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今这主家人好想必也是会赐名给你的。”
见女孩失落九儿心一软开口安慰道,对于她们这些奴隶出生的人来说有了名字便比那豢养的猪狗要好一些,至少是说明的主家重视的,不会随意的便卖了杀了。
在古莫国如她们这些没有名字的奴隶皆有同一个称呼“芥奴”,意思便是命比草贱的奴隶,也有一些为了区分会在前面填上家主的姓氏,如九儿往日的家主姓余是以未得名字时便被叫做余芥奴。
不过九儿却苦笑一声,她不是同样得了主家赐了名字,如今还不是又被卖了出来,有没有名字又能如何呢。
“但愿如此才好,不过方才走来见这刘府可真是大,也不知主家是做什么的。”
到底不过十二三岁的女孩,转眼便从没有名字的落寞中转为对刘府华丽之下的好奇。
“当我们知道的主家自然会叫人告诉我们,此话没了规矩,莫要在外头打听惹了主家不高兴。”
房中不过两张木板搭着的床榻,上面铺着半新不旧的棉絮,九儿便说着边轻手拍去床单上落下的灰尘,随后也没管女孩听没听进去贪婪的倒在铺着棉絮的木榻之上。
深吸了口气,多久没有睡在过棉絮上了,九儿感觉此刻尤为满足,整个身体似乎被云朵包裹着一般,略带婴儿肥的脸颊勾起难得的笑意,那双似水波的眼睛舒服的眯着。
“此处就你我二人,在外头我自然是不敢问的。”
那女孩咬了咬嘴,心道本以为愿意给自己分一半馒头应当是心热之人,哪知却是个专泼盆冷水的闷葫芦,她见九儿躺在木板床上似乎已经睡着,泄气的朝外头看了看也是爬到了另一张木板床上去,许是没想到棉絮垫着的床榻如此柔软,女孩高兴得便要与九儿说此事却起了半身便顿下过了片刻从新躺了下去。
听到一旁的声响,九儿也知自己如此性子向来容易叫人生出距离感来,不过如她们这般连自己命运都无权做主的人,又怎能去奢求温暖。
几日来,九儿几人除了吃饭之时会被叫出去,其余时间皆呆在她们所住的院子里,那日见到的刘夫人与紫玲也是一次都未来过。
然而有一件事却叫九儿有些奇怪,这刘府的丫鬟侍从见到她们似乎带着几分恭敬,有心想要打听些什么却发现这刘府的下人除了安排她们日常生活便不会多言半句,不知为何,九儿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升起。
其余几人想必也是感受到了异常,不过面对着吃饱睡暖的诱惑又还有什么能使她们拒绝这一切呢。
第五日,院子里终于是等到了所要等之人,九儿脸色白了白,怎会是他。
小小的身体似乎受到了极度得惊吓般止不住的颤抖,额头上一滴冷汗缓缓滑落顺着她线条柔美的脸颊挂在尖尖的下巴上。
脑海中一片血红,仿佛回到了她六岁之时,一个个画面来回不断重复使她不堪重负的极速呼吸着。
“可知你们被买来的用处?”
男子面容黝黑,长着一脸粗犷的络腮胡,右眼角处有一两寸大小的刀疤,虽已愈合,却也可看出当时那伤口定然深可见骨,九儿却知他这伤口如何而来,不由得将头低得差不多埋在颈中。
几个女孩摇了摇头,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这满身杀气的男子。
“杀人。”
男子冷漠得吐出两个字,凌厉的眼睛扫过这些稚嫩的女孩在看到她们脸上惊恐的表情后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在其目光转向站在最末的九儿后却是浓眉一挑。
九儿也是在他吐出二字后惊得抬起了头,随后便又恐慌的立即将脑袋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