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瑜,甜草的话,你不必省着用,我已找到固定的供给源,你只需让大皇子的药不再那么苦就行。”
自己已经和沈氏医馆的沈先生约定每七天取一次甜草,每次一小箱。一小箱的甜草,够拂叶七日用量,并不需要刻意节省。
只要拂叶的药不苦,药效还能保持,区区甜草算什么。
从小到大,谢皇后送来珠宝玉器不在少数,每年谢皇后还会赏赐一大笔钱财,加上谢如苏本身手里还有外祖父给的城外好几百亩良田。
就算每日闲逛溜达,想买什么买什么,手里的钱也花不完。
买这一点甜草的钱,不过九牛一毛,不足挂齿。
“谢小姐放心,琅瑜一定让大皇子的药不苦。”
大皇子那般淡雅谪仙的人,每日却要喝那么苦的药,只要一想起那副场景,她都心疼。
如今有可以让大皇子汤药不那么苦的东西,也算了却小小心愿。
谢如苏抬头,日头也快落山,整个天空都被渲染成橘红色,耀目极了,“琅瑜,这个时间,也到大皇子喝药时间了,你就先回去吧。”
“那琅瑜告退。”
舒琅瑜福身完,躬身退下。
“等等···”
舒琅瑜回头,看着谢如苏,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谢如苏抿唇,挣扎一番,还是决定开口:“琅瑜,甜草的事,别告诉大皇子是我。”
舒琅瑜本想问为什么,但看谢如苏现在表情,将想问的话咽下去。
“是,琅瑜明白。”
等舒琅瑜身子消失,揽月才实在按耐不住问道:“小姐,您为什么不准舒御医告诉大皇子?”
明明甜草是大小姐去寻得,大小姐关心大皇子,为何要舒御医隐瞒?
目光对上揽月,并不说话,只是淡淡摇头。
她不想让拂叶知道,只是不想拂叶有心里负担,她不想耽误拂叶,耽误他的大好时光。
拂叶那么好的人,值得更好的女子。
而不是千疮百孔的自己。
“我们走吧。”
言罢,往宫门方向走去,揽月在后面看着,总觉得今日的小姐,周身有一股无法言说出的悲伤。
这种悲伤,自己不懂。
揽秋早已跟上,回头看揽月还在原地,招手,“揽月,快点。”
揽月稳了稳心神,抬脚跟上。
刚走到宫门口,就看见一个脸熟的人。
那人正在宫门口用令牌出宫,抬头正好看见谢如苏,温和笑了笑,谢如苏也回之一笑,心中有些发冷。
等谢如苏出了宫,本该上马车走远的人竟然从宫门旁侧走出来,“谢小姐进宫看皇后娘娘?”
念及是长辈,谢如苏并不想直接走掉,福身行礼,“见过林大人。”
林柏升,现任刑部尚书,薛老太爷得意门生。
前世的时候,就是他,在谢家倒台后官至丞相,又将自己女儿林雅瑗送进宫,在静贵妃和薛太后运作下,封为林贵妃。
一时之间,林家与薛家将整个扶桑牢牢把控在手里。
林柏升此人,八面玲珑,最会审视适度,所以在官场上混的是顺风顺水,几乎没有交恶之人。
前一世谢家倒台,也有他暗中一份力。
这种人,才最可怕。
笑嘻嘻与你交谈,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致命一击。
若不是最后见识他登上丞相之后的样子,谢如苏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也掺和了谢家倒台。
林柏升记忆里,谢如苏一直娇蛮,是个有颜无脑的世家小姐,全仰仗谢皇后才能在宫中横行无忌。
往日看见自己,何时这般规矩的行礼,还冲他笑了一笑?
越想,林柏升越有股不对劲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