼内已是只有零丁的几个茶客,二楼一圈的上房都是紧闭着房门,底下掌柜的正在柜台算着算盘,两个小二正攃着桌子……
本应是正常之相,可为何有那么一丝诡异感?
谢云槿深眸。
换作往日这时是鬼市最热闹的时间,这茶楼差不多这个时间段他也来过为何今晚楼内生意会如此冷淡?
……
几人缓步向楼下走。
离笙眼珠一转扫视了下四周。
异香渐浓……
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