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利已经成了颜晓雪煎饼摊的常客。她们两人也因此而日渐熟悉。
这天临下班的时候,徐仁利再次来到颜晓雪煎饼摊前,张口就要五个煎饼。并且解释说:“你的煎饼太好吃了,我爸爸妈妈都喜欢吃你的煎饼,今天我家来客人,爸爸让我多买两个,说是要用来晚上招待客人。”
用煎饼招待客人,颜晓雪还是第一次听说,但她还是马上打开炉门,麻利的摊好面。
医院门前的中年妇女对旁边狗皮帽子男人努努嘴,不怀好意地说:“医院里的大夫相中这个卖煎饼的了。”
狗皮帽子嘿嘿笑了,点头说:“我也早看出来了。”中年妇女提高了声音说:“哎,女人还是长得俊了好啊,连做的煎饼都是香的。”
好在对方风言风语的话颜晓雪也听惯了。此刻只作没有听见。徐仁利说:“你不要慌,慢慢做,我等的起。”
颜晓雪说:“你上班时间就出来买煎饼,不怕被你领导抓住吗,小心月底扣你的工资。”徐仁利望着颜晓雪,笑呵呵地说:“不会的。”
煎饼做好后,颜晓雪仔细得用纸把每个煎饼隔开,防止煎饼受热变软而沾粘。最后再用塑料兜一个一个分装好。
徐仁利看着颜晓雪修长如玉的手指有条不紊地忙着,落日余晖打在她俊俏的脸上,柳眉杏眼,仿佛是一尊女神,当颜晓雪把煎饼递时候,徐仁利还是看着颜晓雪发呆。
“喂,大夫,你的煎饼已经做好了。”颜晓雪说。徐仁利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接过煎饼说:“谢谢。”
颜晓雪抿嘴笑了,说:“你说错了,不是你谢谢我,而是我应该谢谢你。”徐仁利若有所思地说:“是吗?”颜晓雪说:“当然了,顾客就是上帝吗。”
徐仁利笑起来。随手掏出钱,并且紧跟着掏出一张牛皮的信纸。连同煎饼钱一起递过去。
看着牛皮信封,颜晓雪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徐仁利脸红了。说:“一会看看就知道了。”他说完提了煎饼匆匆离开。走出约十多米,再次回头说:“记住,一定要看啊。”
颜晓雪拿着信封与钱有些发懵。此刻恰好旁边过来一个护士买煎饼,她说:“吆,没想到院长的公子也会在你这里买煎饼。”
颜晓雪问:“谁是院长公子?”护士朝着徐仁利的背影努努嘴说:“就是他呀。他爸爸就是我们医院的院长兼党高官。他不就是院长公子吗?”颜晓雪若有所思。
护士走后,颜晓雪打开信封,里面有张稿纸,上面用彩笔画着一个红红的心。下面工工整整写着三个大字:“我爱你。”最后又写着几个小字“倘若你爱我,明天就把这封信还给我,代表你也爱我。”
颜晓雪望着西方落日轻轻嘘出口气。她的脸不知是炉火烤的,还是映照了太阳的光辉,变得更加红润起来。
这天早晨,郑好开药后,拿着消毒包刚要去换药。田萍过来说:“郑好,换药让我来吧,楼下有人找。”
郑好问:“是谁?”田萍抿嘴笑,说:“是个美女。”郑好马上想到颜晓雪。平时工作时间她不会来找自己,今天肯定是有什么事了。想及此处,匆忙下楼。
楼下人来人往,郑好举目四望,却没有看见颜晓雪。正自疑惑间。一辆白色豪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身边。
咖啡色玻璃轻轻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皮肤是毫无瑕疵的玉色,鼻梁高挺,双眼皮的线条飞扬流畅,嘴唇丰润秀气,干净又粉红。带着清冷绝美的气质。
“张静,你怎么来了?”郑好有些惊讶。张静笑了,露出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她说:“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上车吧!”郑好有些犹豫,问:“有事吗?”张静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郑好说:“我还在班上呢!”张静不屑地笑了,说:“不就是个实习生,上什么班啊。”说着她取出手机,说:“我给你们院长打个电话,给你请个假。”
郑好连连摆手,说:“你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院长怎么会在意我这个实习生呢,人家根本就不认得我!”
张静把手机甩到车上,说:“既然不用请假,那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呢,上车呗。”
郑好想了想说:“我把隔离衣放回去,马上回来。”张静摆摆手说:“几年没见,你这人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呢,我又不嫌你脏,你上车就是。”郑好打开车门,坐进车内。车窗缓缓上升。郑好脱掉隔离衣放在一边。
张静说:“快到中午,应该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顿饭。”郑好说:“倘若有人请客,我不反对。”
张静说:“你这个人真不会说话,对女孩你应该说,虽然我不是很有钱,但是我还是想请你吃顿饭,虽然我不是很有钱,但我还是想用我毕生的积蓄,让你最大程度得到满意。”
郑好说:“好吧,就如你所说,我来请客。”张静很满意得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
郑好补充说:“不过事先声明,我身上就二十元人民币,虽然我想用我毕生的积蓄,让你最大程度的获得满意,可是我不知道那个饭店在只有二十元人民币的情况下做出的饭菜能满足两个人的肠胃。”
张静说:“嗨,难得让你这个人请客,真是铁公鸡,只出二十元,虽然寒碜些,但看样也只能这样了,我就将就着吧!”
张静发动了汽车,说:“这二十元只能吃路边摊了,前段时间小吴说,你们医院附近有家路边摊挺有特色,我们一起去吃吃看。”汽车无声无息间已经驶出医院。
出了医院,向右一拐,张静把车停下。她先下了车,走到一路边摊前说:“要两个煎饼。”
郑好做梦也没想到,张静所说的特色路边摊竟然就是颜晓雪的煎饼摊。早知如此,就是借些钱也应该离这里远些啊。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出去,颜晓雪看见了会怎么个想法,自己应该怎样解释啊。心中踌躇,不知如何是好。
张静回头看看,郑好还没有下车。她喊起来:“嗨,那个打算用二十元请客的先生,怎么坐在车上不下来了,莫不是二十元也不愿意出了?”
对方都喊起自己来了,郑好如果再不露面就更不好了,只得硬着头皮,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郑好。”颜晓雪失声惊呼,看见从豪车上下来的竟然是郑好,这让颜晓雪着实吃惊不小,手指差点触到灼热煎饼锅上。
张静看了看郑好,又看了看颜晓雪,颇有些惊讶说:“难道你们认识?”
郑好指着颜晓雪给张静介绍说:“她是我女朋友。”又给颜晓雪介绍张静说:“这是我曾经的同学。”颜晓雪马上恢复常态,她笑着对张静友好地点点头。
张静赞扬说:“你可真漂亮。”颜晓雪手下不停,说:“姐姐也是啊。”
煎饼很快做了出来,两个人一起坐在旁边桌子上吃。这顿饭吃得有些别扭。张静没有作声。郑好更是如鲠在喉,吃的特别局促。
他不知道对于自己与张静走在一起,颜晓雪会有什么想法,他想给颜晓雪解释清楚,无奈当着张静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寻思只能晚上回家后再作解释。吃完后,张静起身说:“我在车上等你。”转身上了车。
郑好赶紧吃完,对颜晓雪说:“我有些事要出去办。”颜晓雪点点头,看着郑好上了车,看着汽车载着郑好绝尘而去。
郑好上车后,张静瞥了一眼郑好,说:“她脖子上的玉观音很值钱啊?”郑好说“我不知道。能值几百吗?”张静撇了郑好一眼说:“郑好,你真没有品位。”
未等郑好说话,张静继续说:“看她瞅你的眼神,你们俩关系挺深啊,什么时间谈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郑好说:“一年多了吧!”张静又瞥了瞥郑好脚上的鞋,颇带醋意地说:“这双鞋也是她给你买的?”郑好老实说:“是。”
张静说:“你眼光不错啊,她长得挺好看啊!”郑好说:“还可以吧。”
张静眼神变得有些凶狠:“倘若她白白净净的脸上多出几块伤疤,是不是更好看呢?”虽然张静说话还是那么轻声细气,但郑好心中却不由升起阵阵寒意。
联想起丁大明与蒋勇的遭遇。郑好不由地情绪激动起来:“不允许你伤害她,你敢动她一个指头,我会让你后悔。”
张静啧啧嘲讽道:“好深厚的感情,好动人的爱情,我为什么要动她呢,为了你吗,你因为你是谁,你配吗?”
一连四个反问,让郑好哑口无言。“是呀,我算是她什么人,人家可是大企业家呢。”郑好后悔方才的情绪激动。
张静不再说话了,而是猛踩油门,把车开的像飞一样快,甚至遇到路口红灯她也会一脚油门冲过去,几次轿车都与拉煤的大车擦肩而过。
郑好连说:“小心,小心。”张静并不理睬他,轿车很快冲出煤城,驶出市区。
路渐渐变得坑洼不平起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好车果然就是好车,前些时间坐许畅的汽车走这路就像做坐在马达上,抖似筛糠。张静汽车犹如脱缰的野马,但在车里却并没有特别颠簸感觉,路边的树木哗哗地向后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