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元再次醒来时,他发现周围的环境竟然非常熟悉,定睛一看,顿时紧张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不是精神病院的诊疗室吗?特么的自己又被送回来了?而且竟然是被精神病专用的那种皮带绑在了病床上!
“放我出去!!!救命啊!!!”唐元凄厉的惨叫声叫得变了调子,但此时不仅没人来救自己,反而却从门外招来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着霹啪作响的电棍凶道:“还敢叫唤?又想电疗了是吧?”
这一个月来唐元都被这玩意打怕了,于是赶紧住了嘴,在心里默默打开了神艺坊,对青衣留言道:“青衣小姐姐…只要这次你把我救出去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保准天天给你敬香献功德…”
神艺坊自动回复道:对方已离线,消息未发出。
“我特么!”唐元绝望地挣扎着,但始终无法挣脱身上那几条粗大的皮带。
这时突然有人进来了,只听来者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抓我们军枢堡垒的人!”
这声音听着好耳熟,唐元撇着眼看去,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因为来者赫然就是上次替他疗伤的那个医生徐天南。
唐元大喊道:“喂!徐医生,救我啊!!!再把我丢这种地方没两天我就要被他们电死个屁的啦!”
医生走上前,看着徐天南问道:“徐医生,虽然你们军枢堡垒权力大,但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来我们精神病院抓人吧?”
徐天南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样,此时面色冰冷地说道:“不明不白?好,我现在给你们说清楚,这个人,我今儿必须接走!”
不得不说唐元虽然觉得这个徐医生嘴里没一句实话,但此时他的做法还真的令唐元的心里有了一点小小的感动。
但是精神病院的医生不乐意了,他们从兜里拿出对讲机咕哝两句,顿时几个拿着武器的人外面闯了进来,把徐天南团团围住。
“你说他是你们军枢堡垒的人?”领头的保卫人员用警棍指着徐天南道:“除非你拿出证据来!不然今儿这个人你是带不走,不仅带不走,对于这种曾企图逃跑的精神病人我们还要把他关押到重症室做深度电疗!”
唐元心里一个抽紧,电疗就够恐怖的了,现在竟然还要对自己做深度电疗?顿时紧张得冷汗直冒。
“呵呵,好说好说,证据嘛,马上就有了。”徐天南说着走到了唐元身边,从衣兜里抽出一张打印好的文件,上面写着“军枢堡垒入职登记表”。
然后拿出个小印泥在唐元的指头上擦了擦,“来!在这按个手印,看谁敢动你!”
唐元虽然不愿意受制于人,但他心里飞快合计着,甭管去哪也总比在这种地方继续被电疗的好啊,而且就算现在加入了他们,以后大不了找个借口开溜就完事了。
于是他主意打定,立刻狠狠地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徐天南在那人面前晃着按过手印的登记表,“诺,还有什么要说的不?”
保卫人员愣住了。
徐天南笑道:“这小子现在是我们军枢堡垒的人了,怎么?还不快点给他解开?”
唐元见状,心里好不得意,大声对着那些人嘲笑道:“哈哈哈!傻眼了吧?想不到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好!Cut!”徐天南突然一挥手,又恢复了往日懒兮兮的模样,“收工!老规矩晚上加餐,散了吧都!”
话音刚落,四周诊疗室的墙面突然解体,一群人从幕后走了出来,扛着各种精神病院的道具离开了。
唐元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在刚才军枢堡垒的那间屋子里,就根本没有动过,周围的一切都是布景。
陈正从外面走了进来,徐天南对他笑着说道:“行了,按你的要求,我让这小子自愿按手印了哦!”
继而转头看向唐元,一下下挑着眉问道:“哈哈!傻眼了吧?想不到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唐元:“……”
唐元:“……”
唐元:“……”
陈正解开了绑在唐元身上的皮带,“小子,我这人做事从来不爱强迫人,但既然这次是你自愿按的手印!那从现在起如果你敢打偷懒或者逃跑的主意的话,可就不是单单把你送回精神病院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对于逃兵,军枢堡垒惩处的后果是你扛不起的,懂了吗?”
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了唐元的脸上,在他短短一百来年的生命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智商被人愚弄的痛楚,况且又是在这种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的憋屈情况之下。
唐元满腹牢骚地问道:“我说你这人干嘛一直咬着我不放啊?我一个人自由惯了,最受不了的生活就是天天被人管束,再说了,漠北这个国家将来变成什么样到底与我有什么关系?”
陈正想了想,平静地问道:“你有家人吗?”
唐元指了指头顶,“我说过了有啊!只不过暂时不认我了而已…”
陈正摇了摇头,又问道:“如今这几年魔界对四国的入侵越来越频繁,那你可曾有过因此而失去家人、朋友的那种痛苦?”
唐元突然怔住了,尘封百年的回忆被勾起,夹杂着当初那种伤心、痛苦的感觉。
一百年前,当时的人界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分裂四国,还是个完整统一的大陆,而当时幼小的唐元则是在那一次魔界战争中失去了母亲。
本以为这种回忆会伴随着他的飞升而埋葬人间,但他却没有想到在百年后的今天,当这种尘封的记忆再次被触碰时,那种挫骨扬灰般的恨意却依然充斥着他的内心。
陈正察觉到了唐元情绪的变化,补充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他们报仇吗?当然了,这些事只有在你具备了足以与之匹敌的力量时才能实现。”
“闭嘴!”唐元怒了,他不愿意与任何人提及这种事情,而他最大的恨意,则是来自于对父亲的仇恨。
在那个魔界突破边境的夜晚,如果不是他的父亲为了保护那些子民,他母亲就不会死,所以在唐元短短一百年的生命里,他把母亲的死始终怪罪在他父亲的身上。
一直在旁吃棒棒糖的徐天南趁机过来打起了圆场,“嗨呀!干嘛都把气氛搞得跟追悼会一样,小唐我和你说哦,加入我们军枢堡垒的好处可多了,比如资料室那几个妹子…哎!哎!你推我干啥…”
唐元推开了徐天南,径直向门外走去,硕大的军枢堡垒里外戒备森严,当他才走到第一道关卡时就被执勤人员拦了下来。
“放行。”陈正的声音从执勤人员的对讲机里传了出来,于是一层层的闸门应声开启…
医务室内,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徐天南不停唆着棒棒糖的吧唧声,许久,陈正道:“他会回来的。”
徐天南点点头,“我总一种感觉。”
陈正:“什么?”
“你说小唐这个人吧?”徐天南一口把棒棒糖嚼碎,砸吧着嘴说道:“我总感觉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你想啊!现在人界四国的基因正在发生变化,而魔界也是在蠢蠢欲动,那既然有魔界的存在,为什么就不能有天神的存在呢?”
“你又开始了!如果当年魔界战争时失踪的那些人真的飞升成了天神的话!”陈正捏紧了刚才打在唐元身上的拳头说道:“我一定要狠狠打他一拳,问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弃人界这一百年不顾!”
徐天南:“对于这个问题我都和你说过了呀,要么有自己的苦衷,要么就不务正业了一百年,毕竟天神殿那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肯定非常有趣,或许还有很多天宫妹妹…”
“行行行!”陈正不耐烦地打断道:“这个问题打住,每次和你一说这事都要吵架!”
“嘁!”徐天南又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继而开门离去,“他回来了记得通知我,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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