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眠吩咐完宫人,还沉浸在气愤中,霂承天对付常家和徐家是为了自己皇帝之位当的更自由,可以随心所欲,即使有错他也是皇上,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承天哥哥,她绝不允许别人因任何理由伤他性命。这是枫眠的眼前突然闪过素妃的手臂,那个痴情的女人恐怕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比自己更着急吧。枫眠突然被宫人的禀报打断了思绪,“皇后娘娘,常丞相与徐丞相前来探视皇上。”
“皇后娘娘,皇上可还好?”常洛衡一走进月仙宫的大殿,就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父亲放心,皇上只是吃错了些东西,很快就会醒来,没事了。”枫眠微微向徐丞相点了点头回答道。
“那就好,可知道是什么导致的昏厥吗?”
“父亲,是清风散,女儿曾经在福嫔宫中见过。”枫眠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后宫之事还是娘娘自己定夺吧,微臣们不该干预。”徐厉城突然抢在常洛衡面前开口,示意常洛衡不要再多管后宫之事。
“谢徐丞相提点,本宫会尽快处理好此事。”
月仙宫中,福嫔战战兢兢的坐在主位上。“荷香,你说皇上为何会突然昏迷不醒?会不会是清风散?”
“娘娘别怕,如果是清风散,那样的药量不是早就一命呜呼了,哪里还会昏迷不醒呢,娘娘别自己吓自己。”
“那万一是剂量不够,皇上龙体一向康健,两粒或许不足以毒死男子。”福嫔想都不敢想,生怕万一真是她想的那样,自己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自己的娘家刚刚有了出头的盼头,皇上要整治徐家,自己的父亲是可以晋升成为大将军的,一旦这个时候自己被扣上了谋杀皇上的罪名,那可是要牵连整个家族的啊。
看着福嫔吓得脸色发白,荷香简直不能相信这还是几日前狠毒的要弄死青贵人的那个女人。“娘娘,您喝杯茶压压惊。您知道的,这几日给青贵人送的燕窝银耳都是过了晌午就送去的,这才几日,瑞儿应该不会这么着急的动手的。”
听了荷香的话,福嫔一口喝尽了手中的茶水,心里渐渐有了些底。
“娘娘,娘娘,不好了,福嫔娘娘。”外面连滚带爬进来了一个小宫女,一瞬间打破了殿内刚刚平静下来的气氛。“福嫔娘娘,外面来了好多侍卫,将月仙宫围起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福嫔像是不敢相信,在她心里,这娘家送来的清风散没有任何人知道,即使皇上是被清风散毒害,又怎么会直接就来封了她的寝宫呢。
“娘娘,娘娘,怎么办啊?”荷香一下子腿软倒在了地上。
“快,荷香,把剩下的清风散都处理掉,快。”福嫔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荷香立刻爬到娘娘身后的柜前,哆哆嗦嗦的掏出了那个被藏起来的锦盒,正准备拿到内殿去用什么办法毁掉,侍卫便闯了进来。
“奉皇后娘娘旨意,搜查月仙宫,任何人都不得擅动。”领头的侍卫冲击大殿,对着福嫔和自己大声宣布着皇后的命令。荷香吓得一下子把手中的锦盒掉落在地上,里面的七粒清风散顺势滚了出来,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快,将这个带去给娘娘。”领头的侍卫二话没说就安排侍卫将清风散收走了,连同荷香手中的锦盒一起被带了出去。福嫔看着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早已经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皇上,您醒了?”枫眠坐在床榻旁,看着皇上慢慢睁开了眼睛。
“回皇后娘娘,皇上已经醒来,身子已无大碍,稍作休息便可。”太医正率领内殿里所有的太医跪拜回禀。
“有劳各位太医,此次多亏各位妙手回春,本宫自会让宫人为太医院送去奖赏。”
“为皇上效力,是微臣们的本分,不敢居功。”太医正立刻惶恐的回答皇后娘娘。
“回禀皇后娘娘,微臣从月仙宫搜出药丸七粒,请皇后娘娘过目。”从外面急急跑进了一名侍卫,手中捧着锦盒。
一看那锦盒中的七粒金箔纸包裹的药丸,枫眠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还请太医正鉴别一下。”
跪在地上的太医正拿过其中一粒,轻轻拨开金箔纸,仔细的闻了闻后,便确定的向枫眠点头,“不错,正是清风散。”
已经醒来的皇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病倒的原因。“枫眠,这月仙宫中住的是谁,为何要谋害朕?”
“皇上,是福嫔,但她不是要谋害您,您应该是意外的为青贵人挡了一箭。”枫眠的眼中一片清亮,她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答案。
辰时未到,福嫔就被剥下服制,一袭布衣被拖去了冷宫。霂承天没有给过她任何解释的机会。膳房的瑞儿与福嫔的贴身侍女荷香被即刻处死。福嫔的家人因为多年征战有功,并没有被霂承天赶尽杀绝,而是贬为平民,发配到北境。一时间京内的大臣们都难以相信,这样一个赫赫威名的将军府就在一个下午的时间人去楼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唯有将军府府墙内探出的梅花恣意盛开,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青贵人确是因祸得福,因为受到毒害和惊吓,皇上将她晋为青嫔,顶替了福嫔的位份,并赏各色布匹十匹,首饰五奁,一时间荣宠极盛,几乎要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难以自持。
“哈哈哈哈哈,翠竹,你看这个银链缀蝴蝶抹额多么精巧,这个红翡翠滴珠耳环比本宫送给福嫔娘娘,不,那个贱人的耳坠怎么样?”青嫔简直无法抑制自己的高兴,这个福嫔真是狠毒,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这正是富贵险中求啊。
翠竹怯生生的提醒着:“主子,小点声,别让人听见,这种事情,不能大意的。”
“怕什么,我青嫔现在是皇上最得宠的妃子,谁也甭想凭着道听途说的消息扳倒本宫。”
“主子,主子,我们先把皇上的赏赐收到库房吧!”翠竹小心翼翼的打断了青嫔娘娘的话。
“翠竹啊,今后,你要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好好享受享受这个皇宫的生活。我好不容易熬到了嫔位,今后会再成皇上的妃,成为皇上的皇后,哈哈哈。”翠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望主子不要惹祸上身,不要再说了。”
青嫔抬起脚一脚踹在了翠竹的胸口上,“大胆奴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提醒本宫,本宫是皇上的青嫔,知道吗?这是个你一辈子都坐不上的位子,敢来管我,滚。”
翠竹从地上爬起来,立刻退出了寝宫,躲在外面,偷偷擦了一把眼泪。她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本来还以为主子高升了,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没想到竟是这般被主子踢了出来。
徐厉城一直在安排戍守士兵加强练兵的事,听闻此事几乎忍不住的爆粗口。“这个愚蠢的家伙,真是不明是非,本将军不是不知道他野心大,不是不知道他想做征讨一方的大将军,想过他会因为狂妄败阵而亡,想过他会得罪权势,在朝堂倾轧中成为牺牲品,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毁在自己愚笨的女儿手里。”
徐厉城对手下的将军及其了解,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弱点,可是对这些常年戍守贫瘠之地的将军们,他向来是护短的,不会轻易责罚,也正是如此,让徐厉城手下的将军们对他极为爱戴,甚至可以说,对戍守边疆的将军眼中,他们效忠的是徐厉城,而不是霂承天。这次福嫔的父亲意外折损,让徐厉城疼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