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皇上赏。”其中一位将军跪下谢赏,然后也不等李石开说话,便站起向牢房内走去。很快他便出来再次谢赏。其他的三个人见状也不敢有异议,只得谢赏进入牢房,等他们都出来后,李石开才面露笑意,说道:“几位将军风姿不减当时,可见是身有所需啊,来人,将我准备好的美人今夜送到几位将军府上。几位,我等你们封妻荫子的好消息了。哈哈”李石开说完就大步向死牢外走去,只留下他阴冷的笑声在牢内回荡。
几位将军此时面露气愤,更有一位将军一拳打在了牢房的墙上,竟将许多老鼠吓得四处逃窜。几个人谁也没有再看一眼石床上衣不蔽体的都明兰,就离开了。都明兰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她知道这几个人是谁,正是在私宅中强行与她云雨的人。此次,只是噩梦重演,见不如不见,生不如死罢了。
李石开走出死牢,跟在身边的小太监终于忍不住的问:“皇上,我看几位将军脸色难看得很,恐怕是心有不满了。”
“他们不敢。你知道今夜朕为何要这样做?”
“小的不知。”
“过去这些人与朕同桌喝酒,与朕的女人同榻而眠。朕登基之后,他们心中早已经有了僭越之心。今日让他们与都明兰再度云雨,是借恩赏之名,让他们知道,听话才能活下去。另外让他们当着朕的面与女人欢好,自然就不能阻拦朕往他们的府中送女人,朕送的女人当然要配备家丁和侍卫,这样朕不但能监控他们的行动,还能在关键时刻将他们的妻儿老小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你说他们怎么能不恼怒,却也毫无应对之法。”
小太监了然,不免向李石开拍马屁:“皇上果然好计谋,纵使他们都联合起来,也不会抵不过皇上半分。”
李石开却猛地驻足回头看向身后的黑暗,一片寂静无声。李石开转过头继续走远了。常枫桥靠在墙上,却是两眼愤怒的喷火,他竟然敢这样作践他心爱的女人,他竟然将明兰抓来不惜极致的侮辱打压下臣。常枫桥似乎都能听到自己身体中的骨头在嘎吱作响,他恨不能将这座死牢捣毁,救出明兰。可是理智还在,他无法行动,否则就是搭上性命却也救不出明兰。
天色蒙蒙亮,常枫桥无法继续在这里待着,只能等晚上再过来想办法。他再次拿起身边的扫帚,还是用老办法混人耳目向死牢的后身转去。常枫桥的余光看见两个身着狱卒服的人从远处走过来。他从容的停下来,将自己眼前干净的石板路扫来扫去,只等着这两个人走过去。
“今日杂役房是得了病了吧,竟然肯来打扫这边的路,平时这都是我们自己扫。对了,你弟弟病的重不重?”一个白净的狱卒说道。
另一个狱卒听了他的话,没有回答,目光却停在了常枫桥身边上下打量。
“你怎么了,赶紧走啊,听说昨日死牢里进了个美人,我们去看看。”白净狱卒见状觉得奇怪,便开口催促道。
“你抬起头来。”狱卒居高临下的命令让常枫桥很是不满,他用余光扫了扫四周。死牢附近地形开阔却人员稀少,现在这条路上只有自己和眼前的两个狱卒,如果他出手,他俩必然没机会出声就会命丧当场,可是要到哪里去处理尸体呢。
常枫桥想了想还是抬起头,一抬起头就愣住了。这个让自己抬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副将,那个假扮自己带队伍出宫的人。副将冲他眨了眨眼,说道:“你是谁安排来扫地的?说!”常枫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副将出手将他一手反剪,让常枫桥一时踉跄。
“你干什么呀?他有问题啊!”白净狱卒警惕起来。
“看他鬼鬼祟祟的,先将他带回死牢吧,等大人来了再问问。”副将煞有介事的说。
“你多管这么多闲事干啥,你不就是替你弟弟值一天班吗?真是!”白净狱卒说着,也走到常枫桥后面推了他一把。
三人进了死牢,当然被其他人询问了一番,都觉得他俩是多管闲事,但是也没有人多管,只是将常枫桥推进了一件空牢房里。副将顺手将钥匙扔进了牢房里的干草上,却没有多看他一眼,便同别人一起走了。
常枫桥自然知道,有副将在外面策应,不会再有人进来。他急急忙忙找到钥匙出了牢房,开始一间一间的找都明兰。死牢里的囚犯都受过大刑,没有什么伸冤的精神,自然也没有人在意牢房外有人走动,甚至都没有一个人抬头看他一眼。
常枫桥没有找到都明兰,觉得奇怪,不可能啊!昨天明明听李石开说的是明兰。常枫桥又将死牢里走了一遍,一个人都没有错过,还是没有。常枫桥突然想起自己走进来时好像还有一截向下走的楼梯。常枫桥立刻向楼梯处走去,却发现狱卒们待得地方正是两层牢房的交接处,有这些人在,他无法下去。
常枫桥只能等,等的心焦气躁。副将与狱卒们在外面扯的也是心焦气躁。他不知道将军留在皇宫中是为了什么。这么危险的地方,他不能将将军一个人留在这里,决定带着一队人马返回接应,而大队人马继续前行。
为了进宫,他们等在皇宫外,杀了早晨出入宫门送水的宫人,送菜的宫人以及倒班的侍卫,幸好他们人不多,杀掉一个就进一个,总算是都进来了。副将恰好杀了个死牢的侍卫,他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在死牢外溜达,不时用目光丈量着死牢的外墙。他也没想到竟是将军。他就借着自己的侍卫服,将将军带了进来。临进门前,还特意将他们约好的联系记号留在了死牢门口。可是将军究竟进来是做什么呢?
常枫桥回到自己的牢房,将自己重新锁进去,然后大力的拍打着牢门。狱卒们听见声音却没有人动,他们见这事都见多不怪,跟没听见一样。副将却明白这是将军想办法让自己进去呢。果然,他说进去看看,其他人连眼都没抬,只当他是没见过好奇,便随他去了。
“将军。”副将快步走到牢房前,压低声音说。
“明兰在这里,应该在下面那层,我要带她走。”常枫桥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我下去找她,可是怎么带她出来?”副将问。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常枫桥在牢房中直转圈。
“将军,一会儿你装病,我想办法将你带到下面,然后让明兰姑娘穿上我的衣服,你带她出去。”副将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你呢,你会死在这里的。”常枫桥瞪大了眼睛,不赞成道。
“我没有关系,将军,我自小就是个孤儿,无牵无挂的,死在哪里都一样。”副将反而不在乎的说道。“事急从权,就先这样吧!万一一会儿狱长来了就麻烦了。”
“不行,一命抵一命我们这样救人还有什么意义。”常枫桥恼怒。
“将军,明兰姑娘对你有多重要,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而我崔九这样的副将却是一抓一大把,将军不必吝惜。”副将说着就从常枫桥手里将牢房钥匙抢了过来。对常枫桥说:“将军,不知道明兰姑娘有没有受刑,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装病靠在我身上。”
说着,副将把将军拽出牢房,向外面走去。常枫桥知道自己不该采用副将的建议,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自己想见明兰的心。果然,看着副将将常枫桥带出来,狱卒们都惊讶起来。
“这个人真麻烦,在里面关了这么短时间就吓病了,我刚问了,他确实是杂役房的,看来是我抓错了他,这就放他回去,别病在这里,给大家平白招来些麻烦。”
“也是,快让他走吧!以后常来这边扫扫地。”狱卒们不当回事,又开始说着昨天赌输了的李五的惨样。
“要不我带你转转,也不枉费你进来一趟。”副将说的不经意,像是突发奇想。
“哈,小六哥你以为这是哪里,还带人转转。”狱卒们一阵哄笑。
副将却转身将常枫桥带进了地下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