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婚约,就要从阮杳杳还没出嫁那会说起了。
阮杳杳与沈诉的母亲穆云秀,也就是现在的安王妃,本是闺中密友。出嫁后,两人便相约若是日后的孩子是一男一女,便为他们定下亲事。
那时的安王还是大皇子,也是太子的第一人选。婚约一出,无人不感叹这两家是如何幸运,因为不管对于谁,这门婚事都是有利的。
可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
先皇病逝,二皇子称帝,紧接着就是安王世子沈诉被传出天生犯煞送往道观的消息。
随即不久,安分了数十年的南蛮突然大举侵犯了大容的领土,何颐奉命前往南边镇守疆土,何其姝也因此孤身一人留在京中。
此后,便有了后来何颐夫妇战死,以及阮镇涛大病之事。
这桩原本人人羡慕婚事,也由此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又有人说话了,是阮青旭。
“哼,赔偿?”阮青旭上下打量了沈诉一番,“我这马车可是用上好的楠木制成的,就你这穷酸样,配得起吗?”
“阮公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一锦衣公子缓缓走出,手上的折扇轻晃。
阮青旭看到来人,立马就焉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三皇子殿下。”
街上围着看热闹的人大惊,也纷纷跟着行礼。
沈仪晗面中带笑,但看到沈诉的那一刻,笑容僵在了脸上。
“堂…堂兄。”
沈诉依然是之前那副温和的样子,不过沈仪晗最不想见到,也是最害怕见到的就是他这副样子了。
阮青旭听到沈仪晗对沈诉的称呼后也被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时可能没看黄历,才如此倒霉。
“那个世子殿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一马吧。”
能被三皇子成为堂兄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当年被送到道观中的安王世子。
沈诉摇了摇头,道:“这是确实是我只过,理应赔偿才是。”
阮青旭那还敢继续让他赔偿,可毕竟当初是自己先放下话的……这时,一位稍微年长些的同行公子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什么!他和我一个表姐有婚约?”
阮青旭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惊吓可以说是比他平日里一年受到的还要多了。
何其姝本来不想管这事了,可看的这事居然又扯到了自己身上,顿时就又有了兴趣。
阮青旭说话的声音很大,况且连何其姝都听到了,沈诉自然也听得到。
沈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想知道他要如何圆这个场。
“世子殿下,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点小事也不用斤斤计较了。”阮青旭想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何其姝有些替这位表弟的未来感到担忧。
可事实总是那么令人吃惊,当众人都以为沈诉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时,就听到沈诉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
“既然阮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阮青旭松了一口气,总算把事情给解决了。
于是这样一场闹剧,就被如此轻松地给化解了。
路人们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都纷纷散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一切都回到了原有的轨道当中。
若要说与原来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沈诉的马车上多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沈仪晗。
“你跟着我干什么?”沈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沈仪晗,道。
沈仪晗摆出了一副狗腿子的样子说道:“堂哥你许久没有回京城了,对京城的诸事肯定是不熟悉,不如我带你去京城第一酒楼为你接风洗尘如何?”
“堂弟你随意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