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康在片刻间已经想好了迎战陆羽化的战术,使用激将法隐晦的讥讽陆羽化没有真才实学,只是仗着财力雄厚才有与自己比试的勇气。同时最后一句话既是逼迫陆展望同意自己提出的条件,也是一份战书,要求陆羽化一旦战败也必须对侯佩琴死心。
陆展望精于世故当然听出了范康的弦外之音,同意了范康提出的要求并代替陆羽化接下了战书,随后转头对候万里说道:“麻烦侯将军尽快派人为范康挑选一套高阶战甲与地级法器,相信以范贤侄的天赋一天的时间足够把它们使用的如臂使指了。”
陆展望特意把高阶战甲这四个字念的很大声,因为范康先前提的条件就是要有一套与陆羽化相同档次的战甲。要知道高阶战甲与普通的战甲相比要多了许多部件,这也意味着其中镶嵌的阵法会多上许多,可不是一个地级初级修士能熟练掌握的。就算范康穿上高阶战甲,最多也只能发挥出初阶战甲的战力,如果硬要操纵其中所有的阵法,可能就会顾此失彼,在战斗中露出致命的破绽。
所有人都明白,陆展望特意在范康答应比试后才道破此事,无非是想嘲笑范康自不量力,胆敢越级挑战高阶修士。也是希望以此来打击范康的自信心,让陆羽化能处于不败之地。
侯永礼本想替范康抱不平,话还未出口就被坐在一旁的侯佩琴用神识传念给拦了下来。侯永礼奇怪的看了小妹一眼,随后又看向不为所动继续吃喝的范康,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陆展望见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十分郁闷,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起来,同时也在思考为何范康如此有恃无恐,他的凭借又是什么。
宴会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僵硬起来,候万里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安慰范康怕陆展望起疑,更不能帮着后者去损范康,只能以伤势还没完全康复为由来个走为上计。打了个招呼后带着福伯离开了宴会厅,把客人让自己的子女招待。
主人既然已经离开,陆展望自然不愿意与一群小辈同坐一席,没过多久就拉着儿子离开了宴会厅,由侯永孝和侯永礼带路,回到了侯家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此时宴会厅里只剩下自己人,侯佩琴忍不住埋怨起范康:“我知道你有把握战胜陆羽化,但刚才那样的情况,如果选择示弱的话不是能更好的麻痹他们么。你表现的如此有信心,就不怕陆羽化明天全力以赴,降低你获胜的几率?”
酒足饭饱的范康把口中咀嚼着的最后一口食物咽下后回答道:“我能同意这场比试本身就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陆家父子都不是愚蠢的人,即使他们误以为我是迫于形势和一时脑热才答应比试,那也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意识到这点,所以明天的比试他们断不会掉以轻心。我示弱与否根本无关紧要。”
说到这范康的气场忽然转变,以一种与他年龄绝不相符,充满睿智的模样冷笑道:“既然陆展望现在就开始玩心理战,那我也不介意提前打响与陆羽化的战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是对他们的反击,让他们因为摸不准虚实而心慌,进而胡思乱想。”
范康的记忆增加至三十岁后脑中不仅多了许多设计图纸,就连在体制中摸爬滚打的经验也全都恢复了。刚晋级为地级修士的时候范康就意识到要多加克制,否则别人问起还真不太好解释。因为范康实在是太年轻了,加上他之前出身贫苦,万万不会有此阅历,更加不可能培养出如此气场。
此时却因为不满陆展望的小动作而没控制住情绪,不小心露出了原本的气息,直到发现侯佩琴与侯永忠以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连忙收敛气息并摸了一下脸庞明知故问道:“难道我说错了?还是我脸上沾到食物残渣了?为什么你们要这样看着我。”
“你的气息几乎能与陆展望相媲美了,是那种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会具备的,如果再有浓厚的杀伐之气就几乎和父亲一样了。怎么之前没看到过你散发出这种气息?”侯佩琴盯着范康的双眼想看他是否撒谎,但奈何后者心理素质非常过硬,与侯佩琴四目相对却丝毫不见心虚,反而斜着头一副疑惑的样子,丝毫没有解释的打算。
侯佩琴只能作罢,反正范康身上不可告人的秘密已经够多了,所谓虱子多了不痒,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反正自己今后会一直在他身边,早晚能把他的秘密都挖出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侯永忠见小妹也问不出原因,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纠结此事,而是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也觉得范康的判断正确。想必陆家父子此时正在房里争论明天的战术。”
与修为比自己低的修士进行战斗无外乎两种作战方式,一是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可以采用雷霆万钧的进攻方式碾压对方,以求打的对方喘不过气来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从而立于不败之地。如果双方实力差距不是那么大,则可以利用修为优势巩固防御打消耗战,等对方的精神力耗尽后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自己宰割了。
范康只是刚晋级的地级初期修士,按道理明天陆羽化应该采取第一种方式对范康进行猛攻才是最佳的战术,但范康无视了陆展望的取笑,让对方吃不准他到底能不能驾驭高阶战甲,这一点必定会让陆家父子惊疑不定,从而无法决定到底该采用哪一种战术。
侯永忠虽然佩服范康的机智,但还是提醒道:“战前的心理战术固然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但陆羽化好歹也是皇家军官学院的讲师,上了擂台必定不会再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要靠实力取胜。不知妹夫又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对策,能稳胜陆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