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畅跑进厕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再也忍俊不住,不由哈哈大笑。
笑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笑了许久,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厕所内几个蹲坑的学生,因为是碰上了精神病,不堪忍受其骚扰,提了裤子匆匆离开。
“嗨,同学,这里是卫生间,不是娱乐间,请注意些影响好不好。”许畅好不容易止住笑,抬头一看,竟然是张海。
许畅说:“我知道是卫生间,可是谁规定的卫生间不能叫人笑。”张海说:“今天是不是马到成功,抱得美人归,才跑到厕所里开怀大笑。”
许畅问:“我开心吗?”张海点头说:“你不开心会跑到厕所里笑十多分钟吗?”
回到宿舍,许畅还是忍不住,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张海说:“许畅你可把人家徐晓宇坑了。”郑好说:“许畅,这件事你做的有些不地道。”
一个小时过去了,郑好说:“徐晓宇怎么还没有回来呀。”
二个小时过去了,张海说:“第一次见面就聊那么长时间吗。徐晓宇平时可不爱说话呀!”
三个小时过去了,许畅说:“哎哟,现在天都这样晚了,还没有回来,可不要搞出什么丑闻来。”
正说着,“砰”,门被推开,徐晓宇进来,“阿嚏阿嚏,”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在其余三个人的注视下,他躺倒在床上,头枕着手,呆呆看着屋顶发呆。这时诸人都看到了他慢脸印章似的红唇。
郑好见了,心中一热,他想起了徐芸,不知怎的,他竟是那么迫切的想见到她。
张海忍不住道:“徐晓宇,艳福不浅呀。”徐晓宇坐起来问:“许畅,你这是怎么回事呀,你让我去还书,怎么,怎么她一见到我就把我抱住了。”
许畅问:“那你怎么样呢?”徐晓宇说:“我就被她抱住了呀。”许畅说:“你没有挣扎。”徐晓宇说:“挺舒服的,我就没有动。”
张海问:“再后来呢?”徐晓宇说:“再后来她把嘴放在我脸上。”许畅问:“那你呢。”徐晓宇说:“挺舒服的,我就没有动。”
张海问:“再后来呢?”徐晓宇说:“再后来我不就回来了吗?”张海穷追不舍“三个小时,你们就这些吗?”徐晓宇说:“三个小时?有没有搞错,不就一会的事吗。”
张海看了看许畅,许畅看了看郑好,三个人面面相觑。“怎么了?”徐晓宇看着呆若木鸡的三人。“顶多也就十多分钟呀!”许畅说:“你定是被外星人劫持了。”
郑好说:“这就是爱情相对论呀,我们四个人在一起,三小时就是三小时,可是人家和女人搂着呀,那三小时就是十多分钟。”
徐晓宇说:“小好,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真的是很好很好的。”许畅起哄:“郑好,你和徐芸在一块的时候,是不是也有爱情相对论呀。”
郑好想了想,自己和徐芸认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主动吻过她一次,最亲近一次,也只是在搬家时,徐芸吻了下自己。
可是好像也没有像小说中写的如电击,如雷震,有什么时间倒流,爱情相对论什么的。
就像碗白开水,喝了也就喝了。难道是自己情商太低?他嘴上却说:“你猜呗。”
许畅痛心疾首的对徐晓宇说:“我搭上了时间,搭上饭钱,还低声下气求郑好为我写求爱信。最后又请你吃大餐送信。可是这么努力半天,折腾来折腾去,竟是给你做了媒。”
徐晓宇说:“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不是让我送书吗,我心里有些乱,小好你得给我整理整理。”
张海幸灾乐祸的上床睡觉了。
睡到半夜,郑好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是老鼠?”他本能的坐起来。循声望去,竟然是徐晓宇发出的声音。
他轻轻走过去,见徐晓宇盖着被子抖个不停。“徐晓宇你怎么了?”郑好问。
徐晓宇探出头说:“小好,我太冷了,你看一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郑好说:“昨天刚刚立冬,哪有这么快就下雪。”
他随手摸了摸徐晓宇的额头,惊道:“哎哟,烫的厉害。你一定是发高烧了。”
徐晓宇说:“太冷了,就像在冰窖中一样。”郑好说:“定是你今天在操场上受了凉。”
郑好说:“别烧坏了,咱们去学校医务处看一看吧。”徐晓宇想起身,竟然不能站起来,他说:“哎哟,我头晕的厉害,看什么东西都在转。腿也软。”
他喊张海,张海正睡得香甜。推了好几次,都没有推醒。他又去推许畅,许畅迷迷糊糊爬起来问:“怎么了。”
郑好说:“徐晓宇今天在操场上受了凉,现在发起了高烧。我们必须送他去看医生。”
许畅说:“天亮再说吧!”郑好说:“离天亮还早呢,耽误下去,我怕烧坏脑子。”
许畅说:“不烧坏他的脑子也不好用啊!”郑好说:“别尽说没用的了,我们架着他去看病吧!”
许畅说:“我操,他谈恋爱发烧,我们夜里还陪他折腾。”尽管许畅心中有一百个不乐意,但还是抱怨着穿衣起床。
他们扶着徐晓宇下了楼,路上徐晓宇还吐了两次。那难闻的气味,熏得许畅都差点陪着吐了。
许畅埋怨道:“我说兄弟,咱身体不行,以后谈恋爱,咱就不要谈那么久,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看现在搞得,把健康都搭上了。”
郑好说:“许畅你就不要再埋怨小宇了,他还不是被你给拉上贼船的,这件事,自始至终他都是被动的。”
许畅自知理屈,问:“怎么,我们去校医务室。”郑好说:“校门都关了,我们还能去什么地方?”
当他们敲开医务室门,医务室的包富贵外号包打针,披着衣服给他们开了门。
说明病情,包打针看了看徐晓宇说:“哎哟,你看看你的脸怎么黄的这么厉害,像清明上坟烧的火纸一样。来来来,赶快量一量体温。”
他翻箱倒柜的找了老半天,才从一个墙角疙旯里找到一个黑乎乎的体温计,他拿了抹布擦了擦,递给徐晓宇。
过了不到五分钟,包打针要过体温计,他看了看,表情夸张的惊呼:“39.5摄氏度,体温表都快被你烧爆了。”
郑好说:“大夫,体温表最高不是42摄氏度吗,离爆表还有好几度呢?”包打针说:“四十度以上是肛肠温度。你们知道什么是肛肠温度吗?”他不等郑好回答。就接着说:“肛肠温度是把体温计塞到屁股里测得的温度。”
这时徐晓宇又一次吐了。郑好说:“麻烦老师快快给他处理吧。”
包打针说:“39.5摄氏度是腋下最高温度了,再高脑袋就会被烧傻的。我需要现在马上给他消炎输液。你们先交5天的输液费吧!”
郑好问:“多少钱,包打针说:“一天25,5天需要125元,你们学生不容易,给你们便宜5元,就交120元吧!”
郑好掏了掏身上,只有40元,问许畅有钱吗,许畅翻了翻说:“来得急没有带钱。”郑好说:“要不先交一次的钱。”
包打针有些不高兴,说:“开玩笑吗?这么重的病,一天怎么能够好呢。这样吧,你们先交40,剩下的80 明天补交。”
郑好没有办法,只得同意,恳求包打针快快治病。很快徐晓宇就输上了液体。包打针输上液后就去睡觉了,不久就听到鼾声如雷,地动山摇。
待到天快亮的时候,徐晓宇出了一身汗,体温下来了。人也有些精神了。
包打针睡醒了,见徐晓宇退了烧,就大大地自我吹嘘了一番。仿佛他就是华佗在世,扁鹊再生。
下午徐晓宇心疼钱,本不打算去治疗了,哪里想到吃晚饭时分,又开始烧起来。只得又去输液。如此反反复复五天,每天吃完晚饭五点就发烧。比北京时间还准时。
到了第六天徐晓宇去了医务室没多久就哭丧着脸回来了。郑好问:“怎么了,没有打针吗?”徐晓宇说:“包打针不给打了,他说我很可能得了什么抗药的病,让我去大医院检查。”
张海说:“有可能是有什么超级细菌,我看过一些这方面的资料。一旦被这种超级细菌感染上,什么消炎药物都白瞎,只能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被一点点吞噬掉。”
徐晓宇听了不由咧嘴哭了,说:“那可怎么办呢?我没有了,我爸爸妈妈就我一个,将来谁养活他们呀!”
张海又说:“不过我看你的病不像有什么超级细菌感染。”徐晓宇止住了哭问:“是吗?”
张海说:“是呀,倒是很像我初中的同学患过的病。当时他也是这么像你一样反反复复的发烧,老是治不好。”
许畅问:“后来怎么样了?”张海说:“后来就到省里去查,竟然是白血病,不到一年就死了。”
徐晓宇彻底崩溃了,他鼻涕眼泪的说:“完了,我得上白血病了,我得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