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主要是白无常很不情愿地去北都找人去了。范余这边为了拖延时间简直是脸都不要了,就差没张嘴说他们要赖着拖几天。
三个老头子一个比一个能来事,硬是拖拖拉拉了又三天才终于出发。走的时候又呈现出一种截然相反的干脆。路上又……
对于他们这种反复无常的行为,郗珹用一对白眼和两个字精准表达以及概括。
“有病。”
再说北都这边,莫名其表外加慌里慌张地被亲爸拖过来的孙大少爷到现在其实都还是懵逼的。
最让他感觉到不对劲的就是他爸,居然,连学都允许他不上了!
北都这一大片乱的很,富的地方富,穷的地方穷。孙新平不缺钱,当然还是找好地方呆。
以前孙彦明总觉得自己老爹就是个傻蛋,就知道穷搞钱,也不知道上哪享受享受,现在他发现……他爹这享受起来,是不是有点没完没了?
爷俩泡在温泉池子里,孙彦明跟浑身爬了虫子一样在水里扭来扭去,把他爹扭到烦。
“你干嘛?”
孙彦明扑腾到到孙新平面前,受不了的问:“亲爹哎!你不用回去工作了吗!”
孙新平闭着眼睛,面上是难得的平静。“工什么作,老子罢工了。以后不干了。”
“什么?!不是,爸,你开玩笑的吧!”
“开什么玩笑?我早就不想干了,公司我已经转手了,牌子人家都摘了送给我了。不过你别说出去,这是秘密进行的。正式的话还要从明年,明年,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风来集团了。”
孙新平睁开眼睛,看着水面上升腾的热气,觉得自己视线也模糊了。他有长一段时间都希望自己视力能差一点,再差一点,这样也许他就能看见想看见的人了。
等风来,我就归。
当初你不是这样说的么?为什么后来食言了?
我想看在杨柳树下,你穿着碎花的裙子,风吹起你的秀发和裙角……可是为什么后来,你的影子揉碎在风里了呢?
孙彦明看着他爸不对劲,轻轻推了推他胳膊。“爸、爸,你怎么了?”
孙新平声音轻轻的说了句“没什么”,然后转过头看他儿子。他似乎在很努力的看什么,只是看了许久,还是只能看到那张和自己从前很相近的脸。
他以前就嫌弃过他,长得一点也没有随他妈。
他双手放在脑后。声音平缓,倒有几分青春年少:“想起你妈妈了,她真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温柔可爱的人。我们以前一直过得很好,以前一直很好的……”
孙彦明身体有些绷紧。这个话题其实不适合他们父子俩,任晴去世后孙新平也很少在他面前提这个事。
孙新平好像魔怔了一样,和他说了好多他和任晴的事情。他和任晴的相遇、相爱,还有任家的强烈反对。这样多的话语,让孙彦明有种没来由的恐慌。
“你,你为什么忽然和我说这些……”
孙新平看了面露慌色的儿子许久,最后轻轻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孙彦明似有所感,找去孙新平的房间,果然,已是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