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宫
太后倚在富华锦塌上,闭目沉思,那个在舞榭歌台上曼妙舞动的女子,当真就是那个落崖的倾城?
刚刚祭祀派人传话,那个祁王妃当真就是先皇所说的人,那么这个国家当真要面临毁灭与重生的局面。
心有不甘,为了如今这个地位,她舍去众多,甚至舍去了她唯一的亲生骨肉。为什么她没死?
为什么她落崖后还能存活下来?
还是她当真有意要报复?
那么多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不去,令她柳眉深锁。
“太后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不愧是跟随太后多年的侍女,见她柳眉深锁,便知是被什么事烦心。
“云儿,她回来了啊。”太后幽幽一叹,毕竟还是血脉相连,即使她的出现会阻碍了她的一切。
“太后所说的她,是指倾城郡主?”云儿试探性的问。
闻言,太后点头,露出一身疲惫。
“那太后该是高兴,小公主大难不死,以后必有后福。”云儿声音压的极低,用只有她和太后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太后摇头,不再言语。
突然想起,自那之后就一直隐蔽于自己府中的景王,今日并未见到他的身影出现,随开口询问。“怎么不见景王?”
云儿潸然一笑,“太后您忘了,景王早早就拒绝了来参加宴会。”
景王刚接到凤翊宸的举行宴会的消息,就立马回绝了。继续径自在景王府,消极度日。
“那真是可惜了,如果他来,就会见到她了。”太后惋惜,转而想到,当时她盈盈走下舞榭歌台时,说自己是蓝翎国的祁王妃。
也罢,不见,也幸……
……
景王府
府内所有的人都知道景王这几日心情异常暴躁,不知为何。只能时刻提着自己的小脑袋战战兢兢的做事,深怕惹恼了他。
提着酒壶,在府苑中来回走动的景王,步伐跌跌撞撞,微有凌乱的发丝在空中飘荡,一袭藏青色的锦丝素衣,腰间坠着象征身份的玉佩凌乱的晃动着。
不知不觉,竟又走进来那座荒院。
这是自那次之后,他第一次再来这里,刚走进便觉得异样,那个她时常坐的地方,今天竟然是空空荡荡的。
她不是就爱在那里坐着为倾城缝制新衣吗?今天怎么不在了。
一眼瞭望了整个荒院,都未发现身影。
瞥见院外匆匆而过的身影,立刻喝到。“站住。”
被喝到的侍女心里暗道声‘糟’,随任命的走进了荒院,福身请安。“王爷。”
“本王问你,这里的那个女人呢。”景王指着红袖常坐的那个位置,问。
侍女苦着脸,回。“奴婢不知。”
“那你知道什么?”景王的气立刻就窜了上来,声音气急败坏。
心知自己躲不过去的侍女,苦着脸跪在他面前。如今保命要紧。
见跪在地上的侍女害怕的颤抖着身子,景王手持着酒壶仰头喝下,不顾玉液自唇边滑落。
缓了会,才说道。“去,把管家给本王找来。”
侍女如释重负,匆匆回了句,忙起身离开了荒院。不一会就见管家步伐紧促的走进了荒院。
“王爷。”见到景王趴在园中唯一的石桌上,小心翼翼的唤。
景王微闭的双眼在管家唤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手肘撑着石桌,眼神涣散的望向管家。
“本王问你,这里的那个人呢?”
“王爷,那红袖姑娘早在两天前就不见了,奴才之前请示过您了。”管家暗自抹汗,小心翼翼的说着。
“什么?两天前就不见了?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不早说。”一听管家的话,景王差点跳了起来。
“王爷,奴才有跟您请示。是王爷您说不管了。”管家苦着脸,瞅着王爷。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景王眯着眼,紧紧的盯着他,这管家竟然敢在他鼻子底下说假话。
管家任命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王爷酒醉的时候给他说红袖姑娘不见的消息。
景王见管家低着头,不知道干什么,没好气的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本王找人去。”景王挥着手赶走了管家。而后继续喝着他的酒。
他的心里是有亏欠,在大婚那日就将她抛在这个没人理睬的荒院中,刚开始只站在院外望着她,想知道她在得知倾城落崖后会有何反映。是吵闹,还是要随她而去?
结果在观察之后,他失望了,她竟然没有任何反映的继续坐在荒院中缝制着新衣。那时依稀给他一种错觉,以为她就是倾城,恬静。
那日的荒诞,让他不敢再面对,在得知倾城还活着,一时情绪激动,多喝了几杯,竟将她错认成了倾城,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慌乱中逃离了荒院,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而一味的想要逃避。试图用酒来麻痹自己的一切,以为只要不去想,那些事便是假的,以为只要不去记忆,那些事就都没有发生。
想不到事隔几日后,她就不见了。找遍了整个荒院,除了和她一起不见的那几件新衣,其他的一切都还在。
他有怀疑,可能是倾城回来了,将她带走。
可若是倾城回来,他必定会知道消息,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
“倾城,你究竟在哪……”灌进壶中最后一滴酒,景王迷迷糊糊的说着,醉眼迷蒙间,仿佛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佳人,合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