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宝宝名字,郝澄脸僵了,先前她是想了个好名字来着,但是转眼就给忘了。不过这实话她肯定是不能和江孟真说的,当下便道:“先前不是想了好几个,你都不满意吗,我觉得取名字也不要太强求什么太特别的,给宝宝取名叫郝敏怎么样?”
郝敏,敏是指聪敏,是好词,谐音也是好命,多好听。
江孟真皱了皱眉,眉心又很快舒展开:“名字是不错,再请个大师算算,如果合适的话,那就用这个了。”
京城能人异士多,江孟真人脉广,还真请了个很有名的风水先生。过了没几日,江孟真请的那大师上了门,是个鹤发童颜的女子。就是郝澄看电视里天生童姥那般,一头雪白华发,容貌却似二八少女。
不过对方容貌虽然年轻,眼神却十分沧桑,身着白衣广袖,衣袂飘飘的模样很是仙风道骨。
江孟真以前做生意的时候,显然和这位大师打过交道,他给两个人相互介绍:“徐大师,这是江某的妻主。这次请您过来,是想看看宝宝的名字取得很是与否,顺带着让您为她摸下骨。”
他又转向郝澄:“这便是先前与你说的徐大师。”
郝澄忙扬起笑脸:“徐大师好。”
模样好似年轻小姑娘的徐大师开了口,声音则是个四五十岁女子的声线:“你们先给这孩子取名郝敏?”
郝澄点点头,后者道:“这个名字很不错,可以用。”
明明是轻飘飘一句话,郝澄愣是觉得松了一大口气,心中就这么把自己女儿的大名给定下来了。
不过那大师摸完了郝敏的骨,又慢吞吞地道:“这是个好孩子,不过贵府小女君命中缺水,小名取个带水的字压压为好。”
郝澄自己都做过鬼,前世不信什么鬼神大事,不过据江孟真说,这是真有本事的玄学大事,看人家的样子,也确实很厉害的。
因了江孟真的缘故,她对这徐大师的话也很看重,便好商好量地问她:“那淼字如何,爱女可否取个淼淼的乳名?”
不就是缺水嘛,淼字三个水,淼淼有六点水,不怕郝敏还缺水。
那大师见她神色恭敬,也算是合眼缘,点了点头,又送了条链子给宝宝做初次见面的礼物。
她送的时候嘱咐道:“这链子材料不贵重,那要让郝敏戴在身上,她命中注定有一劫,这是给她庇护用的。但能不能护得住,还是要靠上天放不放过。”
虽然是送礼,但这话说的着实不大好听。郝澄还没有太大反应,江孟真先十分郑重地谢过了,她也忙着后头又谢了一遍。
她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人,懂的科学知识和金融知识不少,但这种玄乎的事情还真的不是什么懂,这宝宝的问题上,宁可小心些,不能怠慢慢点。看江孟真这么认真,她自然也要端正态度,这外人面前,绝对不拖自家夫郎后腿。
兴许是被人捧习惯了,那大师对妻夫两个人的反应很淡然,瞧了眼郝澄,又道:“有些话,不知我能否单独与江正君说?”
江孟真第一反应是看郝澄的脸色,有什么话是非要隔开她说的,郝澄面上方有些变化,这摇篮里一直很乖巧的郝敏又哭闹起来。
郝澄朝自己夫郎摆摆手:“我照顾孩子,你先去和大师谈吧。”
看她真没什么生气的感觉,江孟真便和那大师另寻了处僻静的院子,留下郝澄和其他下人来逗孩子。
郝敏哭闹的原因是因为她饿了,郝澄便用拿了个自制的奶瓶给她喂奶喝。看着被自己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婴儿鼓着嘴巴,一口一口地吸着瓶子里的奶,郝澄的心中满是温情。
她这个女儿的身体和当时产公说的一样健康,她在出生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会睁眼了,现在眼睛更是完全睁开了。虽然眼睛不是特别大,但很漂亮,一双葡萄般的眼睛黑漆漆的。
除了眼睛外,她眉形更是生得好,刚出生那种皱巴巴的样子也渐渐的变好,一天一个模样,面上光光滑滑的,还特别的白嫩可爱,看得直叫郝澄羡慕。
郝敏喝饱了奶,打了个饱嗝就昏昏欲睡。郝澄见她睡了,刚准备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回去,结果小孩嘴巴一瘪,又开始哭闹起来,见状,郝府专门为此请的奶公翻看了一下,又手脚麻利地给小宝宝换尿布。
等到终于把女儿哄睡着,江孟真也进来,只是身边没跟着那位鹤发童颜的徐大师。
郝澄见他进来,忙做了个嘘的手势:“宝宝睡着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出去说。”
等去了不会吵到小孩的厢房,郝澄问他:“那位徐大师呢?”
江孟真道:“方才我将她送走了。”
郝澄哦了一句,又随口问道:“那她的酬劳你给了没有?”
江孟真也说得随意:“我命人封了五十万两的银子的银票给的徐大师。”
这事情他就没想到,毕竟那么厚厚的一叠银票,是他让管家拿来,然后搁在一个红酸枝做的小匣子里,亲自递给了徐大师的。
知道江孟真有钱,也知道那徐大师可能是有几分本事,但郝澄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五十万两!”那都能抵得上她那世界一个亿软妹币的购买力了。
先前江孟真说掏了三百万两白银给皇帝,掏空了大半的家底。虽然江孟真安抚她不用担心后头的花销,但江孟真这种花钱法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微妙。
“这徐大师方才和你说了些什么,你这么信她?”徐大师到她们府上,也就是定了郝敏的大名和乳名两个名字,再给郝敏摸了骨,送了链子。这些钱是值当不了这个数的,所以只能是先前江孟真和那徐大师单独谈的话有问题。
江孟真从袖中取出两枚白玉扳指,这个世界并不兴什么亮晶晶的钻戒,黄金戒指更是没有人带,但玉扳指还算是好东西。
郝澄瞥了眼玉的材质,油光水亮的,看起来不错,但料子只能算一般,无论如何也值不了五十万两白银的。
江孟真将扳指中一枚给郝澄的手带上,还别说,尺寸正合适,一点也不卡,但只要不用力往外头拽,也不会掉下来。
江孟真又将另一枚搁在她的手上:“你帮我戴上。”郝澄看了看的手,江孟真原本戴的那枚青玉扳指果然被他早早取下来了。
她虽然不喜欢江孟真这种乱花钱的派头,但还是十分细致认真地给江孟真的手指头戴上了那枚玉扳指。
等到她动作结束,江孟真才道:“你可知道,方才我给你戴的那扳指是什么?”
郝澄看了看那扳指,觉得有些别扭。她是不大习惯往手上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前世不会,今生更不可能。但现在又想想,这可是花了五十万白银买来的东西,她带在身上也没什么。
她习惯性地顺着夫郎的话问下去:“是什么?”
江孟真却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道:“你不是好奇徐大师和我说了什么吗?”
郝澄不由得紧张起来:“宝宝是不是又?”
江孟真摇头道:“和宝宝没什么干系,这事情和你有关。”
郝澄就纳了闷了,她和那位徐大师也没有什么干系,这人到底是说了什么话,让江孟真这样的态度。
“她都说什么了?”
江孟真定定地盯着郝澄,一字一句道:“她说,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根,郝澄,本该是早死之人。”
郝澄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