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华亦佗气得暴跳如雷,就准备一脚将门跺开,然后质问武驰。
可是理智让他停止了这个疯狂的动作,因为就算武驰如此,他也不能这么做,因为里面还有他心爱的弟子呢?
弟子此时正在昏迷,倘若自己真的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直接将弟子吓住,让弟子瞬间毒发身亡,那么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于是乎,华亦佗轻轻地敲门,道:“武医师,治疗得怎么样了?”
武驰正在做着与雪儿的美梦呢,突然被敲门声惊醒,有些恼火,但还是压着火气道:“哦,快好了,你再等一会儿啊,千万不要进来,一进来就前功尽弃了。”
原本华亦佗就准备推门而入,质问武驰呢,一听这话,顿时止住这个念头。心道:算了,再等一会儿吧,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可就要悔恨终生了。
武驰随手开了一幅药方,都是些帮助病人恢复的辅助药,普通药,然后,再次输入一部分万衍真气,让病人醒来。
不过不是真的醒来,而是不再昏迷,只是让他在睡觉,让他打呼噜。
门外的华亦佗再次听到呼噜声后,极为疑惑,这……难道武驰又睡大觉了,不可能呀,方才他还说正在治疗呢,让我不要打扰呢,就算他真的睡觉,也不可能这么快入睡吧?可是这呼噜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弟子发出的?
一想到这里,华亦佗就兴奋莫名。如果说这呼噜声真的是弟子打出的,那么就意味着弟子的毒已经解开了,否则根本不可能打出这么响亮的呼噜声。
正在华亦佗疑惑之际,突然里面传来武驰的声音:“进来吧,毒已经解了。”
华亦佗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看到武驰正站在弟子身旁,右手替弟子把脉呢!
而呼噜声的确是弟子发出的。
这……简直太好了。
看来,方才自己第一次听到的呼噜声是就是弟子发出的,是自己误会人家武驰了。内心将自己狠狠咒骂了一顿:人家尽心竭力地为你弟子医治,你还怀疑人家,你还是人吗?
“武医师,毒解了?”华亦佗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解了。”武驰淡淡道。
然后武驰在弟子的一条胳膊上轻轻一捏,那弟子吃痛,一下子弹坐起来,犹如诈尸,将华亦佗吓得往后一退。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弟子睁开眼睛,看到华亦佗,惊喜道。
“小北,你醒了?毒解了?”华亦佗惊喜万分地望着小北道。简直以为这是梦境。
“我中毒了?”小北一头雾水,然后突然回忆起来,“哦……对,师父,我中毒了。我在鬼谷山脉采药的时候,突然被一个黑影偷袭,然后就昏迷过去了……对了,好像是小南师兄救了我……”
“没错,是小南将你背了回来,当时你已中毒很深,重度昏迷,人事不省了,我发现你种的毒极为霸道复杂,它至少是由五十种毒药混合在一起的。可是,为师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解毒,这才求到了你武师兄这里,是你的武师兄救了你,为你解了毒……还不赶紧谢谢武师兄……”华亦佗急忙用手指了指一旁站着的武驰。
“谢谢武师兄救命之恩。”小北站起身,抱拳朝武驰谢道。
“不用来这些个虚礼。”武驰一摆手。
华亦佗心道:虚礼?难道要实礼,要灵石?对了,一定是这样,这货听说是一个财迷,是一个拜金主义者,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主儿,这是在提醒自己呢。
念及此,华亦佗急忙道:“小北呀,你不知道,方才武师兄救你花费了许多灵石,你戒指中有多少灵石呀,都给武师兄吧,补偿一下人家的消耗……”
小北会意,急忙将戒指直接双手递给武驰:“武师兄,我知道这些灵石不多,回头我会再借一些灵石,专门来登门致谢的。”
“不用,不用,都是一个宗门的,谈钱多俗呀,收回去。”武驰将戒指推给小北。
小北却坚定地说:“我的命可是金贵着呢,自然不止值这些灵石,武师兄别嫌少,改日我一定再多带些灵石过来,务必收下,否则就是看不起我小北。”
“好吧,既然师弟这么说了,恭敬不如从命。此事到此为止,千万别再登门致谢,那样就太见外了,记住啊,千万不要登门致谢……”武驰反复强调,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华亦佗听得是头皮发麻,心道:你反复强调这一句话,以为我们是傻子听不出来你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吗?你越是这样说,就说明你越是希望我们登门致谢呀,否则何必不断重复呢?当然了,你这对小北的救命之恩,比天高,比海深,这些灵石的确是不够,多要些也在情理之中。
华亦佗正准备告辞,武驰道:“华医师,请留步。”
“……”华亦佗望着武驰,不知他要干什么。
“你有病。”武驰郑重其事地说。
“你才有病,你全……”华亦佗心道:你全家都有病。什么意思呀,治病还治上瘾了?见谁都喊你有病,我如果有病,我自己就是医师,我能不知道吗?
可是毕竟人家刚救了自己的弟子,骂人家不太地道,这才生生改口道:“你排查得挺全面呀,连我这个医师都不放过?”
武驰道:“那是自然,医者,父母心嘛。一个医师见到一个病人,如果不提醒不治疗,那么这个医师就是缺乏医德,对吧?”
“对对对。”华亦佗附和道,“医德最重要,最重要。可是我……”
武驰对小北说:“你先回去吧,拿着我开的药方先抓药吃吧,好好恢复。”
小北望向华亦佗,似乎在询问。
“小北,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会儿,不用担心。”华亦佗给了鼓励的眼神,示意小北先走。
小北抱拳向两人告辞而去。
房外。
众弟子见小北横着进去,竖着出来,简直像是变戏法似的,都对武驰出神入化的医术感到震惊和骇然。
房内。
武驰转头对华亦佗道:“我说你有病,你就是有病。你是不是每天夜晚两点钟时,会感到颈椎异常疼痛,每次持续二十分钟,之后疼痛会减弱直到消失,但是间隔十分钟后,又开始疼痛,如此每晚都要反复三次,我没说错吧?”
“这……”华亦佗震惊当场,心道: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的医术已经达到了只看一眼,就知道一个人是否患病的至高境界吗?
“没错。”华亦佗没有隐瞒,因为的确不算是大病,但是却折磨得他每晚都不得安睡,十分苦恼,但是也找不到原因所在。而且并没有什么并发症之类产生,所以,他只当是每天看诊时间太久,太劳累所致,也没太往心里去,也没当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以为这是小毛病,只是因为你每天看诊时间太久导致,根本不必在意?”武驰道。
“是呀,难道不是吗?”华亦佗疑惑。
“当然不是了。”武驰道,“这表面看起来是劳累所致,实则是隐疾所致。你年轻时颈椎一定受过伤吧?”
“是呀,你怎么知道?”华亦佗震惊道,心道: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这你也能看出来,这特么的也太变态了吧?
“这就对了。”武驰道,“年轻时你颈椎受过伤,表面上是治好了,但是颈椎下而的经脉已经开始悄然堵塞,只是这个过程极为缓慢,根本不易察觉,所以你以为已经痊愈了,就没在意。殊不知,这就埋下了病根了。而且你是不是一直无法突破寿轮境三层?”
华亦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心道:能看出病症也算正常,可是居然能看出我无法突破境界,这……你丫的到底是治病的,还是算卦的?居然连这都能看出来?这特么的也太变态了吧?
“是的,为什么我一直无法突破?”华亦佗问道,这也是他的一个心病,可是一直无法解决。
“因为你的颈椎下面的几根经脉一直堵塞着,致使你数次冲击失败,自然无法突破。”武驰解释。
“可是我一直在服用一些疏通经脉的药物呀,为什么一直不见效呢?”华亦佗疑惑。
“那是因为不对症。”武驰解释道,“你年轻时表面上是受伤,其实是中毒。”
“中毒?”华亦佗一头雾水,自己当时明明是受了外伤,怎么会中毒呢?
“那个放毒者极为高明。”武驰道,“他让你颈椎表面受伤,只是在误导你,让你以为你只是颈椎表面受伤,实则已经偷偷给颈椎下面的经脉内下了毒。”
“既然我中毒了,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没有中毒的症状呢?”华亦佗不解。
“因为这种毒非常奇怪,它的潜伏期极长,可达几十年,所以前面几十年你都不会有任何症状。”武驰道,“这种毒叫种毒。意思是它像种子一样,会成长,只有等到它真正成长起来成熟后才会开始发作,所以你是几十年后才察觉到的,你颈椎的疼痛应该是这几年才有的吧?”
“没错。”华亦佗道,“是去年才开始有的。种毒?世上居然有如此奇怪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