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停稳，凌水姩噔地跳下了马车，快速跑到北冥夜跟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他的去路：“你说我生死都要跟随你的，为什么现在你却要将我送人？”
“让开！”北冥夜看都不看凌水姩一眼，“再不让开，别怪我马蹄下无情！”
好狠的男人！
凌水姩对北冥夜说出的狠话倒抽一口冷气，咬唇：“好，你若真要走，那么你就让你的马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闭上眼睛，凌水姩等待着马蹄的到来。
“女人，你找死！”
呼啦一声，北冥夜懒腰抱起了凌水姩，手臂里的娇躯是那样充实，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他。
“哈！”一夹马肚，骏马卯足了劲，往前跑去。
马背上颠簸得厉害，凌水姩死咬着嘴唇，双手用力地抓着北冥夜的腰身。
骏马一路驰骋，不多时，便跑出了城门。
猛拉缰绳，骏马听命的停下了脚步，然北冥夜的手就那么无情的一扔，手臂里的娇躯便被扔了出去。
咚……
身体撞击在草地上，吼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嘴角流出了殷红的血水。
“可恶的女人，世间上没有谁能够威胁本王，你……却是第一个！”北冥夜闪身下马，走至她的跟前，双眼迸射出火花，声音冷到了冰点，“把你送出去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结果么？北冥横可比我北冥夜更懂得讨好女人，甚至哄女人！”
擦去嘴角的血渍，凌水姩抬头望着头顶上的人，讪笑道：“王爷，你是在吃醋么？”
“你说什么！”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网上一拽，凌水姩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便被他拽了起来，拉近，笔端的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危险，“本王吃醋？在吃你的还是北冥横的？你觉得你和他值得本王吃醋吗？”
“夜……”第一次，凌水姩没有以一个婢女的身份叫他王爷，而是叫了他的单名，“你要真的没有吃醋，那么你把我收回可以吗？水姩不要做皇上的女人，要做，也只愿做你的女人……”
说这话会不会太晚？曾经，他亲口说了要她做他女人，而她拒绝了，然而，今天，她不顾羞耻的自愿做他的女人，他是否还愿意要她？
“哈哈……哈哈哈……”北冥夜仰天大笑：“凌水姩，你当你是天之娇女么？你凭什么说要做本王的女人就做？你以为我北冥夜除开你就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了么？真是天大的笑话！”
转身，走到正在吃草的宝马旁边，拉住缰绳，踏上马镫，眼看眨眼就要上了马背，却不想，凌水姩的动作更快一步。
拽住北冥夜的衣衫一角，急剧喘息：“夜……要走带上我可以吗？”她其实很怕，边关战乱，他要出战，这一去，是死是活谁也料不到。她不想他去，可她没办法阻拦他的决定。
“滚！”抽回衣角，北冥夜厌烦的冲凌水姩吼了一句，“本王不想再见到你！纵然你和姩儿一样，但本王放得下你。”
“……”听北冥夜说的这么轻松自然，凌水姩忽然觉得她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本来他已经将她推出去了，而她却还死缠不放，真是可笑可悲亦可叹，“好，既然王爷放得下，那么奴婢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想让我呆在皇上的身边，那么我会很听话的去照做，只是，水姩恳请王爷保重，千万平安归来，因为水姩会等着王爷归来之日，便是水姩结束此生之时！”
泪顺着脸颊流下，她笑得柔美，更笑得决绝。
紧拉了缰绳，北冥夜虽然是背对着她，但当她听到说什么结束此生之时，还是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
“凌水姩，你敢威胁我的后果，你可知道？”背对着她，北冥夜低沉的问了一句，可身后，却没有任何声音。
转回身，已然没有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有的只是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荷香。
“凌水姩，你给我回来！”北冥夜飞身在数米远的地方追上了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的女子，“你说清楚，什么叫结束此生？本王允许你这么做了么？”
甩开他的手，仿佛她不认识他一般连连后退：“你没有允许，但是，我的命我自己做主，轮不到王爷你来做主！”
“你敢！”没有他的允许，他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易的结束此生，“我说过，你生死都是我的，没有什么你做主的！”
“好，既然王爷你说水姩生死都是你的，那么，水姩这张容颜是不是也独属你的？”
“当然！”这不是说的废话么，她生死都是他的，她的容颜肯定也属于他的。
欠身，凌水姩好似做了一个重大决定：“王爷，水姩只想做自己，不想做别人。更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既然王爷说水姩是王爷的，那么，请王爷划破水姩的容颜可好？”
“什么？”北冥夜没想到凌水姩会进一步威胁他，拳头捏的咯咯响，“你再说一遍！”
从水袖里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毅然递到了他的跟前，跪在地上：“水姩只愿做自己，不做任何人！”
轰……
她的举动让他不敢相信，问世间哪儿有女子要求划破容颜的。
“请王爷……成全！”再度将手里的匕首抬了起来，“水姩只做王爷身边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奴婢也心甘情愿！”
“不是说了不准威胁本王么？”这女人，越来越会威胁了。
“王爷……”
“凌水姩，你……”
“王爷，求你成全！”
闭上眼睛，北冥夜轻启薄唇，“为什么？那么一副娇好容颜，非得破了才能成为我的人么？”
“也许。”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但为了不呆在皇上身边，她宁愿冒险。
转身，吁了一口气，北冥夜手掌辗转，匕首径直被他握在了手里，寒光刹那闪过，白晃的刀刃上残留颗颗血红珠子，一滴一滴顺着刀身慢慢往下滴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