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葭笑得甜甜的,看着沈尧说道:“我为什么来,当然是为了你呀。好久不见你了,有点想你。”
罗葭的撒娇卖萌,换来的只不过是沈尧有一个皮笑肉不笑甚至带着尴尬的笑容,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掐掐她的脸,说她不矜持,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不好意的低下头笑得很羞涩。
沈尧没有多说一句话,顾左右而言他的来了一句:“你口渴吗?要不要我给你买水喝。”
罗葭一点也不口渴,习惯性的回答道:“我还好,你想喝吗?”
“那我去买一下,你要什么?矿泉水吗?
“嗯。”
得到罗葭的回复后,沈尧转身下楼,楼下有自动贩卖机,沈尧走的有点快,罗葭小跑了几步追了上去。
沈尧脚步没有慢下来,头也没回的问道:“你跟着我干嘛?我去给你买就好了。”
“想和你待着呀。”罗葭如实说。
沈尧没有再回复什么,只是脚步慢了下来。
但是,沈尧毕竟一米八几的个子,腿很长,即使慢下来,也走的比罗葭快。每一次都是这样,所以罗葭像以往一样,小声说道:“慢一点。”
沈尧听不出情绪的说道:“是你要跟着的。”
即使罗葭也听得出,沈尧的语气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但罗葭的心又有些微微刺痛的感觉,情侣之间,不就是要做很多明明一个人可以做,但偏偏要两个人一起做的事情吗?以前的沈尧也觉得没什么意义,但从来不拒绝,但今天的表现,却让罗葭的心情降低了一点又一点。
到了自动贩卖机旁,经过一天里面的饮料只有可乐和矿泉水了,沈尧也不喜欢可乐,但也没有选择矿泉水。买了一瓶可乐,一瓶矿泉水,沈尧把可乐递给了罗葭,然后拧开手中矿泉水的瓶盖,再把矿泉水递给罗葭,把可乐换了回来。
只要沈尧在,罗葭从来没有自己拧过矿泉水瓶盖,她原本为这一举动暖心了一次又一次,但现在却越来越明白,沈尧的这些举动就像一台机器的程序,无论对象是谁,他都自然而然的做出。
回去的路上更是相对无言,尴尬最后是被沈尧打破的,他随口说道:“杨琛今天居然也来了,我以为他又会去粤师。”
总是想找到什么话题,让两人不这么死气沉沉,罗葭只能觉得对不起杨琛师兄了,她说道:“杨琛师兄,其实和她女朋友分手了。”
“嗯?这家伙也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他也来看汇报演出了,结束后,他送我回去,和我聊这些了。”
“哦。这么突然。为什么?”
“闫娜说,杨琛师兄给不了她想要的。”
“她想要什么?”这样的说辞,还没解释,罗葭就从沈尧的眼里看到了一些带着不屑和玩笑色彩的成分。
“她说杨琛师兄给不了她陪伴。”
“居然是这种借口,在她眼里是不是只要不是面对面就是异地恋?”
“你觉得这是借口?”
“不然呢?杨琛还好吧?”
“他有点伤心。昨天晚上,第一次见师兄这么丧气。”
“他是打算还挽回?”
“嗯。他还小心翼翼问我该怎么做。”
“但估计没什么可能了,闫娜应该是压根没感情了。只不过她这个借口真的狠。”
“怎么狠?”
“先不说杨琛什么都没做错,如果非要找个借口分手,找什么借口都可以,唯独不能找最不该是借口的借口,陪伴?杨琛做的最好的事情恐怕就是陪伴了吧,如果连他这样都做的不好,那就真的找不到几个做的好的了。”沈尧说这些的时候,倒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没有对杨琛的同情,也没有对闫娜的批判。
“你倒是看得清楚。”——可你对于我们的感情为什么看得一点也不清楚?也可能是看清楚了,只是你一直在逃避吧。——罗葭心里又想了很多,丧气了很多。
买完水,沈尧要去看钢琴部的师弟师妹考核,因为管乐团每次演出钢琴只需要一个人,所以钢琴部的人特别少,沈尧这一届也只有他,和一个师姐。而今天考核的也只有三四个师弟师妹。罗葭跟着沈尧走着。
沈尧说道:“你真的不去看长笛的考核?不太好吧。”
“长笛现在的师弟师妹我都不认识。我想看看钢琴的,你的师弟邀请我了。”罗葭拿出手机,翻开她和师弟的聊天记录,赶紧举到了沈尧的眼前,似乎就是为了她可以和沈尧一起去看钢琴的考核提供一个客观的强有力的借口。
聊天记录是沈尧的一个大二的师弟给罗葭发消息,感谢罗葭给他了他很喜欢的曲子的钢琴谱,而且他打算用这首曲子去进行今天的考核,所以很希望罗葭可以去看。
也不知道沈尧到底有没有看清楚,但沈尧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进了钢琴部的教室。
罗葭就这样跟了进去,有些尴尬,但还好,钢琴部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都和罗葭关系很好,因为罗葭虽然是在长笛部,但她从小也学习钢琴,并且其实更久,好几次钢琴部实在找不到人出场,罗葭还去帮过忙。再加上罗葭温柔和善,又很大方,经常请大家吃下午茶喝奶茶,所以大家都和罗葭更为热络。
看完考核后,已经有些晚了,从社团活动楼到女生宿舍距离很远,像往常一样,沈尧送罗葭回去。
一路上,罗葭也觉得有些无话可说,毕竟前段时间他们还有过矛盾,矛盾的起因,和再以前的每一次起因都一样,罗葭各种婉转各种故作轻松的说出沈尧对于自己的不上心,不陪伴,而沈尧却说自己是真的累,只不过上星期的矛盾更深而已,沈尧甚至直白的说,自己无所谓,可以放手。
后来罗葭道歉,说是自己太冲动感性了。但沈尧没有回复,第二天他开始说一些别的事情,就当这次的冲突没有发生过一样——其实,每一次的冲突化解,都是当做没发生过一样,从来没有是彻彻底底的解决。这种感觉,罗葭自己比喻,那就是连治标不治本都谈不上,简直就是把药倒掉,然后眼不见心不烦,当做自己压根儿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