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今天发现父亲的眼神有些扑朔迷离,好像心事重重,又好像他自己要做什么见不得人似的。吃饭的时候这里看一下那里瞅一下,看下人时,好像下人要偷家里的东西走似的;看哥哥的时候,好像哥哥装了什么父亲看不透的,他恨不得把哥哥的脑壳打开来看一看。
陈洁想问一下父亲,这是怎么了?但看到下人们都在,她不好意思,还是没问出口。
哥哥还是只管吃他的饭,吃嘛嘛香。陈洁好羡慕哥哥,脑子不爱多想事,也不太注意观察父亲,父亲爱啥就做啥;他自己也一样,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泾渭分明。哥哥这性格好,简简单单的生活,才吃嘛嘛香,睡觉睡得酣畅。
陈洁吃了一小碗饭,就吃不下了。她放下碗筷说吃好了,让父亲与哥哥慢慢吃,她走人了。
陈洁上了她的闺房,她想好了,一会就好好跟踪父亲,看他到底有什么心事这样走神?
在陈洁的二楼的房间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自己大门口,只要人员进出她能看得一清二楚。她抓起漆盘里一个苹果,在麻布衣上擦了几下,塞进嘴巴就是一口将圆滚滚的苹果,咬出了一个小缺口。陈洁的嘴小,也只能咬出一个小缺口。
陈洁没有心思看这个缺口,她只是慢嚼细咽、才搅烂嘴里那一小块苹果。她一边细细嚼来,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大门口。
陈洁手中的苹果被咬了一半时,有人出来了。只见一个头影从陈洁的视线,向门口走去。一看头上的头冠,就知道是哥哥。
哥哥小时候特别喜欢父亲,坐父亲的肩上威风凛凛,被父亲抛在空中发出爽朗的的笑声……那浓浓的父子之情,陈洁现在还历历在目。
可是,自从哥哥懂事后,与父亲就疏远了。现在的哥哥都不愿意与父亲在这家里说话,只要父亲在家里,哥哥就想办法离开家里。这早餐吃好后,不用说哥哥就早早离开。
陈洁看着哥哥的身影,哥哥身材魁梧,英俊潇洒,武功也高强,难怪公主就喜欢他。陈洁心想,他要不是我哥,我也喜欢他。看他那走起路来,风度翩翩,风流倜傥……
陈洁不管哥哥,她只想看着父亲,看他的心事今天会不会表现出来?
当陈洁快要把一个苹果吃完时,父亲出来了。父亲的身影不同了,他左顾右盼,像一小偷似的生怕有人发现他的行踪。
苹果还剩下一点,陈洁没时间吃了,她抓起床上的外套,小腿叮叮当当你跳芭蕾一样,跳下楼去了。
陈洁要跟踪父亲。
陈洁还是第一次做跟踪父亲的事,心速跳得很快,还有些忐忑不安。这样是不是不好啊?
不管了,为了开清真像,就对不起父亲了。
陈洁远离父亲,躲躲闪闪,生怕父亲发现自己。
跟着跟着,发现父亲也在躲躲闪闪,与她一样好像被人发现似的。陈洁仔细一看,父亲的前面是哥哥,难道父亲跟踪哥哥?哥哥有什么问题了,让父亲为之担忧?
有意思。
跟了一段距离,陈洁发现哥哥是有问题。平常哥哥巡逻就在王府,他怎么出门跑到国相府去了?而且是去了乐女小院,还鬼鬼祟祟的。
父亲看到儿子到了乐女小院,好像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便不再管哥哥了,又回王府了。
回王府后,父亲又找管家,要了一袋子什么东西,才神秘兮兮地回了家。
一到家里,父亲把那一袋子东西扔在墙角,急着往厕所里钻,看来父亲是内急了。陈洁马上打开墙角的袋子,看是什么东西。
陈洁打开袋子一看,吓一跳,那是一袋子钱。
陈洁不再看了,马上把袋子捆好,装作没事似的在屋时走来走去。
父亲是太傅,不管钱的,要用钱都是由管跟着支付。现在把钱提到家里来,这不是和管家一起贪污王府的钱?要是贪污这么多的钱,可是要爱律法处置的。按大汉的律法,贪污处置很严的。
但愿父亲拿到的这钱,不是用来贪污的。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跟大王十几年了,从来没贪污过,应该不是贪污。难道现在年纪大了,为自己退休作准备?
陈洁一进想不明白,只有问父亲了。
父亲从厕所不一会就出来了。陈洁假装不知道,便问父亲:“父,那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陈太傅没有直接回答陈洁的提问,只管说他自己的:“我正要找你,你来你来,坐下来父要跟你说事。”
陈洁见父亲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她也不急着追问,反正她要弄清楚的,就乖乖地听父亲的,坐在父亲的对面,听从父亲的吩咐。
“我要交个任务你来做。”
父亲严肃地说,这让陈洁有不安,什么严肃的事要她来做?
“父,看你的样子这事很难似的,太难的事,我一姑娘人家,能做得到?”陈洁有些担心,先堵一堵看能不能让父亲不说。要是模棱两可的事,她这样一推辞,父亲也许就不让她做了;如果是非她做不可的事,那也没办法,自己只有承担。
“此事我是没办法,只有靠你了。”陈太傅无奈地说,“你也知道,你哥长大了,有自己的主张,跟我就没有共同语言了,我讲什么他都不听,此事只有你出面劝你哥了。”
“父,是不是要哥做什么事,你不好劝,要我来劝?”
“还是我闺女懂事,我一提你就明白了。我想要董国相‘举贤良’举荐你哥。你哥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如果能说服董国相的话,些事就有把握了。要说服董国相,除你哥自身的条件,再就是送点礼了。要送这个礼,也不能别人送,也只有你哥送了。可是,要你哥送礼,我就有点犯难了,他是不喜欢搞这些名堂的,所以,要你好好劝一下你哥,把那一袋子礼物送给董国相。”
陈太傅指着墙角那个袋子。
陈洁现在明白了一点,那一袋子的钱,是为哥哥送礼用的。
这是为哥哥好,要是董国相‘举贤良’时,举了哥哥,那哥哥以后就能到朝廷为官了,这是好事,陈洁马上答应:“好好好,我一定想办法劝服哥哥的。”但陈洁还是想弄清楚,这钱的事,便问:“父,这么多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你放心,这钱是我借大王的。”
陈太傅只能说是借大王的,其实,这钱是陈太傅与大王用来行贿董国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