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到达东郊宾馆已是黄昏时分。东郊宾馆前身是南泉市的政府招待所,后扩建改造而成。它的地理位置非常独特,正建在一处山峰的半山腰上,前可以俯瞰南泉市,后可以登山远眺,是个休假放松身心的好地方,即使正月里,也有不少家庭举家来这里过春节。而此时,一场大雪,让原本巍峨的东郊宾馆多了几分飘逸脱俗,如山中仙境。
在宾馆一楼的大厅里,梅芳抱着小曹森端坐沙发上,小曹森东张西望,心中感叹,以前就想来这里住两天,兜里银子少住不起,现在有点钱了,却什么也玩不了,真是倒霉。让所有人起死回生一把,曹森心中颇高兴,看什么都顺眼。
腾飞安排好队员们警戒四周,让老树皮变化的假曹森装模作样地指挥队员调整站位,他和负责收支的司马德单独聚在一起。
“钱不多了,兄弟。”司马德小声说。
“什么?不是有三百多万吗?”
“你算算,买车,买枪,发高薪,还有木木他妈,那个花钱法,三千万也花光了。”
“还剩多少?”腾飞呆了呆问。
“嘿,百十万吧。”
“靠,不少,等只剩下十块钱的时候你再找我,”腾飞不满地说,“多大点屁事也来烦我。”
我操!司马德无奈地看着腾飞走开,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不到半个月就花了近二百万,剩下的百十万能撑几天?他又想起卖枪的刘三麻子,一杆M240B他张嘴就要十万,我操他二大爷,改天没钱了,就把这小子抢了!司马德抱怨着,去看两个队员订房间。
“房价几折?”他问一直微笑着的美丽女服务员。
“八五折,先生。”
“你给我五八折!”司马德恶声恶气地说,掏出科洛克手枪“砰”的拍在服务台上,“老子是刑警队的。”
“这……这……先生……我做不了主。”女服务员美丽的微笑消失了,结结巴巴说。
“砰,砰!”那两个队员也把枪拍在桌子上。
三把黑黝黝的手枪,枪口黑洞洞,女服务员的眼都直了。
一边的大堂经理看到这边的情况,急忙用对讲机向上面汇报,听了上面的指示,他连忙小跑着过来,脸上堆起笑容对司马德说:“抱歉,真抱歉,我们的服务员素质不高,怠慢了,千万不要动怒。”经理又收起笑容对服务员严肃地讲:“警官们舍身维护我们的安定生活,我们要知恩图报,五折!”
司马德收起枪,操,刑警的招牌还真好用,以后老子和郭敬当同事算了。
东郊宾馆总经理办公室,一个年过五旬的胖子在打电话:“他们到了……是,是,我一定留住他们!”
腾飞安排A组队员跟随服务员检查了房间,然后围护着梅芳抱着小曹森住了进去。曹森住的依然是最豪华的套间,除了他和梅芳的寝室,客厅、起居室都有队员驻守。
梅芳俨然是个老练的母亲,指挥霍云和金达锤安置小曹森的一应用具。又给小曹森换下厚衣服,抱着他去方便、洗涮,出来接着就喂奶。
曹森对梅芳所有的话都听,乖得不能再乖,让梅芳大喜过望,奖励了十几个吻。
香香吵着要带小曹森去玩雪,被郭敬拎着脖领子撵出房间。
腾飞严肃地对郭敬说:“你,去陪香香小姐玩雪……”他又压低声音:“趁机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
郭敬瞪了腾飞一眼,抓着香香去了。
小卢迪原本也要去,但他看看郭敬那熊一样宽阔的后背,认为还是上网更安全。
一阵忙碌后,内外层警戒哨,应急撤退方案等都确定下来,众人总算可以喘口气。
曹森刚喝了一肚子奶,无聊地坐在宽大的床上,看着梅芳一件一件整理他的小衣服。梅芳仔细地把每件衣服的每一个皱褶都抚平,轻轻叠好,再整齐分类摞好,在曹森看来,大床上很快就多了几座高矮不一的小山,他讶然地想,这些难道都是自己穿的?怎么比我成年的时候衣服还多?女人就是无聊,没事弄这些干吗,唔,梅芳似乎很用心的样子,也许……他翻身趴在床上,借着几摞衣服的掩护,轻手轻脚地往床边爬。
“站住,”梅芳头没动眼未看就知道小曹森在做什么,“小东西,你想去哪儿?”
曹森知道自己逃不出梅芳的手掌心,无奈地仰天躺在床上,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梅芳把衣服放进衣橱,侧趴在小曹森身边,轻轻给他揉着肚子说:“宝宝,妈妈和你打个赌。”
曹森享受着梅芳的抚摸,舒服地打个奶嗝,用眼睛问梅芳,什么赌?
“我呢,假装睡着了,你呢,偷偷溜下床,爬出卧室,看看外边防守的队员怎么对待你。”
好啊!曹森的眼睛一亮,他也想知道自己变成幼儿后,兄弟们怎么看待自己,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试验。
“我赌那些队员会把你送回来。”梅芳很有把握地说。
曹森摇摇头,不会,他们会给我烟抽,让我看他们的自动火器。
“那好,咱们就赌了。妈妈赢了,宝宝以后要乖乖吃饭,不许说脏话。”
曹森点点头。
“你赢了,我请一个队员给你玩枪,好不好?”梅芳继续说。
曹森又点点头。
“好,我们开始。”梅芳想把曹森抱起来放在地毯上,曹森伸胳膊蹬腿地拒绝了。
爬到床边探头看了看,我靠,这么高?于是掉转身子腿朝下溜下大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房门走。
梅芳躺在床上,眼睛一直跟着那小小的身影,看着小曹森走路摇摇摆摆的样子,心中漾溢着幸福和自豪,我的宝宝会走路了!
来到房门边,曹森双手高举抱住门把手一拧,门开了。哈哈,兄弟们,你们森哥自由了!他充满激情的一步迈了出去,脚下一绊,扑通趴在地毯上。
卧室外宽敞的客厅里,两个队员坐在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卧室门一开他们的眼睛就睁开了一条缝,等看到小曹森一个跟头栽出来,两个队员吃惊地睁开眼,木木?他怎么溜出来了?
“木木,你妈妈呢?不要你了?嘿嘿。”一个队员忙上前抱起小曹森。
曹森大怒,什么他妈的我妈妈不要我了?是我和妈妈打赌……我靠……是我和梅芳那丫头打赌!
另一个队员也凑过来,摸摸曹森光滑的脸蛋说:“要听妈妈的话,不然叔叔打你屁股!”
两个队员对曹森愤怒的目光视而不见,敲一敲门说:“夫人,木木偷溜出来了。”
“谢谢,请让他自己走回来。”梅芳清脆的声音说道。
“听见没有?小家伙,以后不许调皮!”队员把曹森放在地上,轻轻向卧室内一推。
小曹森不由自主地回到卧室,门在他身后关上。
梅芳笑盈盈地看着曹森,目光里有溺爱也有得意。曹森年幼的身体需要大量的睡眠,远比成年人需要的多。在他睡着的时候,梅芳不止一次地看到腾飞约束众兄弟,一定要把小曹森当成木木,反复强调老树皮就是曹森,众队员也的确在努力让思想跟上变化,所以梅芳敢和曹森打赌。
曹森自然不知道这些,很干脆就输掉了赌注,乖乖回到梅芳的怀抱,打个哈欠他迷迷糊糊地想,木木就木木吧,不过多个名字而已,老子早晚让那些小子吃点苦头。至于要不要履行赌约从此不说脏话,他是木木,是幼儿,一个幼儿有什么信誉好讲?嘿嘿,老子没输。
在梅芳哼唱的摇篮曲中,曹森进入了梦乡。
深夜,睡足了的曹森醒过来,床头的台灯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梅芳一侧的脸,皮肤白净轮廓柔和,而另一侧在阴影中,梅芳的脸有着朦胧的美。
这么美丽的一个年轻姑娘,为什么那么着迷妈妈的角色?她真要是想要孩子,为什么自己不生一个,十个男人有十一个愿意配合她,曹森大惑不解,嘿,如果老子没变成幼儿,也可以配合一下。
他正躺在梅芳的怀里,梅芳只穿着丝质吊带睡衣,上身的风光曹森可以一览无遗,心里有了想法,看梅芳的目光自然就有了重点,嗯,不错,这女人的皮肤身材都没得说。
想到这里,曹森突然感觉有点负罪感,她可是把自己当成儿子的,在幻境里,她竟然用她娇弱的身体抵挡木偶人沉重的铁拳,直至身体被打穿,曹森眼睛里似乎又看到一只血淋淋的木手,从梅芳洁白的胸口穿出,那滴饱含着绝望和不舍的晶莹泪水,也如同再次滴入他的眼中,曹森的眼睛湿润了。
靠!曹森心中暗骂了一句,老子多少年来眼睛一直是干的,今晚发的哪门子神经!
虽然曹森稀里糊涂地逆转了幻境中的一切,让梅芳等人复活,一切等同于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知道当时的情景,是真实发生过的,他曹森欠所有人一条命,欠梅芳的,不只是一条命。
唉!曹森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笔债,我怎么还啊我!老天爷,我操你二大爷!
似乎不敢看那张娇美的脸,曹森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梅芳。尽管他身子小巧,尽管他的动作非常轻,但还是惊动了梅芳,曹森连忙闭上眼假寐。
睡梦中的梅芳微微皱眉,手摸索着摸到曹森的身子,似乎松了口气,手上稍稍用力,把曹森搂得更紧,又酣然睡去。
曹森慢慢睁开眼,眼前看到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他吓了一跳,细看,是静哲。
在白天即使没有太阳,静哲也不敢出来,一到晚上,她就按照腾飞告诉她的方位找了过来。进入卧房时,那个变化成曹森的老树皮守在外边的客厅里,色迷迷地看了她一眼,静哲知道。老树皮能看到隐身的自己,她不喜欢他的目光,没打招呼就进来,现在想想似乎很没有礼貌。
曹森看看漂亮的女鬼,调皮地眨眨眼睛。
静哲也眨眨眼睛。
虽然都是眨眼睛,但曹森感觉自己的小眼睛是扑哧扑哧的,而静哲的大眼睛是忽闪忽闪的,可观赏性相差万里。
于是他冲着静哲瞪起眼睛,静哲也对他瞪眼睛,这又让曹森想起一句歇后语——大眼瞪小眼——傻眼,曹森无声地咧开嘴笑着。
静哲感到变小的小曹森是那么的可爱,再也没有成年曹森身上那股让她害怕的霸气,忍不住在小曹森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曹森感到额头上一点清新的凉意,嗯?静哲不是没有实体吗,她亲我,我怎么会感觉得到?
静哲脸蛋飞红,唰的飘到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圆弧,躲到床的另一侧。
“静哲,你给我过来,别躲,我知道你能看懂我的思维!”曹森在心里默念。
静哲躲着不肯出来。
“嘿嘿,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大喊,静哲亲我了,静哲亲我了!”
一只如冰雪一样晶莹的纤纤玉手突然捂在曹森的小嘴上,随即曹森看到了静哲那秀美绝伦的脸。
“嘿,上当了你。”曹森心中说着,给静哲一个得意的笑脸。
静哲缩回手,也想起眼下的曹森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自己是上当了。她咬着嘴唇,怔怔地看了曹森一会儿,突然又亲了曹森一下。
我靠,都看我小好欺负是吧?曹森不爽地想。
静哲连连摆手。
“那好,你告诉我,你怎么能看懂我的思想?”
静哲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除了我,别人的思想能看懂吗?”
静哲又摇摇头。
唉,我怎么那么冤!曹森心中哀叹,以后在静哲面前,哪里有隐私可言!
静哲得意地笑,笑得极甜,让曹森看得一呆。
操,不好!曹森心中大喊,我要撒尿!
尿意一来排山倒海,曹森辛苦万分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连忙用头去拱梅芳。
“怎么了宝宝?”梅芳顿时清醒,关心地问。
“尿!”曹森清晰地说道。
梅芳忙抱起小曹森,下床走进洗浴间。
静哲看着梅芳睡衣下曼妙的身姿想,嗯,她的身材很好,但……还不如我的好。
第二天吃过早饭,梅芳用羽绒衣把曹森厚厚地包裹起来,再戴上一顶大红色的驼绒软帽,抱着他出去玩雪。
司马德拎着一个数码相机,摆出专业摄影师的架势,给“母子”俩照了不知多少张照片。照片里,小曹森对相机怒目而视,梅芳却是幸福而甜蜜。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对大富大贵的母子,他们的身边总是站着十几个剽悍的保镖,而且还有几个随从小心地伺候,所有人都对母子俩个毕恭毕敬,只有那个一身米黄打扮的俏皮女孩儿,不时把一团雪抹到小男孩儿脸上,洒下清脆的笑声,平添了许多生气和乐趣。
曹森抹一把脸上的雪,心里发狠,小妮子,下次老子恢复成人身体,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第二个,哼,他把目光投向仍在不停拍照的司马德身上。
看到曹森额头见汗,梅芳示意返回房间休息。保镖们训练有素,开道的,居中保护的,殿后的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地护送母子返回宾馆。
霍云走在大厅里,眼角无意中瞥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多功能娱乐厅,他脚步迟疑着,那人是谁?怎么看着这样眼熟?他决定跟上去看看。和腾飞说了一声,他跟着走进娱乐厅。
腾飞看一眼老树皮,老树皮心领神会,大模大样地一指一名队员,又指一下霍云,那队员点点头,跟在了霍云身后。
其他人护卫着梅芳和曹森回房间休息。
娱乐大厅是房间套房间的布局,中间一条曲折的走廊,两边有保龄球室、台球室、乒乓球、棋牌室等常见的活动项目。队员不即不离地跟着霍云,眼看他进入了棋牌室。队员也想进去,棋牌室内突然走出一个托着托盘的服务生,托盘里有两杯喝了一半的橙汁,队员想躲没躲开,连盘子带杯子都扣在队员身上。
那队员反应极其敏锐,一把推倒服务生,猛地闯进棋牌室,人入门枪上膛,枪口点住室内的三个人。
棋牌室内,有两个人在下棋,霍云则站在一边,都惊讶地看着队员。
霍云连忙解释:“看错了,以为是熟人,误会,没事的。”
队员扫视一遍棋牌室,没发现有异常的地方,拉起地上的服务员,枪口顶在他腰上说:“跟我走,没事就放了你!”
“对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少废话,走!”队员又回头对霍云说,“先生,还是回去吧,夫人会担心的。”
“对,对,我们走。”霍云答应着跟随队员离开棋牌室。
两个下棋的人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这些保镖太厉害了!一点可疑的地方都不放过,他们真替那个服务员担心。
来到曹森所住的六楼,队员自押着那服务生去核实他的身份,霍云则进入曹森的卧室。
梅芳已经把小曹森哄入睡了,见霍云进来看一眼并没有理会他。
“梅芳,”霍云小声说,“去散散心吧,这里我看着。”
梅芳摇摇头。
“我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父亲,放心,我来看着宝宝。”
梅芳猛然回头,问:“你是谁?”
“我是霍云!”霍云说着猛地扑到梅芳身上,手里攥着一条浸透了乙醚的手帕,死死堵住了梅芳的口鼻。
变故突来,梅芳挣扎了几下,被熏昏过去,最终也没能向卧室外的队员发出警报。
霍云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把梅芳的所有衣服脱下来,又从兜里掏出一团雪白的丝团,展开后竟是一件极薄的丝衣,盖在梅芳身上,他喃喃地念动咒语,片刻后,躺在床上的梅芳逐渐变成霍云的样子。霍云拉过棉被把梅芳盖好,只露出头部,一眼看上去,就是霍云正在熟睡。
而霍云却脱掉身上的衣服,卷成一团塞到床底,极其小心地在身上也揭下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衣,在丝衣离身的刹那,霍云变成了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相貌虽然不算俊美,但身材却惊心动魄,尤其是胸腰部的曲线让人过目难忘。
她把丝衣平铺在地毯上,很小心地在丝衣上用一段年代久远的古墨,点点画画,又仔细地把丝衣披在身上,片刻后,她变成了梅芳。
假梅芳穿戴起真梅芳脱下的衣物,面对镜子整理一下容貌,感觉还算满意,回身走向床上的小曹森。
曹森睡得很香甜,幼儿的身体让他丧失了所有的警惕,直到假梅芳抱起他,曹森才被惊醒,很不乐意地看一眼假梅芳,又干吗,没看老子在睡觉?
“呵呵,乖宝宝,妈妈带你去玩保龄球,好不好?”
保龄球?曹森心想,有病啊你,好好的去玩什么保龄球?我要睡觉!他又闭上眼睛,脑袋在假梅芳怀里蹭来蹭去,要找个最舒服的姿势。
咦,怎么梅芳的胸好像高了一些,妈的,没事长那么大的奶子干什么,顶得我难受。他扭着身子要回到柔软的床上去。
当当,敲门声响起,有人叫道:“霍先生?霍先生?”
假梅芳顿时变得紧张,抱着小曹森来到门边,压低声音说:“他睡着了。”
门外安静下来,她怀里的曹森也安静下来。假梅芳轻轻地松了口气。
“夫人,您刚才不是要去做美容吗?现在可以走吗?”门外又一个声音询问,语调恭敬。
美容?假梅芳只想尽快抱着小曹森离开,是做美容还是去干别的,她都乐意。
“好的。”
声音一落,门开了,丁海涛和郭敬垂着头站在门口,恭候着梅芳。
假梅芳抱着出奇安静的小曹森,像一个真正的贵妇人那样昂首向外走,她并没有注意到,小曹森一只小手伸出拇指和食指,隐蔽地做了个手枪的手势,而枪口正对着假梅芳。
就在假梅芳从丁海涛和郭敬中间穿过的瞬间,他们突然动手,四只铁钳般的大手闪电般扣住假梅芳的胳膊,用力一拧,把她倒剪双臂控制住。而掉落的小曹森,被及时赶到的腾飞在摔落地面的一瞬间接住。
腾飞直起身,冷冰冰地问,“你是谁?”手上用力掐了曹森屁股一把,要让他假哭。
曹森眼睛转了转,不情不愿地咧开嘴,放声大哭。
在这个假梅芳面前,曹森要装的像个幼儿的样子,尽管她已经是俘虏。
“我只想知道,你们怎么看穿我的?”假梅芳不甘心地说。
她不知道,梅芳和霍云只是假夫妻,霍云从来也不敢和梅芳住一个房间,更别说在梅芳的床上睡觉,所以她的动作和语言中有太多的破绽。
腾飞当然不会给她答案,丁海涛和一个队员把她拽到另一个房间审问。
腾飞抱着曹森进入卧室,他问道:“梅芳呢?霍云呢?我看到霍云走进来。”
曹森一惊,伸手比划着让腾飞赶紧往床边走,一看床上的是霍云而不是梅芳,曹森急了:“操!问……女人,梅……去……哪里!”
腾飞明白他的意思,把小曹森放在床上,叮嘱郭敬和几个队员守着他,自己匆匆赶往审讯假梅芳的地方。
那假梅芳开始什么也不说,丁海涛很干脆地撕开她的外衣,手往里一探,一会儿的功夫就全招了。
等腾飞回到套间,却见小曹森人五人六地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幸福地眯着眼,见腾飞回来,他笑眯眯地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床上的霍云是梅芳?”腾飞奇怪地问。
“飞哥,”一个队员拎着那丝衣说,“木木发现了其中的关窍,而且,你还记得刚才一个兄弟抓回个服务员来?”
腾飞恍然大悟,又见郭敬不在这里,问:“郭敬带人去找霍云了?”
“金达锤和郭敬带着A组去了,老树皮也跟着过去。”那队员回答。
“谁下的命令?”腾飞不快地问。
队员指指小曹森。
“靠!木木,你才多大就抽烟?抽死你个小不点!”腾飞恶狠狠地说,“你知不知道指挥最忌讳什么?令从多出!我掌控不了兵力部署,你让我指挥什么?怎么应付突发事件?”
曹森刚才急于要营救霍云,忘记了现在的总指挥是腾飞,他是越权了,就向腾飞打了个憨态可掬的敬礼,算是道歉。
“妈的,你再他妈的越权,我就把你抽烟的事告诉梅芳!”
咳咳,曹森被烟狠狠呛了一口,他幼小的身体也并不欢迎烟草的清香,曹森感觉到一阵头晕,随手扔掉吸了一半的香烟,一个队员连忙捡起来放到烟灰缸里摁灭。
“有把握吗,他们?”腾飞又问。
“那个服务员说,他们来的人并不多,一共有五个人,除去他和假装夫人的,还有三个,应该没问题。”队员回答。
“你们去准备,这座宾馆我们不能住了,等救回霍云,我们就搬走!”腾飞考虑了片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