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人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坊里,静悄悄的没有发现一点异常。李恒观察到何苗逃跑的方向正是坊里,和赵猛先去了文保长的家里。
家中无人,满地狼藉,贵重物品收拾一空,看来是跑了,又按照俘虏的描述去了何苗的住处。
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了一些宣传的册子和平时帮内的用品。正感觉收获不大,赵猛从后院提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
这小厮也姓文,是文诗书给何苗找的书童兼佣人,来这里一年了,因为没什么大用,他们逃跑时也没带上。李恒则大喜,一年的时间,足够了解很多的信息了。
小厮毕竟年幼,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简单的审了一遍,供出杨树林中的青年男女就是冯武所杀。
冯武练童子功不能近女色,可冯府中酒色犬马,乌烟瘴气。冯一白就让何苗带他来坊中居住,之后在小树林中开辟了一块空地练武。
不巧两个年青人也来林中幽会。谈了一会,青年男女搂搂抱抱,情不自禁的拥吻起来。
冯武练功完毕,无意中发现了这一幕。他修炼的是童子功,阳气十足,本就无处发泻,被林中香艳的场面刺激,再也控制不住火山爆发似的欲望,兽性大发,作下了恶事。
此人非常残暴,事后扬长而去,毫不顾忌后果。又警告文姓小厮,不得对他人说起,否则立刻打死。
小厮无奈中只好独自用小车把尸体埋在了一个土质松软的沙地处,草草了事。
之后尸体被发现,消息传过来,文诗书立刻想到了冯武,才有了下面所发生的一切。
李恒低头想了一会,把小厮叫到身边,面容古怪地问:“他们两个人的内衣裤都是你洗的吧?那我问你,冯武练童子功,从不梦遗吗?”
小厮满脸通红说:“偶尔也会有。”
李恒一阵不解,转头问赵猛:“那和破身有区别吗?这不是扯淡嘛。我还以为有特殊的功法能让自己精满不溢呢。”
赵猛脑子不太灵活,抓抓头,也不知如何回答,心中却暗暗佩服:“小李捕头不仅破案时心思缜密,对事间万事都是常怀探究之心,难怪武功大进,远超我辈啊!”
自从以后更是时刻以李恒为榜样,暗暗模仿对方的一言一行。
李恒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多了一个铁粉,正想再问,突然“叮”的一声,头脑中发出了提示,案件已完成三分之二,获得了700真相值。剩下的30%就是捉拿被自己打成重伤的冯武了。
案件本身并不算太大,可是刚刚发生打斗,有了死伤,给的数值不少。
七百真相值,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内力进阶,还是要加在武技上,他现在有三门一流的功法,想了片刻,李恒决定加在金钩指法上,这是可以直接提升自己战斗力的。
这门指法在江湖上已经属于顶尖的功法了。绝大多数的武者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如果流传出去,定会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七百真相值全部加上,系统提示金钩指法(小成)。李恒的脑海中立刻涌入了大量的记忆,都是关于这门武技的知识。手指,手腕处一种酸麻,瞬间不仅武功,对武学的认知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活动着指部的关节,两眼微合,李恒把头脑中的招式捋了一遍,左手忽然挥出,五指快如闪电。直插入面前的桌上,‘噗’的一声响,如插腐土,深深的没入其中。
看得一旁的赵猛两眼发直,想不透小李捕头什么时间又多了一项绝技。
这木桌只是用普通的木材打制,一拳敲碎,很多武者都做得到,可是像他这样挥手间毫不费力的洞穿,那就是罕见的功夫了。
看着五个指洞,想象着指法大成甚至于登峰造极时的样子,李恒心中畅快,哈哈大笑。
两人在坊中无事,逐详细的审问起文姓小厮。才知道何苗三年前便潜入此处,以行医治病为名广结善缘。此人医术高明又挥金如土,更是暗中吸收了文进、文达二人传授上层功夫,逐渐在当地建立起了威望,连坊间的牌匾都是此人所题。
随后利用自己的威望协助文诗书当上此地的保长。杨威等人虽然不服,可是很多本族之人都视其为恩人,也无可奈何。
正说话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是吴老川带着几十名差役支援来了。
他原本是要去巡堤,听说李恒这边出了大事,死伤惨重。向县令请示后亲自带人过来。看着屋中浑身是血的李恒,想着半路上众人对他的描述,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少年英雄和自己的侄儿视作一人。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小子的变化连女人都比不上。
李恒看着他惊愕的样子,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叔,出大事了,这案子恐怕牵连到了架势堂,文杨坊就是其中的一处坛口。”
吴老川恍若不闻,亲自检查了一遍伤口,见只是皮肉伤,这才把他叫到一边,说:“此事上报就好,不能牵扯太多。天塌下来自有高人扛,还是让褚知县等几位大人头疼吧。咱们按照吩咐办事即可。”
李恒苦笑着一指那个小厮说:“小侄一开始查杀人案的时候不知道内情。不小心,就把堂中两个重要人物挖了出来。一个是架势堂的师爷何苗,一个是冯一白的小儿子叫冯武。就是这二个人在途中设伏,我在争斗中重伤了冯武,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吴老川不解的问:“冯一白什么时候还有一个儿子?不会是误会吧?此处偏僻,他的儿子来这里做什么?”
李恒凝重的说:“冯武的年纪比我还小,武功尤在我之上,这个人的身份应该不假。这里虽然偏僻,却靠近无为河。恐怕这伙人所谋甚大,虽然主犯逃了,暂时没有根据,却不得不防。”
吴老川吃了一惊说:“这件事必须立即上报,留下一些人继续搜查,带上这个小厮和物证立刻回县衙。”
李恒补充说:“这坊中也不是铁板一块,冯武所杀的就是杨氏族人。族长杨威对架势堂早已不满,可以招来此人,稳定局势。何苗在此地图谋三年,一定会有余党,本地人知根知底,有他们协助才能确保无事。”
吴老川连连点头,吩咐人去请来了族长杨威、杨老五等人。听完书童的交待,杨老五悲痛难忍,一边破口大骂文诗书,一边对杨威哭着求他作主,周围的杨氏族人也是激愤不已,召集了本族中的壮丁,喊着要报仇。
李恒见军心可用,指着搜查出来的东西说:“族长请看,这些东西都是文诗书等人做乱的证物,这是重罪,一旦查实诛连必广。族长先不要着急为一、二个族人报仇,还是想一想眼前这件事关族人命运的大事吧!”
何苗等人在坊中三年,杨威不可能不察觉到蛛丝马迹。甚至这些物证也见过,只是他自己也被传授了武功,坊内上下得到好处的人更多。这里本来就是个三不管的地方,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的不满更多是针对文诗书,而不是何苗。
他这时听到李恒话里有话,顿时紧起来。大燕国的律法对谋反惩罚极严,牵连极广,甚至于从不赦免。一旦定罪即便饶幸不死,也会被打入贱籍,世代无法翻身,简直生不如死。
他之前并不知道何苗所图之大,听李恒说何苗要对无为河下手,心里一惊。他们世代居住在这里,这可是家破人亡的大事。
把自己的族人都赶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三人,杨威突然跪下,对二人说道:“二位大人菩萨心肠,请为我两族人指一条明路。文杨坊数千人同感大恩大德,定誓死以报!”
李恒早已经把感知放大,盯着他的情绪变化。这人是一个重情义的汉子,危难关头没有只想着自己脱身,不但本族人,甚至文姓族人也想一起挽救,心地还算善良。
这件事情过后,架势堂在无为县的势力定会被一扫而空,留下的利益也会重新分配。吴老川一向淡泊,自己年幼,手中无可用之人。凭自己这次所立的功劳,加上同取暖帮的关系,怎么会甘心。
别的先不说,周家在青葱岭的好处如果没有取暖帮的同意谁又能拿到?他自己有系统,志不在此,可总要为身边的人谋取利益,孤家寡人在这个时代是无法立足的。
当下伸手扶起杨威说:“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就看族长如何做人了。”
杨威忙说:“大恩必有重谢,文杨坊愿送上三千两银票,以报恩德。”
李恒淡淡一笑:“我是看族长是个可交的汉子,才肯舍命相救。要知道此事一旦泄露出去,就是褚知县也扛不住,何况是我们两个小小的捕头。族长大人以为我们叔侄的性命,是区区银两可以收买的吗?”
杨威愣了愣,说道:“在下愚钝,还请李捕头示下。但有所命,无有不从。”
此人倒是十分光棍,一点也不矫情。
李恒一直仔细的感知着对方的情绪,察觉这是一个朴实的汉子,说道:“不瞒杨族长,在下在青葱岭上有些生意,只是缺少人手,现在说得还早,日后恐有劳烦。”
杨威拍着胸脯说:“咱们文杨坊虽都是农户,却不乏习武之人,往日只是没有机会,若是有岭上的事,只管差遣,绝不推辞。”
李恒、吴老川相视一笑,一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