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啊,后来呢?”韦清船迫不及待的问?
“耶嘿,我讲你这个仔,酒不喝酒,紧想听这种无聊无赖的?”说完刘直病拿起韦清船的杯子“快点,吃克!我们都差不多得两杯了,你第一杯还在这浪啊浪的,等我就是一脚尖。”
韦清船直接举杯,一饮而尽,又酸又烈的酒顺着喉咙下去,使他打了个颤。
旁边杨家蛇实在看不下去,也举杯一口见底:“学那个拜样子,又没是喝尿。”然后拍了拍旁边一个帅气逼人的年青男子:“良蚊你就是没。”
良蚊道:“那不是讲嘛,嫩摆打的百香果汁还喝不下喉我没晓得拿什么来伺候你了。”然后又转向刘直病:“继续讲啊表叔。”
“咿呀”就在这时,韦清船的堂屋门被推开首先进来的是一阵夜风,此时刚好立春不久风中的寒意未消,众人缩了缩脖子。随即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仿若乘风般走了进来,蜡黄的脸窄小的眼睛,三七分的发型。
韦清船马上起身:“说曹操曹操到,来来来宣师傅筛两杯我亲手酿的百香果汁。”
宣师傅此时也是浑身酒味摇摇手道:“没搞了,没搞了。刚刚还在家蛇那下面吃了五杯。”
韦良蚊此时已经从碗柜拿出了碗筷杯子:“莫讲那么多,过来过来。”
宣师傅咧嘴一笑,马上看到因为在门楼翻车撞歪的两颗牙齿:“哎呀,既然老侄嫩主动那就陪你们搞点。”
刘直病此时已经起身:“回去了。”
大家都知道他们两兄弟最近有点矛盾也不强留他,帮宣师傅满上之后韦清船立刻问:“宣师傅你二十多岁那时是不是在鬼冲遇到鬼过?”
宣师傅夹了一个鸡爪子到碗里面:“是没是刘大炮跟你们讲的?”
杨家蛇抢道:“先别管哪个讲的了到底是不是,听说你看到只有下半身的人还被鬼抓脚?”
宣师傅喝了一口酒:“莫讲了那时喝多了自己吓自己,哪是什么鬼抓脚就是挨两根‘骨麻藤’绞到脚了,那个绣花鞋就是两个春笋壳。”
韦清船叹了口气道:“没得瘾哦,你们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很吹。酒没很喝酒就得个嘴巴能说。”
宣师傅眼睛一横盯着韦清船:“想喝酒是吗?今晚马上搞跌你,年纪轻轻嘴巴那么臭要不要给你介绍个肛肠科大夫治治你的口腔溃疡啊?”
宣师傅此语一出众人皆笑出声,杨家蛇笑道:“宣师傅就是宣师傅,我辈楷模也!”
韦良蚊举杯道:“敬宣师傅一杯。”众人举杯。
放下杯子韦清船道:“宣师傅我们发现‘黄狗练窝’那里有个竹老鼠明天带我们去挖可以吗?”
宣师傅摇摇手:“我不会,我不会,别找我。”
杨家蛇指着宣师傅满是老茧的手道:“上山抓得鸟,下地挖得鼠,入河弄得鱼。会下套子,能装猫夹,挖得笋子,电得鱼。你老人家都没会,还有哪个会?”
杨家蛇的话宣师傅很是受用:“可以可以,这个老侄讲话我爱听,明天我就带你们去看看我的手段。”
杨家蛇三人鼓掌叫好,虽然便是推杯换盏,说天吹地,一直到深夜三点宣师傅这只“拜脚老虎”(受伤的老虎)才被三人打掉。
第二天中午,韦清船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看到要自己等候他多时的三个人尴尬笑了笑:“你们那么快?”
还在做猫夹(老鼠夹)踩板的宣师傅,斜看了韦清船一眼:“想等你这个大弄那么懒,老鼠毛都挖不到。”
韦良蚊也催道:“快点快点,喝点粥好出发了。”
韦清船动作到也快点,三下五除二喝完两碗粥。出门一看,一把二口锄,两个猫夹,两个桶,所有工具已经准备得妥妥帖帖的了,宣师傅那辆没有刹车的油狗(摩托车)也已经停在门口,四人拿好工具坐上油狗,宣师傅油门一扭车子发动机发出一阵悲鸣,驮着四人出发了。刚开始的一段水泥路倒是相安无事,但是一进“六根”冲口便是山路了,这条路就算开的是雅马哈都要小心万分一不习故(一不留神)便会谢进蒙泵,更别说是油狗了,可以说整个断尾(地名)除了宣师傅没一个人敢开油狗从这里走,更何况还载着三个人?
宣师傅以他精湛的技术驾驭着跟随他七年之久的座驾,在这条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飞速行驶,坐在羊头(车头)上的韦清船心中发慌:“宣师傅搞慢点,莫搞那么快。”
宣师傅油门一扭,跳过一块巨石:“我讲你韦清船那么不相信我的技术?想当年我去浮石做事情的时候,在红卫那里堵车我见缝插针,看见一点缝隙我就扭油门,一下都到浮石了,等我到浮石的时候打电话问那个跟我一起来的人到哪的时候,他说他还在红卫。你讲我的车技跌陀没有?坐我的车你放心,绝对稳。”
宣师傅车技果然过硬,本来需要一小时才能到黄狗练窝,硬是被他压缩到了五十八分钟。
众人把车停好带上工具,杨家蛇带路道:“就在这路面的竹山。”首先爬上路面,拨开一人高的“九层楼”(一种蕨类),杨家蛇脸色一变:“有人捷足先登了,好像不是我们这的人没见过。”
此时三人也跟了上来定睛一看,就在前方的半山腰处一人一狗正在那挖什么东西,杨家蛇二话不说从身后拔出柴刀就往那人走去,几人见状大惊知道杨家蛇脾气暴躁,当年就是因为在广东打架砍翻十三个人才回的老家。韦良蚊上去一把拉住杨家蛇:“杨师傅莫冲动,这个人我好像认得。”看着这个人的背影韦良蚊确实觉得有些眼熟,对他叫了一声:“喂兄弟,哪个寨的?”
本来还在挖土的人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放下手中的铲子回头刚想回话,整个人一愣:“哦豁,蚊帅。”
看着眼前这个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搞着锡纸烫发型的男子韦良蚊哈哈一笑:“黄苟欢!你不在黄家寨做你的土皇帝来我们鸡纳干嘛?”然后用手向那只黄狗摇了一摇:“连宝贝你都带来了。”
黄苟欢摸了摸宝贝的头:“你们板榄的核电站不是建好了吗,我上来验收结果多踩两脚油门搞得过龙了(过头),直接到你们鸡纳了,刚想回头结果发现这里有个竹老鼠。”然后看了看几人的行头道:“你们也是来挖的?”
杨家蛇一听感情韦良蚊跟这个黄苟欢认识好像还挺熟,他也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边走边道:“一个核电站而已不急验收的,搞这个老鼠去我们那喝一顿再说。”
黄苟欢一听到酒两眼放光:“妥吃了,今晚就去你们那喝了。”
此时宣师傅也走了上来看着被黄苟欢挖过的老鼠洞,脸色一变:“你挖这个竟然挖出黑色的泥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