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爱下雨,秋天的雨后总是一场寒凉,夏天的衣服是穿不住了,校园里也找不见穿半截袖或是露脚面的了。
白天还好有20°C,晚上睡觉不关窗定是会被吹感冒的。冷风来电话听出声音不对,担心蓝心,要来A大看她,被蓝心谢绝了,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寝室也好,系里的风言风语也好,毕竟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氛围了,平静对于一个系花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
“蓝心,你的电话。”
“咦,有人找我?”蓝心将信将疑,谁会找自己呢?毕竟,除了冷风用手机找自己,别人轻易也不会打到寝室来,毕竟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为数不多。
“蓝心吗?我是你邻居阿姨啊,你弟弟大概是重感冒了,今天学校老师打开电话来我这,说他没去上学。我去你们家,门没锁,我看他躺在床上,头烫的很。”
“谢谢您阿姨,还得麻烦您给我弟弟送医院去,他轻易也不感冒的,我怕他受不了,我赶回去要晚上了。”蓝心忽然变得语无伦次,声音也几近颤抖,弟弟是自己的希望。
“蓝心,你放心,我现在就是在医院打给你的,豆豆我第一时间就送医院了,医生说是重感冒,送的及时没事儿了,等睡醒了我让他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要赶回来了。”
“太谢谢你了,阿姨,我功课真的特别忙,那我就不回去了。您一定记得让豆豆醒了给我打电话。”蓝心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像和救命恩人说话一样和邻居阿姨对话。
“放心吧孩子,豆豆这孩子我喜欢的很,等醒了我一定给他做鸡汤补身体,你啥也不要想,安心学习吧。豆豆总给我们家小刚补习功课,要说感谢的是我。好了,不说了我撂了。”
忙音响起,蓝心伴着一行泪水放下了电话。
“怎么豆豆生病了,既然都没事了。你也别担心了,还好遇上了一个好心的邻居。”琪琪如是说。
“是啊,我不在的时候都是邻居阿姨在替我照顾弟弟,要说感谢,怎么是简单的两个字可以报答的啊。”
“那你就好好学习啊,学好专业课,凭我们A大的名声毕业还愁找不到工作,好好报答人家啊!”
说的是,蓝心此时只想把技能和本领学到手,将来不靠别人养活自己,照顾弟弟。
晚些时候,电话里传开了豆豆的声音:“姐,让你担心了,豆豆没事儿,就是重感冒,多亏了邻居阿姨,你要好好学习哦,豆豆也好好学习。”
“豆豆真乖,但你也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啊,别只学习忘了休息,身体棒棒的姐姐才放心得下。”
“你大可放心,姐,我不用那么努力学习也可以学的很好,哈哈。先不说了,等过年了你回家,我们再说。”
蓝心就这样想过年了,想弟弟,想在家的日子,外面再好,也抵不过家里顺心舒服,因为家里有思念的人。
一场大雨吹落了树梢的几片残叶,秋天就这样悄悄地来了,伴着风越来越冷,林荫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整个世界仿佛进入了休眠期。
只有上大课的时候才能看见多一些的同学,蓝心不知怎么喜欢上了热闹,所以她还是很喜欢上公共课的,这与在小教室听课的感觉完全不同。
当然每次上大课如果上一节是生物系的课,基本都会看见张强从教室出来,两人相视一笑,像是好友间的寒暄。大家或许早就忘了艺术节上那轰轰烈烈的一幕告白,或许只会在偶尔想起成为饭后打发时间的谈资。
只有蓝心还会记得,记得和张强一起演奏的歌曲,记得张强祈求的眼神,当然还有他对自己的好,以及可以和任何业余吉他选手比肩的技艺。
或许自己可以用这么短时间学好吉他,是因为张强融入了太多的爱在里面,他不单单在教吉他,更是沉浸在自己构想的蓝心世界里。
告白被拒,而且是被彻底地拒绝,从张强的眼神里能看出他有多么爱蓝心,但爱情就是这么残忍,喜欢的人另有喜欢的人,大家围成一个环,却只能看着,彼此幸福。
蓝心自然知道这种痛苦,所以她总是不太敢看向张强的眼睛,虽然那双眼睛里永远是充满阳光。但蓝心可以想到隐藏在暗处的失落和感伤,或许张强只是在用笑容来掩饰内心的脆弱吧,而心里怎么想,只有张强自己知道了。
上完大课接近三点,四个人无聊地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燕子忽然兴奋地说:“咱们晚上吃火锅啊?我请客。”
“真的?这么好,早知道中午我不吃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至于吗?说出去小红为了多吃点儿,刻意饿了一顿饭。”
“看你,一天总数落我,怪不得我找不到对象儿。”
“说真的,燕子怎么心情这么好,要请我们吃火锅?”
“哈哈,也不是啦。这不这段时间在别墅补课也赚了不少钱。这几天总下雨,弄得大家闷闷的,也没地方去,怪没意思的。大伙一起吃个饭,说点儿俏皮嗑,咱们好久没开开心心地吃上一顿了。”
热气腾腾的火锅和这阴冷的天气最配了。夹上一口肉,在烧开的汤料中涮上几秒,鲜香爽滑,满口留香。口腔食道一直到胃里都被热腾腾的食物晕的暖暖的,再蘸上辣里带麻的调料,味觉充分得到了满足。
“咱们喝点儿什么饮料?你们仨随便点,我请客。”燕子慷慨地叫到,一改往日维诺的样子。
“不然咱们喝点儿?怎么样?难得今天这么高兴。”小红眼睛一转鬼魅地笑着。
“不是吧?你也不怕别人说。”琪琪立马反驳。
“谁说大学生不能喝酒,再说了明天就一节选修课还是下午。再说了,我们又不喝多,就尝试一下看看,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小红还是胜利了,大伙儿都开了一瓶啤酒。快乐地你一句我一句唠着,直至火锅里的锅底下去了一大块,菜也有点儿宁住了。
窗外还是熟悉又陌生的大雨,拍打着窗子,倾听着四个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