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想的这么透彻了,我还和你说这么多废话有意思吗?别瞎想了。”他说的有道理。
几天过去了,陆明不再提那个女人的事情了。好像只要那个女人不再来找他生不生孩子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和那个什么姓黎的女人就这样完结了吗?”是时候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陆明了。
“到现在也没有她的消息,连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
“你还挺惦记她的。”
“惦记她干什么,只不过她怀着孩子如果迟迟不解决会有大罗乱的。”
“能有什么罗乱,她不是说了吗,孩子不用你负责任,人家不是有钱吗?”他沉默着。
现在无论我说出多么刻薄难听的话他都会忍气吞声的。可是,他的沉默不语让我不知怎么说出怀孕的事情了。想来想去,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只能硬着头皮拿出孕检的单子扔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他拿起孕检单看着又抬头看着我。
“孕检化验单。”
“你拿这个干什么?谁的?”他抬起头看着我。“是你?”我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不肯定,也不否定。“真是你怀孕了吗?”
“怎么着?你那个比我大六岁的半老徐娘都能怀上孕,我难道就不能怀一个让你看看?”
“怎么可能呢?”他上下打量我。
“怎么就不可能呢?”我反问道。
“不是带着环呢么?”
“天意吧。”我不愿意和他说太多的废话。
“可这样是不行的,这个孩子不能要呀。”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孩子的确是不应该要的,政策不允许,关键他在单位是一把手他带头超生是要被撤职的甚至开除的,只是这句话应该我来说,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听着就刺耳。
“怎么不能要?我们不是合法夫妻吗?和你非法同居的女人都能生下你的孩子,我这个正牌的老婆却不行了?简直是笑话。”
“不是这个道理,它不是……”
“不是什么呀?”我有意呛火了。
两个人都冷静了一会儿。我放缓了语气和他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意思,可是我又不会故意要怀孕那,带着环呢怎么还会怀上呢,不是有带着环还怀上孩子的例子吗?”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你说话讲点良心好不好,那一段时间你满心满脑子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我怎么告诉你?你想想我们两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唠嗑了?”
“那明后天赶紧去医院吧,时间长了恐怕做不了了。”他这样说着。
我没有回答,心里在想怎么对他说生下这个孩子的事情呢?“明天或者后天我请假到医院去预约一下吧。”我说道。
“医院那儿你不用担心,有我呢。到时候我给你找一个好的医生就行了。”
“找什么好的医生啊,你们有点权力都用到这上边了,上个医院也要找人,以后买菜是不是也要走后门啊?”
“你还别这样说,以后指不定我们自己买一块地种上各种蔬菜,自给自足了呢。”
“你在那做梦呢,国家的土地让你随便买卖,那是国家的资源农民的命根子,你们这些当官的什么时候能做点利国利民的正事儿,整天想着吃喝玩乐,金屋藏娇,再弄出个私生的孩子来。”
“这个话说的怎么这么难听呢。”
“你嫌我这个话难听了吧,但是你想想我这些话是不是事实,哪一句冤枉你了?”
我还要继续说,陆明打断了我:“嗳,说着孩子的事请呢,咱们扯得可够远的了,这可真是的,一个孕妇在这忧国忧民上了。”他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无耻的男人竟能笑得出来。
“你这个男人现在怎么变得这样无耻呢?”我有些生气。
“开个玩笑而已。”他说。
“开玩笑?你是为你的雨露均沾而自得呢吧。你是把你当成过去的皇帝老儿了吧!到处留情到处撒种家里的外头的你都烂了情了。你还能笑得出来,惹了这么大的骚事……”他收敛了笑容不再说话,脸色有些难看了。
再过一个月就显怀了,我必须想一个妥善的办法说通陆明留下这个孩子。但是没有办法和陆明再商量下去了,他是坚决不同意的。
“不行不行,超生了我就会被撤职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呀。”
“我都知道,我比你更清楚超生给你带来的后果;再想想办法吧,我想生下这个孩子。”
“你就这么想生下这个孩子?”他问我。
“渴望生下这个孩子。”我用力的点点头。
“这是为什么?”他有些不解。
为什么?我怎么会告诉他我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呢?
“你想啊,这个孩子是在我知道你和那个姓黎的有事情的时候,我不说你们有奸情啊。”我故意强调了奸情这两个字。“在那么心情低落的时候还采取了避孕措施的情况下有的他,我觉得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了当我知道我怀孕的时候我有些感动了,我觉得他是为了安慰我才投胎到我的肚子里的。”我为我的口是心非有些脸红了。
“可是现在的政策是计划生育呀,只允许生一个呀,这是超生了。我会被革职的。”他依然很坚决。“什么也别说了,后天去医院。明天我安排。”他不再听我说话了。
超声波上显示我怀的胎儿是个男胎,发育良好;我顺便找到表姐的朋友开了一张病假条,我不能在单位露面了,病假条交到部长那里,我收拾收拾我的东西,交代一下手头的工作准备休假了。电话铃声响了,是我的好朋友玲姐,她告诉我莎莎出事了,让我下班之后和她一起去看看莎莎。“玲姐,我现在就可以出去,咱俩在哪儿会合?”我们约好会合的地方,我又匆匆的走了。
“玲姐,莎莎怎么了?”
“别提了,今天我往她单位打电话,单位的人说她已经不在单位上班了,我就问人家怎么回事呀?人家回了我一句说:你去问那个疯子吧就把电话给我摔了。我一想从她的父母去世后她也没有什么朋友了,再说现在又是转制又是精简的,是不是他父母去世了她又是一个人没有什么依靠了被精简下来了呀,我担心她想不开出啥事呀。这才急急忙忙给你打电话去看看她。”
“嗨,你说这个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肯定是被剪下来了。”我做了一个剪刀剪东西的手势。“我们单位现在也是在大开杀戒呢,有背景的有靠山的都上去了,就连正规大学生没有关系都被什么也不是的一般职工顶了呢。”
“有这样的事?”玲姐问道。
“我见到的就好几个了。”我肯定的回答道。
“你是精简不下来的,你们家的那位地位高呀。”玲姐有些羡慕地说。
“还好吧。”我含糊的回答道。心里在想:我的苦恼比被精简了还要烦心,你怎能体会呀!
莎莎居住的地方是本地区最好的地段,这个地方是有一定级别的高干才能够居住的。她的父母都是高级干部,她的工作也非常优越。在一个事业单位担任文书工作,轻松自在的。二十一岁的时候她就成为一名共产党员。那时候远大前程成了她的代名词,她的好朋友们都称呼她“前程莎”。二十四岁时,单位分配来了一个大学生,叫吕琦。莎莎对他一见钟情,魂不守舍了;她母亲便委托莎莎单位组织部长从中牵线成就了莎莎的美好姻缘,她们家招了一个上门女婿。三年前,莎莎的父母因病相继去世,这对莎莎的打击极大;好在有吕琦在她身边陪伴,可以分担她的痛苦,她也不会太孤独了。前段时间见面的时候她说准备怀孕了:想通了?我和玲姐异口同声的问她。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莎莎结婚已经快七年了,可是两个人,都不想要小孩,只想过二人世界。“莎莎,快说说为什么有要孩子的打算了呢?”我问她。“父母去世三年多了,家里现在越来越冷清,吕琦工作现在也忙,他的弟弟妹妹又来了,并且开了一个饭店,有时候他还要去帮忙。我一个人在家里真是没有意思,想起我妈说过的话,岁数越大越会后悔年轻时候的冲动的决定的;孩子才是你生活的希望,给你的生活带来盼头。”莎莎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
“那就赶紧备胎吧。”玲姐说话一向爽快。
敲了半天门没有动静:“没在家?”玲姐嘀咕着。
“不能吧,她能干什么去呢?”听到屋里面有动静了,玲姐高声喊起来:“莎莎,你在家吗?”门开了。
莎莎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有两缕头发在在脑后翘翘着。双眼呆滞的看着我和玲姐,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往回走,我们两跟随着她进到屋里。
屋子很大,方方正正的大客厅里摆放一个真皮沙发,还有一张和沙发配套的茶几;沙发对面摆放着一张电视柜,上面放着一台二十五寸的松下彩电,很豪华的摆设。并排挨着的两个门想必是两间卧室了,整个屋子能有近七十平米,客厅里厚厚的金丝绒落地窗帘把明晃晃的正午的阳光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外面,一抹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穿射进屋里,屋子里的空气有些污浊,让人有些不能正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