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玲珑好奇道:“季小姐,福泰楼早已于日前修葺整顿完毕。月底开张的请帖应该早就送到季家了呀。”
季茯苓不信的看向季卷柏。
季卷柏尴尬的道:“对,请帖我给爹了。”
季茯苓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道:“这么要紧的事,哥哥居然不告诉我!”
季卷柏左顾而言他道:“我以为你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谁说我不感兴趣?”季茯苓漆黑的眸子转了转,竟一反常态的道,“既然五小姐的店要开张,我必然要去捧场的。”
庄玲珑并未深究她说这番话的意图,只道:“我正好研制了一些新鲜的菜式,打算开业当日作为特品推出,不然季公子和季小姐这会儿随我去福泰楼先试试?”
“好呀。”季茯苓欣然挽住季卷柏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的道,“哥哥,咱们去吧。”
季卷柏担心她又要闹事,便道:“我去就行了,你还是先回去给爹支会一声,不然爹还等着你我用午食。”说着,他悄悄的将手臂从她的怀中抽了出来。
季茯苓快速走到季家门口,朝看门的下人招呼道:“喂,你去告诉老爷,就说我和少爷跟庄五小姐去了福泰楼,今天不回家吃午食了。”
那下人得了吩咐,麻溜的跑进了季家老宅。
季茯苓得意的看了看季卷柏,道:“已经告诉爹了,我们走吧。”
季卷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对庄玲珑道:“行吧,那便打扰玲珑了。”
庄玲珑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轻车熟路的将二人带到了福泰楼上一处位置绝佳的雅座。
这福泰楼经过近一个月的装修翻新,里里外外都与之前大不相同。
不仅大厅金碧辉煌、雅座富丽堂皇、戏台高雅恢弘,就连角落摆放着的精致文玩与墙上悬挂着的名家字画,都无不凸彰显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气派。
季卷柏盯着雅座内挂着的那张《高山流水图》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玲珑,这画你哪儿来的?”
庄玲珑抬眸看了一眼,道:“那幅画是我向文苑借的。”
这时,福泰楼的伙计端上来几份小菜,庄玲珑一边替季家兄妹布菜,一边又道:“福泰楼里的三十幅字画,皆出自文苑。”
季茯苓听了她的话,刚夹起的糖醋小排“咚”的一声掉在桌上:“你竟吹牛,你可知文苑的主人是谁?他会赠你这小小庶女这么多字画?”
庄玲珑从桌旁的斗柜里取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将季茯苓掉落的排骨包好后,又仔细的擦掉了桌上的油渍:“文苑的主人是裴子期裴公子,福泰楼开张当日他也会光临此处参加开业典礼,届时他将决定是否让我归还这三十幅字画……”
季茯苓的嘴巴张得像鸡蛋那么大,半晌才喃喃道:“裴小侯爷真是大方,出手就是三十幅字画。”
庄玲珑不解道:“裴小侯爷?”她见季茯苓对她一脸嫌弃,盛汤的手不免微微一滞:“你是说裴子期是小侯爷?”
她忽然想起那日她去沈氏的芳菲院吃饭之前,沈氏似乎是要带庄博文去找什么裴小侯爷学画的。
文苑既珍藏了无数价值连城的字画佳品,那文苑的主人必然也是爱画懂画惜画之人。
只是她没想到这文苑的主人便是沈氏口中的那位裴小侯爷。
季茯苓重新拣了一块糖醋小排送入口中,含糊着道:“玲珑,你现在好有本事哟。福泰楼被你打造得这么好,区区一个开业典礼,你连裴小侯爷都请的来……”
排肉酸爽清甜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她不禁感叹道,“我的天,这排骨太好吃了吧!”说完,她又舀了一勺蟹黄豆腐吃下,依然赞赏道:“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豆腐!”
季卷柏从字画上收回视线,接过庄玲珑递给他的翡翠白玉汤,也真心实意的夸道:“玲珑现在确实不同往日了,我都没想到你会将福泰楼改造的如此成功。”
庄玲珑笑了笑,低头看着桌上的碗碟,又不好意思的道:“还要多谢季公子当日低价卖我的这些餐具……我知道这样品质上层的瓷器定不会那样便宜,但那时预算不足实属无奈之举。待我赚了银子再按原价补上价差。”
季茯苓端起面前的青花瓷碗瞧了瞧,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这果然是我们家上月新进的瓷器。”
季卷柏怕季茯苓要追问价格,便转而向庄玲珑问道:“玲珑,你与裴小侯爷之前便认识?据说他为人清俊儒雅,平日所结交的也都是些文人雅士,你如何能请到他出席福泰楼的开业典礼?”
庄玲珑抿了抿唇,道:“我之前与裴小侯爷倒并不相识,只是前些日子去文苑找他买画,顺便给他送了一张请帖……”她拖起茶碗呷了一口清茶,“不过既然他是喜爱清静之人,想必不会来参加福泰楼的开业典礼了。”
季卷柏不置可否,又道:“对了,你今日找我何事?”
庄玲珑放下茶碗,正色道:“我差点忘了。季公子,我最近在考虑开发一个产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合作?”
琼城季家是靠药材生意起家的商贾之家,季卷柏身为季家长子,自然迟早会继承季家的产业。此时,他听到庄玲珑谈及产业上的合作,便欣然道:“什么产业?”
庄玲珑道:“季大哥可有听过‘美容’一词?就是通过饮食或药物或按摩等方法令一个人的容貌变得美丽。”
季卷柏皱眉道:“听起来有些像后宫盛行的养颜之术。”
庄玲珑点了点头:“字面意思差不多,但我却有更加实用的妙方。通常来说养颜之术在于养,而我的美容之术不仅要养,更要治。所谓相生由内而外,养颜注重内在,而美容却要兼顾外在,内外结合才有奇效。”
季卷柏迟疑片刻,道:“你想如何兼顾外在?”
庄玲珑想了想,道:“我今日来找你的路上,特地留意了几家琼城的脂粉店,发现他们售卖的都是一些胭脂水粉和丹蔻唇脂之类,却并无售卖任何洁面的产品……”
季茯苓咬了一口蜜汁烤翅,插嘴道:“洁面直接用清水洗就行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其他产品。”
庄玲珑摇头道:“清水恐怕洗不干净。妆粉唇脂与眉墨的成分不乏从矿石研磨取材,若是长时间停留在脸上,必会有损于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