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自称自己是虚无之一,但是从来都不露面,只有我们这种失败的人会在选择沉睡的时间里听到他的笑声。
怎么说呢,那笑声真的跟我们撞见那个特别特别像。”
安笙当然没想过葬身墓地还会有这些规则,这么说来那个虚无说璃是他朋友的小玩具,指的就是在葬神墓地的那个?
“我还以为他们召唤的虚无就是锁着我灵魂的那个,当时连遗言都想的差不多了……”
璃一手压着自己丰满的胸口,看那呼气的样子估计是真后怕的不行。
“结果后来那家伙发现没法融合你的血脉,王怒的领域忽然就消失了。”
她把画面调到了那个火焰再度复燃的场景,安笙这才注意到天空的那条裂缝里也有同样的火花闪动了一瞬。
“那裂缝是来自葬神墓地的,我当时看到的时候就意识到这帮家伙是给这个虚无偷取了王权和王怒的力量。”
璃不顾形象的爬到安笙旁边大力的拍着他的肩膀,丝毫不顾及这个身体已经残的不行的状态。
“我跟你讲,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老头用天罚之力,那老家伙都睡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得多生气才能动用这玩意。”
“那个裂缝……是那个自称自己是孤的搞出来的?”
安笙不由得想起那火焰烧灼黑色骨架的场景,这么说还是那个孤救了他们。
“过去跟我一块的一个竞争者就用过一些奇怪的办法夺舍了我的王权,因为违反了王权之战的规则被老头子一巴掌拍死了。
那龍家估计是偶然得到了什么秘宝能跟虚无联系,然后被告知了这种夺舍之力的使用方法。
不过那家伙是真狠啊……老头子的王怒都敢夺舍,要不是有荒域鬼知道这老头会不会亲手废掉一个虚无。”
废掉一个虚无……?
安笙被璃的形容说得有些表情失控,但又想起那条银河,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那个千古绝伦的王不也没能打破荒域的门吗?那门还是蚩烛制造的,那个孤比那柄剑的主人还强吗?”
璃相当不客气的哼了一声,一手叉腰一边无所畏惧的摆摆手。
“你又不是没看见那手臂,蚩烛可打不过王。
别说那剑的主人了,我们前一任的王虽说心智不咋地但战力也是一等一的,当初在荒域闹了半天也没见那个虚无敢出来的。
而且我又不是没告诉过你,那十个虚无是利益共通的,荒域的稳定是十个虚无联合才这么可怕,就这样那剑的主人还差点把那门整废了。”
璃说话的时候满满的都是骄傲,也不知道是骄傲自己差点也成了类似的存在还是骄傲自己族类有这么厉害的家伙。
“可那虚无好像对我们的出现很诧异……”
安笙有些奇怪既然那虚无夺舍了王的力量,怎么会对王权的参与者一点不提防,好歹避开他们吧。
“估计以为王权之战已经终结了吧,毕竟都一千年了。
看他还知道无名,说不定以为人族就只有魔君和圣皇需要提防,以为老头子那帮管理者都在沉睡吧。”
璃没骗安笙,她确实想不出来什么别的理由能让虚无冒这种险,过去也没听过那个不怕死的虚无敢来葬神墓地捣蛋。
“那个在葬神墓地的虚无是怎么回事,所有虚无不应该都在荒域之后吗?”
听了这么多知识他脑子也已经有些乱了,现在让安笙把这些讯息整理好着实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我哪儿知道……当初没能撑到那种层面,不然也不至于连虚无的名字都认不全。”
某人的口气忽然就泄了下去,那失落感倒是没怎么掩饰,实在是真实的不行。
“那你怎么说他可能不是虚无?”
安笙叹了一口气便继续发问,今天晚上是别想休息了,不想死就老老实实恶补世界观吧。
“紫阳对那个声音很抵触,但我看他回忆的时候那个倒数的声音却不是这个。
反过来说虽然我觉得这声音特别像我听到的那个笑声,但你让我形容我又一点概念都没有。
而你没有真正的接触过虚无,反而对那个声音没什么反应。
所以我怀疑过可能听过虚无声音的人都被下了某种诅咒,会本能的恐惧那种声音。
更何况我知道的历史里,虚无和圣兽的群体从没敢干扰王权之战的。
而且不说别的,这老头在管理者里也绝对是变态级别的强,谁没事敢惹他。”
璃说的头头是道,安笙总觉得虽然听着很有道理但又有些地方不对劲。
他还记得那家伙见到自己时说的话,他说自己是已经被吃完的食物,那不就是吃掉紫阳的虚无吗?
“那家伙敢夺舍王权当然也敢抢虚无的力量,所以他能模仿蚩烛的力量制造那两个亡种,而且有一个地方我也是现在才意识到不对的。”
璃上手把安笙的脸拖起来,上下左右都是给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颇有几分自己当初瞎了眼的感触。
“那时候他看着你说你应该已经被吃掉了,我最开始也以为是紫阳,但是后来一想又不对。
那个虚无给予了紫阳的父亲力量,那他又何必出手毁掉你父亲掌管的虚无神殿?
再说了,有你父亲这种级别的小弟,要龍家那种不稳定因素干什么。
而且想在这块大陆做些什么的话,借着魔君的手他只会更方便,又何必如此?
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他当时指的没死透的食物说不准是你!安笙!”
这种吓死人不偿命的惊天言论差点没让安笙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甩开璃摆弄自己脸蛋的手,神情忽然又严肃了起来,眼眉也逐渐紧拧。
他没有马上反驳璃的想法,确实,作为安笙的那部分过去,一直都有未知的神秘感在包裹着自己。
如果说紫阳的过往被璃轻易作为过渡品从这个身体舍弃掉了。
那安笙就更像是这个灵魂残存着他过往记忆留下的烙印。
这些烙印在影响着这个灵魂的决定,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