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女儿最重要,定王忙点头:“好好好。”,目光却落到了地上的猪蹄。
突兀无比的存在,定王眉头一挑,踱步到成元跟前,眯着眼看了眼成元的鞋底。
油亮的鞋底,显眼无比,八成就是踩到猪蹄了,定王趁人不注意将猪蹄藏进袖子里,然后吩咐着:“把成元送回长公主府。”
“是。”
定王不太放心,紧接着又来一句:“和安阳长公主说说清楚,别又赖我们家身上。”
等处理完成元后,定王拖起锦琮就往外走。
可怜的锦琮一路被拖着走出后花园,等到了外面的时候,定王这才想起定王妃,叫人传了话,又继续拖着锦琮回王府。
……
……
……
定王府
“啊,呜,”,十根手指握住椅子扶手,疼得青筋暴起。
景安坐在椅子上,一只脚架在圆凳上,胡府医掰着她的脚在正位。
陶明夷握紧她的手背,安抚着景安,对胡府医说:“胡府医,能轻一点吗?”
而胡府医只是用帕子将手擦擦,淡定地说:“已经好了。”
“哦,哦,是吗。”,陶明夷汗颜,这么快就好了吗?
景安倒是松了口气,瘫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拎起来一样。
胡府医拎起药箱起身,道:“郡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这几日需静养,不宜下床走动,过会会派人把药送来,郡主还需按时服用。”
“多谢胡府医。”
“是卑职职责所在,陶国公无需如此,卑职先行告退。”
“胡府医慢走。”,语恬送胡府医出门,顺便去取药。
屋里只剩下陶明夷和景安两人,陶明夷微探了口气,将景安拦腰抱起,小心地放在了床上。
“我们八字是不是不合?”,陶明夷忽然开口,打破了屋里的安静。
“不是找人合过了吗?”,景安不甚在意。
陶明夷显得忧心忡忡:“要是合的话,你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得等定了亲出事,要是同瑞和一样,三天一扭脚,五天一摔伤,那往后的日子可就惨了。
景安挑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捏住他下巴,强制他抬眼
面对她,不悦的问他:“要是咱两八字真不合,你想退亲不成?”
退亲,当然是不可能的,陶明夷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
景安却抢先说话,呲着牙恶狠狠地说:“想退亲没门,本郡主赖上你了,亲都定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活脱脱一副女霸王的样子,陶明夷忍不住笑了出来,捏住她脸颊的肉,说:“我没想退亲。”
脸色这才好转一些,但说话还是很生硬,景安嘟着嘴:“那你说出来做什么,想给我添堵吗?”
“我的意思是,去护国寺斋戒百日。”
此言一出,景安便炸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扯着嗓子叫道:“婚期也不过两月,你跟我说斋戒百日,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真是有口也说不清,陶明夷慌忙摇手,说:“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
从床头抄了一个软枕,照着他的脑袋就按了过去,陶明夷也不挣扎,就任她将软枕按着
景安是使了大劲的,脸涨得红扑扑的,恨恨地说:“那你是哪个意思?”
“无妨无妨,我再想想其他法子化解,你先把枕头拿下来。”,声音透过软枕发出,显得有些闷。
“哼。”,景安将抱枕拿了下来,顺手往床上一甩,摆明了不想理他。
陶明夷忍不住感叹,到底是定了亲,换以前哪敢这样跟他使小性子,不过他也没恼,不管怎么说,人是他的了。
从桌上端了杯茶过来,陶明夷用手背试了下水温,然后将杯子递给景安,哄道:“喝杯茶消消气。”
“嗯。”,景安倒是接了杯子过来。
“阿姐,你无事吧。”
“安儿,你无碍吧。”
定王和锦琮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都出现在了门口。
父子俩谁也不敢落后,身子挨身子,硬是从门口挤了进来。
重心有些不稳,定王虚空抓了两下空气这才站稳,这下占了下风,让锦琮先跑了过去。
“阿姐,呜呜呜。”,锦琮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满身的肉都在晃动着,陶明夷吓得往床尾挪了一点,心想他这个未来小舅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景安看见锦琮的手就头皮发麻,闭着眼尖叫出声:“打住!你不要过来!”
声音尖锐到让人耳朵生疼,连陶明夷都吃不消,更何况一个孩子。
锦琮卡在床上,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伸出两只油乎乎的手,一脸的无措。
油光锃亮的一双胖手,在黑夜中散发着光芒,景安仰头做着深呼吸:“你的手到底洗过没,你吃完猪蹄都不知道洗手的吗?”
如同地狱一般的声音传来,定王阴森地开口:“小锦,你吃猪蹄了?”
下了死命令不允许沾荤腥,可他还是沾了,定王嘴角扯了一下,而且景安摔的时候,这个臭小子好像还在附近。
定王飞快地从袖子摸出一块肥腻的猪蹄,恨不得把猪蹄怼到锦琮的脸上,凶巴巴地说:“说,这个猪蹄是不是你吃的!”
锦琮不高兴了,忙把猪蹄推到一旁,傲气地抬起头:“父王你这是小看我,进了我嘴巴的肉,怎么可能还有得剩。”
说得是在理,定王十分了解这个儿子,但是眼神依旧是狐疑的。
“呵,你忘了成元丢的那块猪蹄了。”,景安冷笑。
说完后就觉得不太对劲,景安前倾身子,将猪蹄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锦琮用手摸摸自己嘴巴,眼神不住地飘移着,这猪蹄好像还真像被成元丢出去的那块。
女儿和儿子神色都变了,定王瞬间就懂了,好家伙,原来真是儿子干的好事!
定王扯住锦琮的衣领,怒道:“本王打死你这个不孝子,连累你姐姐摔成这样,还敢不承认!”
“父王饶命啊,这个真不一定是我啃过的啊。”,锦琮被提了起来,只剩下脚尖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