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开始,罗葭静静的欣赏眼前的一对璧人,她已经很久没见闫娜了,其实她和闫娜压根儿不认识吧,只不过是常常从杨琛的嘴里听到这个女生的名字。现在的闫娜依然娇小可爱,只是如今的浓妆卷发并不很适合她,反而是以前乌黑的直发清淡的妆容更让人觉得美。
新郎个子也不是很高,但长相很斯文,听同桌的人八卦,应该是闫娜的同事。
隔壁座位的女生小声和自己旁边的女生嘀咕:“你猜猜新郎多大了?”
“和闫娜差不多大吧。”
“比闫娜小五岁呢!刚大学毕业没几年。”
“啊,他们怎么认识的呀,不是说同事吗?”
“同事什么呀,闫娜在她爸爸公司工作,这男的好像是他爸的侄子。”
不清楚情况的人听到这里恐怕还以为是乱伦呢,但闫娜身边的朋友同学都是知道的,闫娜亲生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连罗葭也有听杨琛提起过。不过,即便如此,其实在罗葭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同样听到这些闲言碎语的杨琛更是直接冲着罗葭很尴尬的笑了。
婚礼仪式举行完后,新娘新郎按个敬酒,宾客们已经开始动筷吃着东西。这种颇具有中国传统的婚礼模式,其实一直不得罗葭喜欢。婚礼在罗葭看来,只要得到朋友至亲的祝福就好,很大程度上是两个人的事情,没必要搞着这么嘈杂热闹。
她和赵煜阳有说过这个,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赵煜阳当然更加不喜欢这样的形式,两人愉快的拍手决定去旅行结婚就好了。这件事情,赵煜阳的父母拦不住,罗葭的父母出乎意料的同意了,罗葭想,很大程度上,是赵煜阳有钱吧,自己的父母也就不纠结那点份子钱要不要捞回来了。
和赵煜阳在一起很多事情都会简单化,有时候罗葭会想,是因为赵煜阳简单,或者更大程度上是因为赵煜阳足够喜欢自己,所以会为自己处理太多的事情吧。
看着闫娜挽着新郎的胳膊姿态优雅的走来,罗葭的脑海里也像走马灯一样,闪过所有她记忆里有关结婚的事情。
当年,她和沈尧也是想过结婚的,其实与其说,是她和沈尧想过,不如说只是她自己一直给沈尧灌输这个念头吧。但当初沈尧拥抱着她,为她规划未来的时候,她真的心动到了极致,即使到现在,罗葭都忘不了,沈尧说,婚礼要办两场,一场给家长看,一场属于他们自己。
沈尧还说,婚后她要不要孩子都无所谓,看她自己的决定,但他一定会给她养一只她喜欢的萨摩耶,沈尧还说……
记忆真的像洪水猛兽,这是现在罗葭最大的感受,只要一不自觉想起沈尧,她的记忆的闸门就被打开了,可是她现在,连想一秒都不敢,都觉得自己渣,都觉得自己有愧于赵煜阳。
幸好,所有的记忆被前来敬酒的闫娜打断了。杨琛轻轻碰了一下罗葭的肩膀,示意她站起来。
罗葭反应过来拿起酒杯站了起来。
闫娜看了一眼杨琛以后,眼神就一直注视在罗葭身上。
然后对着丈夫介绍道:“这个是罗葭,我大学的师妹,都是学乐器的,关系很好。”
新郎点点头,笑着问好。
之后,闫娜又对丈夫介绍杨琛道:“这也是我大学同学,管乐团的,超级优秀。”
大概是因为闫娜介绍的简单,再加上罗葭和杨琛一起站了起来,新郎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表示自己明了罗葭和杨琛的关系。并且说道:“杨先生和罗小姐真的郎才女貌呀。”
闫娜心知肚明这场误会,但大家都也没有捅破这层误会。
婚礼结束后,杨琛和罗葭打算直接离开,但闫娜却叫住了他们,把手里的两个纸袋给了杨琛和罗葭。
“你们来得晚应该没有拿到伴手礼,这些给你们。”
罗葭说了一声谢谢,接过礼袋,杨琛直接接过,什么也没说。
闫娜神色却没有任何尴尬,仍然笑盈盈的看着罗葭说道:“你是叫罗葭吧,我没记错你的名字吧。”
“没有,我没想到师姐你认识我。而且这段多年还记得我的样子。”
“我们几次比赛有遇到过,虽然没打过招呼,但是我没少听杨琛说起你,自然还是会记得的。很开心你来参加我婚礼。你现在是和他….”闫娜看了一眼杨琛又收回了眼神。
“哦,没有。师兄刚回国,人生地不熟的,我就陪他来了。而且能参加师姐的婚礼真的很荣幸。”
“呵呵,那你现在是和沈尧在一起吗?”
沈尧当初是整个广粤市大学管乐团里的红人,闫娜认识并且记得一点也不奇怪。
“没有了。”
“哦,有点可惜啊。”
“没什么。不合适而已。”
“嗯,那不打扰了。你们有事忙就先走吧。”
“嗯。”
在罗葭和闫娜谈话的过程中,沈尧一直冷着脸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罗葭反正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
但当罗葭和杨琛转身走了几步后,闫娜忽然叫住杨琛说道:“杨琛,你没话和我说吗?”
杨琛停下脚步,神色到底还是有几分动容,但转身,却一副疏远而又温和的表情,看着闫娜说道:“新婚快乐。”
?
走出酒店,知道闫娜不会再看到他们了,杨琛不顾形象直接在花坛边坐下,等赵煜阳来接他们。
罗葭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心里还是有几分她的吧?”
杨琛摇了摇头:“不是心里有她,而是为自己经历的这份感情难过罢了,归根结底为的是自己。就像闫娜,你以为她今天的样子,是因为忘不了我吗?她只不过是忘不了当初,我们恋爱时的美好,她可能是觉得以为还会遇到很多我这样,甚至比我好的人,结果事与愿违。”
“你这么自信?”
“闫娜说过,她从小缺父爱,没安全感,我和她最大的矛盾,是因为她觉得我幼稚。可是你看现在,她到底是屈服给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