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这样的病痛已经折磨了他这个瘦弱的小身板整整四年……
“宝贝儿……”
姿妤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
手,撩着额前的发丝,低头,轻柔地在他的额际间啄了一个吻。
拾起头来,眼眶已然潮湿一片。
湿毛巾,一点一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抚过他精巧的额际间,她噙着心疼的泪水,不停的低语着,“对不起……宝贝,都是妈咪不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做母亲的,一见到自己的孩子身体不舒服,永远第一个怪罪的人,就是自己!
仿佛是母子心有灵犀一般,睡梦中的果果似感觉到姿妤的存在,卷翘的羽睫扑扇了几下,却缓缓的睁开了眼来……
乌溜溜的眸子,透着几分天真的妖色,看着眼前眼眶湿湿的姿妤。
“姿妤……”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喊她,小嘴咧出一道天真的弧线,妖魅的丹凤眼弯成了一记可爱的小月牙。
半响后,小脑袋微微偏了偏,粉嫩的小嘴嘟起来,“姿妤,你怎么了?有谁又欺负你了吗?为什么眼睛又红红的。”
小家伙心疼的说着,伸手,要去替她擦眼泪。
姿妤忙将眼泪擦干,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来,将他瓷白的小手捉住,放入自己的唇瓣间心疼的吻了又吻,“宝贝,没有谁欺负妈咪!妈咪只是心疼你……”
说着,姿妤的眼泪又快要溢出来了。
“告诉妈咪,疼不疼?”
“不疼!”小家伙边摇头边安慰她,“姿妤,你别哭,果果真的一点也不疼……真的,真的!”
是啊,现在的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已经习惯了!!
姿妤记得果果很小的时候每逢打针都会将整个家里闹得人仰马翻,哭得更是肝肠寸断,后来不知道哪一天开始,果果突然就不哭了,反倒是自己,每次见着果果生病,先哭的一定是她,后来他们之间就干脆反了过来,不是自己安慰果果,而是果果安慰自己了!就像现在这样。
“恩恩……”姿妤破涕为笑。
“姿妤妈,你再这样掉眼泪,果果都不好意思生病了……”
“噗……”姿妤笑出声来,俏丽的脸蛋贴上小家伙那粉透的小脸,鼻子轻轻蹭着他的小鼻头,“果果就是姿妤妈的心头肉,看见果果生病呢,姿妤妈这里,就会很难受,知道吗?”
“对不起,姿妤……”小家伙竟低声道歉,无辜的垂了眉目去,“都是果果不好,老是生病,才让姿妤你老是掉眼泪。”
小家伙说着,竟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姿妤一下子就急了,“宝贝,妈咪不是这个意思,妈咪不是责备你,知道不?妈咪只是想告诉你,妈咪爱你,心疼你!妈咪不希望你生病,妈咪希望你跟所有的小宝贝一样,有着一个健健康康的小身板……”
姿妤说着,说着,心疼的眼泪还是不自觉的再次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姿妤,别哭了!果果也一样爱你……”
小家伙说着,单手搂过姿妤的脖颈,仰头,不由分说的就在姿妤漂亮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果果最爱你了!!”
贺君麒洒了些碎肉扔进鱼缸里,水中的小家伙似饿了一般,忙探头出来觅食。
手指,轻轻触上小贺的龟壳,眼底露出几许黯然神色,“或许她早就不记得咱们了……”
是啊!她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他,还有它呢?!
“算了!赶明儿替你找个老婆回来,然后给你生一大堆娃!你也就不用再陪着我孤独寂寞了!”
贺君麒说着,无聊的又洒了一把碎肉进水中。
“叮铃叮铃……”
忽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赵涵青的电话。
“在干嘛?”
“喂小鱼。”
“还喂小鱼!”赵涵青翻白眼,“够无聊的!出来玩呗!”
“大白天上哪玩呀?”贺君麒漫不经心的问着。
“好久没打高尔夫了,去不去?”。
“ok啊!”反正周末闲着也是闲着。
“还去从前咱们那老场地?”
“不了!去乐巢吧!”贺君麒似漫不经心的建议着。
“ok!”
乐巢,高尔夫球场。
赵涵青拄着高尔夫球杆,懒懒的倚在一旁,揶揄的看着对面不远处那抹久违的身影。
简姿妤!!
五年不见,果然,越来越风情了……
而且,每一举每一动之间,都藏匿着让男人们为止疯狂的韵味,即使只是一个撩拨头发的动作,都能轻而易举的让男人们心池荡漾!
难怪他贺君麒最近越来越喜欢这里了,原来这里有他五年来一直割舍不下的东西!
终于,对面不远处的姿妤放了手中的球杆,笑着,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今日的她,褪了那身干练的工作套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件简单的白t,一条浅灰色的短裤,头顶一个同样浅色系的棒球帽,这样的她,看着倒像足了十几岁的小姑娘。
“赵学长!别来无恙……”
姿妤走过来,大方的笑着,同赵涵青握手打招呼。
“不好意思啊!刚刚在陪客户打球,没第一时间过来打招呼。”
“没关系!”赵涵青回握姿妤的手,“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见跟咱们联系!难怪那小子最近老往这边跑呢!”
赵涵青揶揄的说着,用眼神递了一眼正忙着打球,看亦不看一眼他们这边的贺君麒。
姿妤只笑,不答话。
“刚看你球打得不错,要不要跟咱们来玩一杆?”赵涵青挥了挥手中的球杆问她。
这会,恰巧贺君麒打完球折了回来,依旧没有多看一眼姿妤,兀自端过休息亭内的酒水浅啄了一口。
姿妤也不睬他,两个人完全视对方为透明人一般。
“贺子!”赵涵青撞了撞贺君麒,笑道,“敢不敢跟姿妤挑一局啊?”
赵涵青的话,让贺君麒皱了皱眉,清冷的目光终于扫落在姿妤的身上,眉眼间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
许是被他这抹蔑视的神色所刺激到,姿妤倨傲的迎上他的眼眸,挑衅道,“贺总,敢还是不敢啊?”
贺君麒随意的抿了口杯中的马天尼,瞄了她一眼,“你想怎么玩?”
他问姿妤的语气淡得如同无味的白开水一般,那感觉似完全就没把她放入眼中一般。
简而言之,他的态度就是,不屑一顾!!
“谁输了谁就把这桌上的酒全部喝光。”赵涵青见缝插针,热心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