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琅是个追求天道的修士,一生都在刻苦修炼以求在修为上有所突破,希望自己能成为继祖师司徒凯之后第二个羽化成仙的修士。
所以在大弟子晋级为天级大修士后就开始把道盟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给首徒王帅来打理,一方面是把他当做盟主的继承人来培养,另一方面也是想以后能够一心修炼。这次也是一样,闭关前一天司马琅把两名徒弟叫到身前,叮嘱并勉励一番后就让他们回去各司其职。
王帅依言退下后却见仇敬辉迟迟不肯离开,司马琅眉头微微一皱后问道:“现在为师闭关突破的事重于一切,如果不是重要的事等为师出关后再说吧。”
“徒儿要说的事和师兄有关,而且非常重要,请师傅一定要慎重对待。”仇敬辉原本已经准备好了一套婉转而又循序渐进的说辞来说明此事,却因为担心司马琅会不耐烦而赶自己出去,于是连忙进入正题,把预先准备好的那番说辞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果然,如此直白的表明自己要打师兄的小报告,这让司马琅非常不喜,眉头皱的更深了。
司马琅强压住怒火以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赶快说出来,不要再拐弯抹角了。”
仇敬辉明知司马琅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但因为事关重大而不得不继续说道:“师傅有没有觉得这几年来师兄的性情大变,和以往判若两人?徒儿被师傅收入门墙已经二十七年了,在最开始的二十年,也就是师兄四十岁之前,他一直对道盟的事务漠不关心,整日里不是打坐修炼就是刻苦修炼神念技能。可是七年前他却主动提出要替师傅分忧,开始逐步把道盟中的各种权利从师傅这要走,从此修炼也不再积极了。”
哪知司马琅却对仇敬辉的话不削一顾:“这有什么奇怪的?他知道为师的梦想是羽化成仙,却又被道盟之中的各种俗务缠身,所以才主动替我分忧。他那么热衷于修炼却因为我而做出转变,这一点为师一直觉得有点内疚,所以才给了他越来越多的自主权,好让他不用事事都禀报于我,等我同意后才能去落实,这样就能节省下不少时间和精力了。”
仇敬辉见师父还没听出自己话中的意思,连忙急切的提醒他道:“那师傅知不知道师兄利用了您对他的信任,在这几年里不停的在网罗党羽排除异己?现在几乎所有的长老都已经站在了他这一边,他的羽翼已经彻底丰满了,道盟已经成了他的一言堂。而那些衷心于您的张长老、王长老和奚长老都被师兄以各种理由罢黜了长老之职,与我关系不错的楚长老和陈长老更是被逐出了道盟。现在还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就只剩下洪长老一人了,这还多亏他喜欢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不经常待在总部才幸免于难的。”
司马琅见仇敬辉居然敢以如此语气和自己说话,越加的不喜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这几位长老被罢免的事王帅早已经跟我汇报过,他们不是中饱私囊收受贿赂就是纵容门下弟子胡作非为,每件事都是有证有据,容不得他们抵赖。王帅也是征得我同意后才做出如此裁决的,为此我也心痛了一段时间。要知道这几名长老都是我当初一手扶持上来的,却没想到他们终究没有抵受住诱惑,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面对诱惑一时没忍住确实不该,但也要根据产生的后果来决定如何处罚吧。据我所知张长老只是在资质检测时破例收了一个资质并不上佳的修士,让他加入道盟成为记名弟子。王长老则是动用自己的权力让修为并不高的儿子担任了一个小小的管事。奚长老则更是冤枉,才收入门派还没满三天的徒弟在集市上因为与人争风吃醋而错手重伤了一个凡人,却被师兄指责纵容弟子胡作非为而罢黜长老之职。如此判罚又如何服众,岂不是让人心寒。“
“而师兄他最精明的地方就在于此,他让师傅出面去宣读判罚,让外人误以为这是师傅您的决定。现在他获得了真正的利益,而恶名却全由师傅承担,可谓是机关算尽了。“仇敬辉说到这不禁跺了跺脚并且长呼短叹起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仇敬辉越说越投入,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中隐隐在责怪司马琅,更没有发现师傅的脸色已经逐渐转黑,而是继续说道:“正所谓人无完人,谁都难免会有一点私心,长老们即使有一点小错下令让他们改了就是,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就罢免他们。其余长老们就个个都行的端做得稳了?为什么师兄却独独找到了那些与师傅关系密切之人的证据?事情巧合到这一地步师傅不得不防啊。”
“好了!不要再说了!”司马琅此时已经勃然大怒,大声喝止了顶撞自己的仇敬辉,同时眯起了双眼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后者道:“你们两人一个热衷于修炼一个沉迷于阵法与法器,一直以来都以各种借口不愿打理道盟中事。你师兄率先做出榜样,牺牲了自己的修炼时间主动为师傅分忧,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这样为师就不会逼你打理道盟中的事务了。现在你见王帅把道盟打理的井井有条而深怕我会在成仙后把掌门与盟主的位置传给他,所以就跑我这来说他的坏话,企图让我改变主意,是也不是!”
仇敬辉一番好意却遭到司马琅一顿痛骂,甚至还被怀疑动机有问题,不由感到一阵心灰意冷,整个人都蔫了。
仇敬辉向司马琅恭敬的行了一礼并无精打采的说道:“师傅责备的是,徒儿不该随便怀疑大师兄,影响了师傅闭关前的心情更是万死莫辞。徒儿这就回去面壁思过,直至师傅出关成为传说中的半仙后再出来为师傅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