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急切一点,活像你是贴上去的,显得你不值钱。”,难得定王有这样的高见。
“是吗?”,景安歪头问他。
定王一拍手,给她分析:“比如说咱买东西,明明喜欢那样东西,但是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价会抬得老高,人也是如此啊。”
当个王爷也不容易,外头买个东西,旁人都看身份看脸,本来一百两的东西,往往都要抬到五百两,定王是经历过血的教训得。
“父王英明。”,景安点点头。
“那是,父王又不是冤大头。”,定王拍着肚子说,有钱可不代表他傻,又继续教育她:“你瞧上了陶明夷,可不能显得你是贴上去的,要多冷着他一点,这样他才能稀罕你。”
景安又觉得不大对,问:“可上次那块极品翡翠,父王不是花了五倍的价格吗?”
提及此事,定王就觉得气不顺,骂骂咧咧地说:“”还不是信王那个家伙,要不是他非得跟本王抢,本王也不至于花五倍的价钱买一块翡翠。”
“对啊,可也有人跟我抢他啊,陶明夷又不是货物,也不是价高者得啊,我若是冷着他,他给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出钱可以解决的事情,景安是不怕得,就怕钱买不回来。
定王好像也觉察出一丝不对,挠挠头:“要不,你还是别冷着他了。”
“嗯。”,景安忙点头,她也是这么觉得。
“那你多催催他。”,定王兴奋地直搓手:“父王答应你的一样都不少,再给你多准备点嫁妆,你可得争气呀。”
景安拍拍小胸脯:“女儿一定争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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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松子学院的伙食,那估计只有皇宫能比得上了。
厨夫子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御厨,精通各个菜系。
每到饭点,学院食堂都挤满了人。
食堂里人头攒动,景安拉着陶明夷在里面走着。
“景安别拉我,我还得回去处理公务呢。”
得了圣上批准,上完朝后,陶明夷便会到学院教书,午间再回去处理公务。
香气勾得肚子里的馋虫一直在作怪,她头也不回地说:“不必急着回去,最近鸿胪寺不忙得。”
“库里还存着四夷的贡品,我还得回去。”
“不急不急,若是圣上说你,大不了我再捐点钱就行。”
陶明夷听出了点不对劲,他将景安拉停,疑惑地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咦,我刚刚说了什么吗?”,景安装傻充愣。
“嗯,你说了捐钱,往哪捐钱。”
景安忙按住他的嘴巴,一脸心虚地四处张望,见无人关注,这才小声说:“你小声点,让旁人听见不好。”
“那你别干这种行贿的事啊,都弄到圣上头上了。”
胆大包天的丫头,他说圣上怎么这么好说话,竟批了文书让他早上来授课呢,原来是她。
“捐钱,怎么能说行贿呢。”,景安掐了他一下。
完全不一样的呀,景安小声和他掰扯:“圣上喜欢集资,那是为了做好事,是不是?”
“嗯?”
“我请你来教书,是为了学生好,是不是?”
“嗯?”
“那我为了做好事,又捐了点钱给圣上做好事,是不是非常好,这样我开心圣上也开心呀。”
一连串的话从景安嘴里蹦出来,陶明夷还真想捏捏她的嘴巴,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嘴巴这么活络呢。
歪理经过她的嘴,听着竟让人觉得十分有道理。
“对了,最近那些御史没参你一本吧。”,景安忽然想起了朝中那些御史,时不时就喜欢找点事。
逮着哪位做事不妥,便会在朝堂上参一本。
“没有此事,圣上亲批得,没人参我。”
有时候真的是说什么来什么,昨日陶明夷还和景安说无人参她,今日上朝便有御史站了出来。
几十年如一日坚持早起的圣上,今日依旧是坐在龙椅上昏昏欲睡。
张御史上前一步,发出了宏亮的声音:“臣有本启奏~”
圣上身子一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说吧。”
眼屎糊住了眼睛,圣上懒得去弄,又闭上了眼睛。
“臣要参陶国公兼鸿胪寺卿。”
陶明夷望了过去,神色莫名,心里有了数,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一直在一旁转扳指的定王眼皮子一抬,转扳指的速度快了许多,心里直骂道,整日说些有的没得,害他下朝晚就算了,今天胆大包天要参他未来女婿。
“你要参陶爱卿什么啊。”,圣上有气无力地说。
张御史高抬起头,一身正气地说:“臣参陶国公不务正业,拿着俸禄办私事。”
圣上:“说清楚点。”
“陶国公每日下朝后,都会去松子学院教书!陛下要严惩啊。”,张御史晃着脑袋说。
本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肃王,这会眼睛瞪成了铜铃,他家闺女难得做了件大事,还有人在这儿添堵?连着瞪了张御史好几眼。
张御史被瞪得浑身发冷,但一想到自己做的事,立马腰背挺直,一副我有正气护体我不怕的神色。
“什么?”,圣上猛地睁开了眼睛,把眼屎擦擦干净,看清了说话的人,圣上道:“原来是张爱卿啊,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很明显,先前圣上都没有发现说话的是谁,张御史勉强咽下胸口的郁气,又再说了一遍。
“那,”,圣上指着陶明夷沉吟一声,想到什么又开口:“朕知道此事,陶爱卿是有朕手谕的。”
张御史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道:“何时有此事,微臣为何不知?”
圣上心虚地摸摸鼻子,心道朕做事需要知会你吗,再说若是让你知道朕收了景安的钱,朕这个皇帝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张御史跪了下来哀嚎着。
又来了,圣上头疼欲裂,这个张御史又来这么一出,他都看腻了。
圣上的嘴巴张开,'够了'二字即将脱口而出,此时陶明夷站了出来,道:“禀圣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