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的仇敬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王帅如此行事难道不担心师傅出关后追究?两人都知道师傅平时最在乎的就是祖师欧阳天曾经交代过的话,他要求师傅传播道统,把天一派发扬光大,所以师傅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做出任何有损门派利益的事。
现在王帅无视祖师的遗训,无故削减了天一派在道盟中的两个长老席位,到底有何依托才有此胆量去犯师傅的忌讳。
仇敬辉虽然不善于与人勾心斗角,平时为人更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王帅如此明显的针对自己还是能看出来的,只是一时之间猜不出王帅的深意,也找不出应对的办法,只能依靠推理去一步步分析王帅行为背后的意义和动机,才能把他的计划猜出一二来。
王帅敢如此行事必定有所依仗,而这依仗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联合众位长老想要自立门户,让道盟摆脱天一派而独立存在,彻底的把道盟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过王帅如此行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道盟现在名义上的盟主还是司马琅,只要师傅他一句话还是能让不少人响应他老人家,王帅分家的行为也注定会让他成为光杆司令而沦为一个笑话。而且就算王帅得到了长老的支持也无法甩脱欺师灭祖这顶帽子,只要司马琅以清理门户为借口还是能对王帅作出惩罚。
二是王帅已经做好准备,有把握从师傅的责难之中全身而退或者作出反击。
前者不外乎颠倒黑白,用三寸不烂之舌蛊惑并说服师傅,把此行为用正大光明的理由包装起来,让师傅也认同他的做法而躲避惩罚。可是如此先斩后奏必定会引起师傅的诟病与不满,以后王帅再想要独揽大权可就难了,相信以王帅精明不可能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细思极恐,凭着对师傅和王帅脾性的了解,再经过逐步分析与推敲,仇敬辉推翻了之前的种种猜测之后只得出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结论,不禁感到背脊一阵发凉,冷汗也不自觉的冒了出来。
王帅肯定已经做好了一系列的准备,恐怕师傅将会是他首要的打击对象。因为能够把王帅扯下盟主宝座的就只有司马琅一人了,只有摆平司马琅才能让王帅高枕无忧,继续做那大陆第一有权有势的人。
想到这仇敬辉立刻往司马琅闭关的洞府走去,想唤醒师傅让他出来主持大局,收回王帅所有的权力,让他幡然醒悟悬崖勒马,不要做出欺师灭祖的行为而走上不归路。
可是仇敬辉刚踏入师傅所在的天一峰山脚就被王帅那一脉的众多弟子给拦了下来,他们身穿高阶战甲手拿地级法器把各处上山的路都给封锁了。任凭仇敬辉如何劝说就是不肯放行,同时还拿出了联络法器,大有仇敬辉只要敢硬闯就会呼叫更多人来帮忙的意思。
领头的那个天级初期大修士仇敬辉也认识,是王帅的大弟子黄岚。他先向仇敬辉草草的行了一个礼,随后傲慢的说道:“师傅吩咐过,说师祖闭关已经到了十分重要的关头,不允许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打扰他,师叔还是请回吧。”
仇敬辉见王帅早已布置妥当脸色不由大变,怒视了黄岚一眼后愤愤的离开了天一峰。走在半路上仇敬辉不禁暗叹自己警觉性还是太低,不该被王帅的几句好话就放松了警觉而透露出自己和师傅对他产生了提防之意。
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几乎可以肯定王帅会找机会对付师傅,因为如果他怕自己向师傅告状的话就应该来对付自己而不会采取封路的措施。王帅这样做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想封锁天一峰上的消息,让道盟及自己一脉不知道山上到底发生过何事。
此时仇敬辉不禁懊恼起来,后悔自己平时疏于修炼,导致修为大大不如王帅;后悔自己终日在工作室中埋头于研究工作,没有在道盟之中好好经营人脉关系;更加后悔自己轻信了王帅的话而白白浪费了这宝贵的三个多月的时间。
现在大局已定,除非师傅立刻出关力挽狂澜,否则等王帅的计划完全实施开来师傅必定会首当其冲的成为第一个排除的目标,到时王帅就能以师傅晋级失败而陨落为借口来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而失去了师傅的庇护,自己这一脉也必定会遭到清洗,到时王帅就能完全把控住天一派和道盟,成为名副其实的道盟盟主了。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可谓已经回天乏术,仇敬辉不得已之下只能采取示敌以弱的办法来麻痹王帅,让他以为自己不再具备威胁。在明哲保身的同时也期待王帅的计划能够落空,事情能有转机。
于是就发生了候万里与福伯经历过的那一幕,仇敬辉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大发雷霆,把所有弟子和仆人全都逐出了天一派,随后的十多天里一直都钻在工作室中,再也没踏出过洞府一步。
半个月后王帅派人传召仇敬辉,见到以往还算一表人才的师弟在短短十多天里变成了一副蓬头垢面眼神呆滞的模样,不禁暗自冷笑他不自量力的与自己作对,活该有这一天。脸上却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关心的道:“我听说你把所有的弟子和奴仆赶出了天一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哼!这些逆徒不提也罢。”见王帅提及了伤心事,仇敬辉空洞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精神,冷哼一声后说道:“当初师傅允诺我继任掌门一职,所以我也对仇敬辉和郑怀英做出承诺,让他们担任道盟长老。谁知道你撤销了两个长老名额,他们两个白眼狼眼不知从哪得到了这个消息,认为从我这捞不到什么好处,于是联合其余两名师弟一起来数落我,说我整天只知道混迹在工作室中,才使得那么多年来这一脉对道盟没有丝毫贡献,才会与长老之位失之交臂。还说天一派迟早会毁在我的手中,说我死后也无法面对师祖和太师祖。于是我一怒之下与他们断绝了师徒关系,把他们和所有奴仆都赶出了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