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沈是强:他是个很精明务实的男人。我知道他跟丽莎以前好过,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丽莎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跟他的接触较少,他很少搭理我,是个傲慢的人。
9.猜想:我觉得丽莎可能是被谋杀的,谋杀她的就是她的老公施永安。因为他们的关系最密切,下毒最方便。而且我觉得白至中那天在火葬场跟我说话时故意躲着施永安,他好像在怀疑施永安,我想这不是没理由的。当然,我只是随便猜猜。
沈是强:
1.与白丽莎的关系:现在是很清白的朋友关系,早年曾经走得比较近。当然,是谈过恋爱,的确也生过一个女儿,我知道她把孩子寄养在堂姐家,但我从来没去看过她,只是每隔一段时间给丽莎一些钱。我是有家室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家庭受到影响。我的妻子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孩子,请你们保密。我跟丽莎的关系因为这个孩子一直维持着。我帮了她不少忙,她当初之所以能走红,跟我的努力分不开,因为我认识的人多,可以想办法让她演主角。
2.生日派对:她老毛病犯了,又乱发火,我不在意。我跟宋恩和施永安吃完饭就进了书房,施永安最近出版了一本新书,他希望我帮忙宣传,我答应了。我们走的时候,丽莎出来送我们,大家都很冷淡。她看上去心情不好,好像很憔悴。骆平我没注意。我只看见齐海波跟施正云进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3.关于白丽莎的婚姻生活:他们好像还不错。施永安是个好人,不会亏待丽莎的。像丽莎这样坏脾气的女人,应该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4.关于骆平:他是我以前的邻居,丽莎怀孕后,经我的介绍嫁给了骆平。两个人感情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坏。骆平不太正派,我也知道,他们离婚后,骆平还强奸了丽莎。丽莎找了个记者把这事登上了报,这等于是在向我示威,也是在抱怨我给她找了个坏男人,我怕她越闹越凶最后闹到我家来,所以不得不出手帮她的忙。我约了导演和制片人,安排了饭局让他们见面,丽莎也很聪明,会拍马屁,所以后来她就这样渐渐红了起来。丽莎跟骆平一直有联系,因为他们有个女儿,丽莎经常接济骆平,但骆平不争气,什么都做,但什么都做不好。
5.关于宋恩:他跟丽莎大概也有一段,明眼人谁都知道。但是我从来不戳穿这点,大家都上年纪了,再说这些旧事都不体面。
6.关于白丽莎的死:她很可能自杀。她这几年身体不好,情绪也不好,总是担心自己越来越老。我经常劝她用平常心看自己的年龄和身体,但是她一直听不进。
骆平:
1.与白丽莎的关系:我们结婚七年后离婚,她攀高枝去了。她跟我结婚的时候已经怀孕了,是沈是强的种,但我不介意,因为她是个漂亮女人,而且她和沈是强都给了我好处。
2.生日派对:白丽莎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吃完饭,我跟女儿聊了几句,就回去了,没有多待。
3.关于沈是强:白丽莎是他转手给我的。丽莎跟他生过一个孩子。我跟沈是强平常没什么来往,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我如果手头紧了,就去跟他要一点,我不贪心,他也从不吝啬,但是我们很少说话,我们的身份不同了嘛。沈是强跟他老婆的关系还不错,他一直怕他老婆,但又忍不住要在外面花。
4.关于药物:我把药贩子的电话给了白丽莎,是她自己联系的,我不知道。她经常找我干些不上台面的事。她找我合演过强奸戏,为的是要挟沈是强。她还找我调查过郑恒松,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调查这个人,有很多事她都不告诉我,我也不关心,只要她给我钱就得了。
5.关于施永安:施永安就是小气了点,每次我去,都盯着我的手,看我有没有带东西去。人还不错,脾气好,外面也没女人。据我所知,他除了偶尔看看黄色电影外,没有什么别的不良嗜好,这是小文告诉我的。她有次去他的书房,正巧他人不在,电脑没关,被她看见了。
6.关于宋恩:挺漂亮的娘娘腔一个,丽莎的男人之一,没接触过。不过,丽莎好像挺喜欢他的,每次去见他都打扮得很漂亮,一会儿说宋恩喜欢这个香水,一会儿又说宋恩喜欢她的头发垂下来,真是一对狗男女。
7.关于施正云:不了解,没接触过。小文好像挺喜欢他。在我眼里,他跟他爸差不多,是那种蔫了吧唧的衰男人,除了工作好一些,我没看出他有什么优秀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只要他有钱,对小文好,我是无所谓的。他不喜欢白丽莎。
8.关于齐海波:一个挺漂亮的女人,她曾经跟我见过面,向我打听沈是强跟白丽莎的关系,好像在挖什么秘密,这些记者问起问题来一个接一个,真厉害!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大概是五年前吧,5月份,具体日期我不记得了。我没见过她几次,她后来就很少跟我说话,看见我,眼睛都好像长在头顶上。那次她跟我见面,好像是怀疑沈是强跟白丽莎生过一个孩子,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当然没跟她说实话,我跟她打太极拳,后来被我糊弄过去了。我把这事告诉了沈是强,沈是强当然也不会亏待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小女人打听沈是强的事,是因为她跟沈是强有关系,真看不出来,她那么烂。不过她的车挺漂亮,蓝色的,还载了我一程。
9.白丽莎的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自杀。反正她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坏处。如果说谁杀了她的话,我觉得她老公施永安最有可能。她不喜欢他,经常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那个事,但是我晓得白丽莎经常睡书房,估计这男人憋出火来了。
第二个案子:白至中毒杀案
案发时间:9月5日 下午4点~5点
案发地点:A区火葬场礼堂
施永安:我那天是下午3点左右到的,我跟每个客人都寒暄了一会儿,因为太伤心,我的朋友莫中玉一到,我们就一起回家了。他说想去我家坐坐,我们已经好几年不见了。我们离开火葬场的时间是4点20分左右,那时候仪式已经开始了,我没有参加。我跟白至中没说什么话,我们关系一般。他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丽莎在他面前说过什么,我发现他拿我当仇人。
施正云:我是下午3点45分左右到的,我在火葬场的小卖部买了包香烟,所以耽搁了几分钟。我到仪式礼堂的时候,看见莫中医在跟白至中说话。我没跟他打招呼,就直接走了进去。仪式很快就开始了,我坐在最后一排,小文跟我坐在一起,齐海波没有来,她向来对这种家庭活动不感兴趣。我没跟白至中说过话,只看到他忽然倒下。
沈是强: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到的了,我到了之后,白至中就把我拉到大厅的角落里,问我几年前施永安的女儿死的时候,有哪几个人去吃过豆腐宴,我给他算了一算,生日派对上的那几个人大致都在,只是除了骆平、骆小文和齐海波。他又问我,我们那次饭局是什么时候散的,我说我不记得了。我的确不记得了,那是六年前的事了。我去过一次厕所,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我在厕所旁边的花坛角落里碰到骆平,这家伙正在悄悄做他的生意呢,跟过去一样,他是到哪里卖什么,抓紧一切机会赚钱。我们聊了几句,接着我就去参加仪式了。
宋恩:我是3点30分左右到的,我一到,白至中就拉着我问了一堆问题,是关于六年前施倩云的豆腐宴的。他问我是哪几个人参加,还问我是谁先走的。我记得是沈是强先走的,因为他老婆打电话给他,丽莎很不高兴。她一直说,她想让他看个人,叫他等等,但是他还是走了。白至中跟我说完话,我在礼堂外面喝了杯饮料,碰到了施永安,他情绪不好,我安慰了他几句,然后仪式就开始了。白至中跟白丽莎感情不错,也许是自杀的吧,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骆平:我是3点左右到的,因为我平时什么生意都做,当然包括死人生意,所以那天去火葬场,我也顺便在那里偷偷卖点纸钱、小花圈和纪念盒。白至中跟我也聊了几句,他问我对白丽莎的死怎么看,又问我知道不知道六年前施正云的豆腐宴,我说我知道。那天,我去找过白丽莎,我想让她给我的新生意投点钱,我是从那年开始跟别人合伙做死人生意的。我知道有哪些人参加,我给白至中数了当时在场的人,他们是白丽莎、施永安、施正云、沈是强、宋恩,还有施永安的两个同事和一个好朋友,共八个人。当时白丽莎不太高兴,因为沈是强硬要回去,他老婆打电话来催,但是白丽莎不想让他走,我估计她是想让他看看自己的女儿,沈是强还没看见过她呢。白丽莎一个劲儿地挽留,两个人弄得很不高兴。沈是强走的时候,白丽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个高跟鞋朝他的脑袋扔过去,我笑死了。
这些我都跟白至中说了,后来我马上就走了,时间不知道,总之在4点前,我可没兴趣参加什么仪式,我还约了朋友打牌。我是后来听小文说,才知道白至中的事。
莫中玉:大约在3点50分左右,白至中跟我见的面。我们说了五分钟话,白至中情绪不稳定,一直对我说,白丽莎可能不是自杀的。我们在厕所旁边的树林里说话,我给了他一杯饮料,我在里面下了巴豆。我是在火葬场门口的小店买的饮料,在离开小店后,我想在饮料里加巴豆,所以我尽量避开别人,沿着小路,穿过花坛去了仪式礼堂。我没有参加仪式,我跟施永安在火葬场大厅外面聊了十分钟左右,便一起去喝茶了。白至中那天说的话有些反常,但是因为他们一家人都喜欢危言耸听,习惯把炎症说成癌症,把疖子说成肿瘤,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在意。
骆小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大概4点差一点,因为我出门前接了个电话,所以迟了。我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厕所,因为我来的路上,鸟粪掉在我的裙子上,我想去洗一下。我碰见父亲正好要走,他约了朋友,所以我们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我跟正云哥坐在一起,他对我很好,给我买了饮料,我们没有看见齐海波,都很高兴。舅舅跟母亲的关系很好,母亲有什么都会告诉他,他的突然死亡我也很惊讶,他倒下的时候,我正好在跟正云哥说话,什么也没看见。
第三件案子:齐海波案件
案发时间:9月7日晚 10点~10点半
施永安:我不知道,这个时间我在家写剧本,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可以证明。我也没打过电话给别人,不过你只要问问对面的邻居,就知道,我家的灯一直亮到12点左右。对面有个人跟我一样,每天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睡的,就是对面的10楼,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施正云:我跟骆小文8点就去了宾馆,我们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家。我准备跟小文结婚。是的,我已经向齐海波提出了离婚,她那天下午来家里拿过东西,不过我没为难她。我们谈得很好,她还跟小文单独谈了五分钟,好像跟小文也已经和好了,也承认了我跟小文的关系,愿意成全我们,她这样爽快让大家都很高兴。那天我的车坏了,还是她送我去的办公室,我们没有争吵,虽然我们之前闹得很不愉快,但我们是和平分手的,我没理由对她怎么样。
骆小文:我跟正云哥整夜都在宾馆,所以不知道齐海波的事,我们也不关心。晚上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他在朋友那里打牌,他可以作证我在宾馆。齐海波已经跟正云哥都谈好了,她一分钱也没有捞到,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他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我们已经决定把她忘了,重新开始生活。那天我们是为了庆祝我们的新生活才去的宾馆,在家因为有他爸爸在,我们总觉得不太方便。
骆平:晚上10点,小文从宾馆给我打过电话,她的来电显示你们可以看看,是宾馆的电话。她是问我,她跟施正云准备结婚,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只要她觉得好就好。施正云这小子虽然有点黏糊糊的,跟他爸一样,但人还不错,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事业不错,据说建筑师的收入都很高。齐海波的事我不知道,我跟她也不熟,我那天在打牌。你们可以去问他们。对,我是上了个厕所,那几天我肚子不好,有点便秘,我就是在厕所接的电话,要不是小文来电话,我也不会在马桶上坐那么长时间。我还叫她找施正云跟我说话,结果这丫头说他在洗澡,急着让我挂电话,我本来还想教育教育他,后来想想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说,牌友等着我呢。
沈是强:那天我在家,没有出门。我晚上没活动的时候就在家陪老婆孩子。齐海波的车是我给她买的,那是去年我给她的生日礼物,我们关系不错,她很漂亮体贴,对我也很好。她很喜欢那辆车,但我从来没拿过她的车钥匙,也没有开过她的车,她不让别人碰她的车。
宋恩:那天我去袁青那里找她了,我们要谈谈新拍的戏,但是她不在,我后来又去酒吧找她,她也不在,于是我就买了瓶酒一个人在马路上一边喝一边走。我心情很糟,觉得自己老了,再也没吸引力了,我一直到12点多才回来。齐海波的事,我一无所知。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喝醉了,这个我们楼下的门房可以证明。我坐过她的车,但从来没有开过,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车。她在某些方面很固执。补充:我是路过齐海波的住处,但是我没进去。
高竞反复阅读谈话记录,终于从中发现了几个疑点,而这些疑点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他已经明白接下去该干什么了:一是继续看录像,寻找梅花的踪迹,二是上西湖大饭店走一趟,三是就某个问题,找所有嫌疑人再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