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希望同行,除了好客外,还有同行增加安全的想法,可惜卡尔文三人需要赶路,委婉的拒绝了他。
第二天,他们带着刚刚补充好的乳酪、肉干匆匆出发。
几十公里后,他们遭遇了一群大约二十只的狼群。草原狼,比较低级魔兽。原本穆以为会打上一场,结果狼群只是看了看他们三人,就绕着跑开了。
事实上,这里的狼群,并不如穆记忆中上一世的地位,大型魔纹角牛群和人类,他们都不会轻易招惹的。除非是冬天,实在找不到食物,才会把目光投向放牧人家的牲畜。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只是初冬,草原上依然还有很多食物,草原狼还不需要袭击人类。等他们聚集到数十乃至上百只的时候,才会对人产生威胁。
第三天,他们经过一处水潭,水潭附近生活着一批大名鼎鼎的帕尼朵蜥蜴,“帕尼朵”在坦拉尼亚是聪明的谐音词,这里是指一种很聪明的中型杂食蜥蜴。
他们以蝎子、蜘蛛、老鼠,小鱼主食。神奇的是到了夏天,他们会收集排泄物,植物根叶,自然发酵,然后繁殖苍蝇蚊子等小虫作为零食。
第四天,他们进入了一处沙漠带,被沙漠巨蝎偷袭,还好小紫马聪明,紧赶两步跳过震动的沙土。原本要偷袭穆的巨蝎扑了个空。也不知道这种蝎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第五天,他们赶到了坦拉尼亚王城附近,这里聚集了一望无边的房子,主要是泥土或者石头建成,外围还有不少兽皮帐篷。
卡尔文三人勒马奔向最中间的城墙区,半途就有几名骑兵迎了过来。从三人的衣着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不属于坦拉尼亚。
“几位外来的客人,前面是王城区域了,坦拉尼亚欢迎远到而来的朋友,但注意,不要在这里闹事,违反坦拉尼亚的法律。否则,我们会叫你们后悔。”为首的骑士说道。
说完后他们似要离开去巡逻别的地方。
耶格尔赶紧叫住这些骑兵,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是诺拉斯来的使者大人,那么您几位请跟我来。”骑兵的态度恭敬不少。
坦拉尼亚王城非常大,最主要是这里的房子十分稀疏,少有二层以上的建筑。若是按照银辉城等城市的规划,这里起码还能缩水三分之一多。
骑兵带着三人七拐八绕,来到一片齐整的建筑前,褐黄的泥土和灰白的石块,构成了具有粗犷之美的墙面主体,门窗样式简单直接。
但是一进入建筑内,场景变得截然不同。这是一个待客的大厅,红色的羊毛地毯,铺在地上,厚实的实木桌椅内敛沉稳,墙边还有红木橱架,上面有形状奇美的沙漠水晶,有不知道来自哪里的精美瓷器,还有一些不明觉厉的藏品展示。
这里是专门接待国外来宾的地方,稍等片刻,就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官员过来,询问了几人基本情况,看了他们手中的委托书,以及银辉大使后来附加的证明信,又继续叫几人等待。
过了很久,大概有两个小时,一名新的官员才颤悠悠的进来。这个明显要比刚才进来的小官吏的职位高。他问了一些问题,基本和之前的小吏重复,又要求看一遍信件。
可怜的信纸经过这么多人的翻看,已经起了毛边。
确认无误,这个后来的胖子官员,才说:“原来你们就是南边来的佣兵使者啊,你们的身份已经证明,稍后我会报告给我们外交属的长官。到时候他会安排你们面见国王的。收好你们的信,到时候长官和国王陛下都会再看的。”
穆不由得吐槽,这效率太差了,还没见到国王,就要反复被问询了这么多次,只怕信纸没到国王手中,就会寿终正寝啊。
一天后,三人跟着胖子官员见到了国王。国王浓眉方脸,苍白的头发透出老态,但是那股威严,仍然让人何人不敢小觑。
三人和国王的交流中,除了信中内容,国王还问询了他们在前线哈伊特城情况的亲身感受,到后面就是讨伐魔兽任务的详情、银辉城的见闻、还有坦拉尼亚领下治民的生活。似乎后面的问题和求援越来越没有关系。
国王不说话的时候,十分威严,一旦开了口,却以外的话多,可能是上了年纪吧。
“敢问陛下,何时可以出兵援助?”卡尔文壮起胆子问道。
“这个不急,前线战争没那么容易打起来的,而且冬天行军困难较多,我已经下令粮草等物资向哈伊特方向调动。另外你们诺拉斯的正式使团还在路上,这个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协商的,你们做佣兵的是不会明白的。”其实国王的小心思,不过是先让两国打一会儿,自己好保存实力。
“正好没几天就要赶上我们坦拉尼亚的节日——冬日祭典,你们可以好好玩一下。”国王这是要结束对话了。
出了王宫,在没人的地方,卡尔文气愤的说:“怎么这样,哈伊特马上要打起来了,能早一天出兵都好啊,怎么还这么拖拖拖!”
耶格尔安慰他:“大人物都是这样,做事很慢的,等等吧。”
“不是慢,是没看到好处。每一次战争就一次利益的重新分配,每个能当上帝王的存在,都是老狐狸。他不是还要等正式使团么,那就是在等和诺拉斯讨价还价的机会。这边出兵多少,粮食兵器盔甲,人员等损失,如何计算,战利品如何分配,由谁指挥,等等等等,都要扯皮一下。我们只是佣兵,做不了主,自然就没兴趣和我们废话了。”穆解释道。
“利益分配?”卡尔文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层面的解释,他追问着穆。
穆就“资源”、“利益”、“平衡”等关键词,向卡尔文阐述了很多道理和示例,说的最多的,就是三国魏蜀吴的实例,当然这里都是以假设或者化名的方式举例的。
其实在知识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普通人就能做出这种常识性分析。穆只是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但对于信息相对闭塞的异世界,穆的言谈完全可以称得上高谈阔论。这里的“高谈阔论”就是明面上的意思,褒义词。
听完解释,卡尔文对穆愈发崇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