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震惊莫名,他吸食人血无数,但这样神奇的血液,别说遇到过,听都没听过,想都没想过。
要是吸食了这丫头的血,闭关一段时间,绝对实力大增,到时候再遇上凤瑶,甚至吕轻尘,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结果!
血衣感觉心跳加快,心中欲望蒸腾,直欲把持不住!
看着还伸在眼前的白皙手臂,以及手腕处尚还在散发诱人气味的小小伤口,似有一种魔力在诱惑着血衣大快朵颐。
忽然,他看到了手臂的主人那天真无邪的小脸以及干净澄澈的双眼,花灵虽然怕疼,还是满怀期待的等着他继续吸血,然后做出评价。
白皙手臂上的小小伤口就在鼻孔之下,轻易能够嗅到其诱惑且刺激的气味,然而,血衣却再也下不去口!
他有些生气的一把推开花灵的手臂,这才惊觉,原来自己都已经能动了!
花灵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怎么啦?吸饱了吗?你肚子也太小了吧,我要吃好多好多药才能吃饱的!”
“你为什会在这里?”血衣气恼问道,也不知是在生花灵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现在已经能够确定,花灵的血液没有问题,她也可能是真的有点傻,会遇到自己可能就是一个巧合。
但这样一个有点……傻的悬壶道宗弟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现在可是正邪交战之时啊!
花灵有些委屈,“我肚子饿啊,可这次鼠爷又没来,我看师姐她们都很忙,我就自己出来找药吃啊,然后就到了这里咯!”
“肚子饿吃饭啊,干嘛吃药,你来找什么药吃?”
花灵笑道:“就像你喜欢吸血一样,我也喜欢吃药啊,各种各样的灵药!”
血衣有些惊奇,居然有把灵药当饭吃的人,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哪些药可以吃,哪些药不能吃?万一吃到毒药怎么办?”
“噫,毒药我才不吃呢,臭臭的,还恶心,我都是用鼻子闻的,有香味的都是可以吃的,今天找了好久才吃饱呢,还是跟鼠爷在一起最好了,它总能找到最美味的灵药!”
血衣依旧惊奇,世间灵药,会散发香味的虽然不少,但万物有灵,更多的灵药会掩藏气味以自保,血衣自认也算嗅觉敏锐之人,但想要靠鼻子搜寻灵药,依旧有些异想天开。
听到花灵已经提到“鼠爷”两次,血衣问道:“那位鼠爷又是什么人?”
花灵立刻高兴起来,笑道:“鼠爷是一只老鼠,亮亮的、胖胖的、茸茸的,对我可好啦,从小就找各种好吃的灵药跟我吃,把我嘴都养叼了,我自己找就找不到好吃的!”
“你确定是鼠不是貂?”血衣曾听闻过寻宝貂这种奇物,但还真未听过“寻药鼠”这种古怪存在。
花灵摆手道:“是老鼠啦,我从小跟它在一起,确定得很,以前没到悬壶道宗之前,我们总是四处游玩,又好吃又好玩,可现在,它好懒,一动不想动,什么都吃现成的,哼!”
血衣问道:“你从小就跟老鼠腻在一起,还以药为食,你家人都不管的吗?”
花灵理所当然道:“鼠爷就是我家人啊,我师傅说了,是鼠爷将我养大的,不能忘了这份恩情的!”
血衣一脸惊诧,兀自有些不信,“一只老鼠将你养大?那你怎么会讲人话,难道是一头得道鼠妖?”
花灵认真纠正道:“鼠爷就是鼠爷,不是什么鼠妖!以前我确实不会讲话,后来到了悬壶道宗,也是这几年才学会的,我学什么都很快,师傅也夸我很聪明呢!”
血衣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聪明个屁,同时也有些感慨,一只老鼠竟然会抚养人类小孩,还真是无奇不有!
花灵又问道:“那你怎么会喜欢吸血呢?血黏糊糊的,腥气好重,噫,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血衣撇嘴道:“你懂个屁,于我而言那也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会喜欢……是啊,为什么会喜欢呢?
那一年,天下多个地方爆发地幽之气,但凡感染者,皆会变得狂暴嗜杀,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各家仙门四处奔走处理。
但其实感染也分不同症状,有人会力大无穷,狂暴嗜杀,迅速燃烧自己的生命,也有人会变得虚弱无比,如同生了某种疾病。
他小时候那个村子,就属于类似生病的那种,是病就可以医治,没人帮忙,村民们就自救,生石灰、针灸、偏方药材,也许是错觉,他那时候觉得,其实村民们已经有明显好转……
然而,附近的几家仙门联合,将周边所有感染地幽之气的村落一并清除,美其名曰为人间除害!
也是在后来,他才知道,所谓地幽之气,其实是万千生灵生存世间反馈给天地的负面元素,有些会被天地所消化,有些却不能,如积月累,终于一朝爆发。
明明是全人类,不,是所有生灵造下的恶果,偏要他们这些少数人去背负,明明有希望解决,却一点机会都不给,那些仙门,凭什么!
那时,父母将他藏在地窖,它能够清楚的听到地窖上边传来的动静,有哭喊,有惨叫,有求饶,也有怒骂,到最后,全归于平静!
地窖里什么都没有,他只能靠着地窖上方滴落的温热液体续命,直到那些液体不再温热,直到,再也没有液体留下,他才离开。
后来,机缘巧合的便进了血魔教,并且成为了现在的血衣。
可是他一直很清楚,当初在地窖中让他活命的那些液体,是血,是村民们的血,甚至可能夹杂着父母的血,一开始他便知道。
可他不在乎,甚至可以说,他很喜欢。
所以,到了血魔教,发现那方深不见底的血池后,他如鱼得水,整日泡在里边不愿出来。
至于那不死的能力,也许是血魔教赋予的,也许是地幽之气赋予的,也许,是那些温热液体赋予的,可那都已经不重要……
“你的伤还有些严重唉,真不再吸点吗?”
花灵探了探手臂,问道。
血衣跃跃欲试,拉过白皙的手臂,可还是,怎么都下不去嘴,他有些恼羞成怒,心想可能是自己伤势太重才会如此的吧……
不过,要是将她带回血魔教,放在身边,总有一天能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