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空气有些凝固,几个徒弟不敢吭声。闹母看着大家,面带微笑。
师傅在面对徒弟们,面容都是严肃的,她一微笑大家反而不适应,也猜到师傅要发大火了。表现最明显的是王妹子,她看都不敢看师傅了,差点双脚没发抖。
只有一根筋的淖哥,只顾他的想法。他在想,李思现在又藏闹妹,看来那抽签的事,是不是他与妹妹串通一气,来欺骗他与张山?他们要不串通,怎么就抽中了他?
闹哥越想越气,也不管什么场合,就责问李思:“看来抽签的事,也是你和闹妹串通的?”
抽签的事,闹妹是不上大家说的,而且还是当作闹母的面来讲,那不是自投罗网?
但是,如果抽签的事,怪到李思身上,可就冤枉李思了,他真是一点也不知晓。
李思举起右手,连同是不是藏了闹妹的事,一同向天发誓:“谁要是串通闹妹抽签,谁要是藏了闹妹,天打五雷轰,不得……”
师母不想听李思发誓,只想知道,抽签是什么事?
师母一挥手,说:“李思,你别发什么毒誓,这抽签的事,是什么事?”
说到这份上了,现在没办法,闹母是不会放过的,只好如实向母亲交待。
还是张山老实,如实说来:“前几天,闹妹不是到瘦西湖玩吗,其实不只她跟闹哥,我们和李思俩也去了。闹妹说自己也不知道嫁给谁好,就让天意来决定,最后抽签定夫君。”
“嘿嘿嘿,抽签定夫君,真是好笑。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抽签到李思吧?”淖母听到这儿,冷笑道,并推测结果。
抽签的事没人提起过,淖母怎么知道是抽中李思?
三个大男人,异口同声地问:“妈(师母),您怎么知道结果?”
淖母指着儿子和张山,说:“两个猪脑子,不知道闹妹最喜欢还是李思?要抽签不抽到他,还抽到你们俩?”
李思不同意师母的说法,好像闹妹作弊了:“师母,闹妹没有搞鬼,我真的没与闹妹串通,那三要草心杆就在我们三个人的面前,一点也没动。”
淖母当然不相信:“我不在场,不知道具体细节,但肯定是闹妹搞鬼了。她虽然不是我生的,我养她十几年,还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到时考问她,看她到底是怎么搞的鬼。”
淖母气得发抖,真想大发雷霆。
但这回闹母克制住了,只是大声地吧叹气:“好一个白眼狼,白养了她十几年。”
闹母气得不行,好一会才稍稍平静一些。
此时,一旁的淖父和奶奶,就怪闹母。淖父说:“你要是这样逼女儿,真要是出了事,有哭的。你儿子又不是傻子,又不缺胳膊断腿,又不是找不到老婆,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女儿嫁给他?”
奶奶也着急又叹气,在说着闹妹:“傻孩子,你就是逃婚,也告诉奶奶一声啊!你不会真出事了吧?”
看把奶奶急的,闹母也不忍心了,劝奶奶:“妈,你孙女你还不知道?她就是气我们,她才不会寻短见。我要是猜的没错的,她就躲在他们三人当中的一个人家里。”
闹母这样想来,就要开始追问他们了。
李思发过誓了,应该不在他家里。躲到张山家里的可能没有躲到王妹子家里的大。于是,闹妹就先试问张山。
闹母一脸苦相,严肃的表情走到张山面前,问:“闹妹是不是在你家里?”
什么解释都没有发誓有说服力。张山学着李思,举起右手,对着天空发誓说,要是闹妹被他藏了,他不得好死,出门遭雷劈……
张山还没说完,闹母一手示意他不要说了,一边走到了王妹子面前。闹母上下打量着王妹子,王妹子额头渗出了小汗珠,双脚有点微微颤抖。
闹母一看就明白了,她不再问了。
闹母只管数落着:“他们三个小伙子,为了赌局,愿赌认输,骗了我还情有可原。可是,你王妹子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气我?我还以为你们几个,你王妹子胆子最小,现在看我猜错了,不是你的胆子最小,是你的胆子最大……”
趁师母停歇之际,王妹子想解释:“师母,我……”
王妹子还没解释什么,又被闹母打断了:“你别叫我师母,我可没能耐管你这个徒弟。你不要解释,也不要发誓。你就让闹妹在你家里吧,你养着她,她有本事了,叫她不要回来,不要我这个养母……”
闹母说到伤心处,没有了精神,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王妹子上来扶住师母,叫她消消气,她有气无力说:“你们都走吧,趁我现在没力气发火……”
闹父理解闹母,也看出王妹子的表情,估计闹妹就在王妹子家里,就劝几个徒弟赶快走人。
李思三人走出屋子,就站在屋后讨论怎么办。
先是张山责怪王妹子:“你也是,不知道师母的脾气吗?还帮闹妹逼宫?现在怎么办啊?”
张山没什么主张的,王妹子也不知道咋办了,还是李思有主张:“走吧,我们一起到你家去,把闹妹叫回来,再一起向师母陪不是。”
在李思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妹子家。
王妈妈还不知道,王妹子的卧室里,还藏着一个闹妹:“哎哟哩,你怎么躲在王妹子屋里?王妹子你也是,闹哥来找她,你怎么不出来啊?与你妈斗气了?”
李菲菲一看,几个人都来了,肯定是被王妹告发了。
李菲菲撅起嘴巴说:“王妹子,你这就不够义气了。”
还是李思嘴快,马上解释:“不能怪王妹子,她什么也没说,都是你那妈那位老狐狸,太利害了,嗅到什么了,猜到你在这里了,要我们来找你回去。”
李思知道闹妹的性格,如果不说是闹母来找她回去,她就可能不回去。
王妹子也猜你李思的想法,也劝闹妹:“你哥说不在我们几个人家里,你妈好不担心。现在你妈知道了,你还是回去吧。”
想到母亲要他们几个人来找她,闹妹心里有了一丝安慰。看来母亲还是心疼她的。
在李思几个人的吭蒙拐骗下,把闹妹劝回去了。
李菲菲走在回家的路上,以为自己赢了,心里乐开了花,还问起王妹子:“我妈除了担心,还说什么了?”
王妹子哪里说得出口,还是李思抢着合理的解释:“作母亲的能说什么,不是先哄你回家,再教训你一顿罗。我跟你说,你妈叫你回来,是做母亲的爱心,一会要是教训你,那也是母亲的爱心,你要有心里准备。”
李思哄了闹妹,但也要先打预防针,要不然闹母脾气一上来,怕闹妹受不了,俩人闹得下不了台。
李菲菲想得开,她没事似的:“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妈,她经常是打你一巴掌,然后再给你一颗糖。没事我受得了的。”
李菲菲现在的妈,和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奶奶一个样,该打你的时候从不手软,打后她自己也后悔,只好拿糖来哄。
不同时代的母性的,爱孩子的本性都是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