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客栈中,昏黄的烛光在随着微风左右摆动,蒙毅将军浑身无力的坐在我和媚柔的前面,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我关切的问道
“将军,你身体可无恙?”
他一下子回过神来,冲着我抱拳说道
“今日得小兄弟出手相助,感激不尽,日后,若是小兄弟用得着我的地方,蒙某当效犬马之劳!敢问小兄弟大名”
我一时间笑了起来,赶紧回礼说道
“我叫绪灵,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知道将军此去何为啊?那锦衣卫要的什么东西?”
“唉,我本陕西总督曾铣座下将军,如今鞑靼入侵河套,被曾铣将军夺回,总督连夜书写奏章,说这是逼鞑靼退兵的最好方法,托我送往顺天府,面呈圣上,不成想,半路却被北镇抚司劫杀。”
“他们为何要劫杀你?”我一脸好奇的问道
“总督前日与我讨论此事,应是被人听到,传到了严嵩耳中,我自那三名锦衣卫口中得知,严嵩说总督夺回河套,别有用意,此番上呈奏折,就是轻启边衅,挑起争端,所以才劫杀我吧。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说话间蒙毅将军青筋暴起,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不一会儿又唉声叹气的坐了下来。
“唉,奸臣当道。我等为国浴血奋战,征战沙场,保卫黎民百姓,却不曾想到头来。。。。”
“将军不必生气,此去顺天府路途遥远,我们也正准备去,不如我们一起结伴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蒙毅一听,顿时欢欣鼓舞
“如此,甚好”
“将军,绪灵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小兄弟,但说无妨”
“你此去面呈圣上,即使我伴你入京,也恐有坎坷啊,我听闻当朝首辅大臣夏言豪迈强直,实乃忠臣,由他伴你入宫,想必严党不会太过分吧。”
“妙计!咦,这位姑娘想必是兄弟的家眷吧。”
“将军误会,她。。。”
我还没说完,媚柔便抢过来说道
“我愿意跟着他!”
蒙毅一愣,笑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们便一起出发了,行了整整一天,终于进入顺天府辖区,满身的疲劳,我们来到客栈,只见满大街被官兵押解的百姓,他们身上的衣服都破败不堪,全部面黄肌瘦,官兵们在身后吆喝
“快点!误了丞相的事,你们全部问斩!”
说话间,皮鞭朝空中甩了出来,“啪”的一声,整个街道都在回响着声音,百姓们浑身一激灵,赶忙向前走去。
我走向街旁卖烧饼的老者问道
“老人家,这么多百姓是去什么地方,为何还要官兵押解?”
老者听我的问话,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小兄弟刚到此地吧?这么多百姓是去营建斋宫的,”
“需要这么多百姓么!”蒙毅将军也好奇的突然问道
“岂止这一间斋宫,足足有二三十座!匠人数万呢!,听说需要二三百万两白银呢!这。。。”
老者话说到一半,四下看了看,见无人偷听,低声接着说道
“都是严丞相为讨皇上开心,主张营建的”
我与蒙毅对视,却无话可说,当今天下,奸臣当道,我们又如何能挽回?凭我们这一身蛮力与奸臣斗争?逞匹夫之勇,无疑是蚍蜉撼树,唉,罢了。
我们在客栈订了三间客房,这家客栈人来人往,竟有些许配剑的江湖中人,不知他们到此为何。临近傍晚,我们洗漱完以后便相约来到饭馆,顺天府的繁华是其他地方无法相比的,夜幕降临,沿街的灯笼逐一亮起,照的街道通红一片,街道上的人摩肩擦踵,叫卖声此起彼伏,这叫卖声清奇可听,不绝于耳啊
“蒙毅将军,此等繁华,让人恍如隔世啊”
“是啊,塞外战火连天,这里却能看到一片繁华。”
我们沿街行走,看到一处卖首饰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这首饰好漂亮。”
她俯身拿起,抚摸起来。我见她迟迟不放下,便询问老板多少银两
“二两银子。”
我便买了下来,送给了她,她紧紧握着,久不言语。
我们回到客栈,街上的人已经很稀少了
我们准备明日去夏言的府中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