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寒天寺回来,唐倾月每日都要接受各种宫规礼仪的学习,好不容易在寒天寺长的几两肉,这几日便给消耗了。每日从早到晚的练习,已经练就她现在倒床就死睡的习惯。眼下大婚在即,一群嚒嚒更是卖力,唐倾月不敢抱怨,只求赶紧到出嫁那天。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五月底,唐倾月才毕业。
刚用完午膳,唐倾月拉着墨兰和青竹向竹亭走去,想解解闷气。还没走近,就看见一个丫头正在教训一位男子。她俩告诉唐倾月,那是大小姐的丫头迎春,地上跪着的是府上的太医学徒江小苏。
唐倾月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刚往前踏了一步,就被墨兰拦住了,“小姐,你不要出头,这些事情也不是这两日才有的。”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唐倾月心里的怒火顿时升到了喉咙口。
“小姐,你就听墨兰的,你的身子才刚好,这个时候和大小姐起冲突,那不是。。。”青竹被墨兰瞪了一眼,立即收住了嘴。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唐倾月,还能听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看来自己生病和她们脱不了干系。她感觉一阵窝火,然后掉头离开了。她以为自己会学着隐忍,却没想到这股火和这几年的憋屈在三日后爆发了。
这日,唐倾月刚泡完药澡,腹部有些难受,玄逸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出现,她实在忍不住,让青竹唤府上太医过来看看。半个时辰过去,青竹才带着人急匆匆地进了门。
那人行礼后,走到床边替唐倾月把脉。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三小姐只是受了凉,气血虚弱了些,这时节最易招凉,晚上也要关好窗户。毕竟三小姐身体才刚恢复。”
唐倾月想了半天,才记起他的名字,“江小苏。怎么是你?”
“太医在忙着为大小姐煎药,所以唤了他过来。”青竹的眼神有些闪躲,唐倾月心里有数,明显是不想给她看病。
唐倾月温柔地看向江小苏,笑道,“三日前,竹亭被罚是为何事?”
江小苏明显有些吃惊,神色慌张道,“请三小姐放心,小人不敢胡乱诊治,三小姐确实只是受凉,并无大碍。”
唐倾月摇摇头,笑了笑道,“我并没有怀疑你胡乱诊治,只因那日我见迎春训你,今日恰好你过来,问问而已。”
江小苏这才定下心来,直言道,“承蒙三小姐关心,我说错话,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你脸上的伤也是因此带来的?”唐倾月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右边脸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五个手指印。原本她早就在瘫痪的时候认命,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可玄逸给了她机会苟活,既然如此。。。
江小苏迟疑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此时,一阵脚步声渐渐逼近。同时,尖锐的声音响起,“江小苏,你不好好用功,为府上效力,跑到这里躲懒?”
“你眼里可有我这位三小姐?”唐倾月淡淡地看着她,那人正是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