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曾经白渺常常被人欺负,所以一来二去的白泠便干脆放了些简单的药物在她的房间。
此刻,白泠便找出了膏药来替白渺擦上。
向来都是自己收拾伤口的白渺有些不习惯,当胳膊被人抓住的时候,条件反射性的挣扎了一下。
“别动。”白泠低着头,仔细涂上药膏。
白渺只好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微弱的烛光轻轻扫在白泠的睫毛上、脸颊上,似是笼上了一层面纱,更显温柔。
白渺突然轻声道:“阿姐,以后我们出府好不好?”
闻言,白泠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对这孩子气的话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你啊,真是越大越猜不透。”白泠宠溺的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怎么总是想着一出是一出,现在啊还是好好学点女工,嫁个好人家就成了。”
白渺摸了摸鼻子,怎么,难道这具身子原主人也是个不安分的?嘿,这倒对了脾气合了胃口。
不过既然提到这儿,白渺立刻抓紧时机追问起自己的情况来。
白泠也是做好了准备,于是一口气告诉了她。
原来白府的男主人,也就是白泠的亲生父亲白安年是以马上功夫打出了成绩,曾凭着大将军的身份跟随皇帝稳固西疆,后来随着战事减少,便主动卸甲,退隐做了个闲散太傅,时常游山玩水不在府中。
“咱们做女儿的,本不该说父亲的不是,但阿姐现在还是要让你知道父亲他的性子。”
白泠补充道,虽然白安年在政事上没什么劣迹,但作为一个父亲,一名丈夫,有时却显得不足了些。
京中常言白太傅有一风雅之趣,便是喜好女色,因此在他娶了大夫人之后,又接二连三的纳了小妾。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虽然白太傅拥有三妻四妾,但多年来始终未得男丁,拢共就生了五朵金花,而这不仅成了他一块心病,也更成了他沾惹花花草草的理由。
白泠正是他在外出游山玩水之时与一名闺中小姐偶遇之下所诞,可惜这名小姐在嫁入白府后便因病早逝了,剩下一女则因母亲的关系向来不受府中女主人的待见。而白渺则是白安年与家中美婢有了私情后所得,此事曾引起家中大房二房等的震怒,虽然她们对白安年无计可施,但对付一个小小婢女,几名女人有的是手段,而对于白渺的态度,则比白泠来的更恶劣了些。
烛火在白泠的低低叙述中摇曳着,拉出好长一片阴影。
“有时候,我甚至想着,我的娘亲,你的娘亲,会不会不是病亡,而是……”白泠说了一半,惊觉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于是赶紧住了嘴。
但白渺明白了,虽然名义上自己的娘亲也是因为不治之症而亡,但实情到底如何,现在无从得知。
“有些事情你忘了也好。”白泠摸了摸她的头发,“安安稳稳过日子,时候到了再和夫人好好说一说,没准还能嫁个好人家。”
白渺没有说话,反手握住了白泠,心道:
不该是这样的,我们可以为自己活的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