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搀扶着谢如苏进去,揽秋守在医馆外。
万一有什么不好,也有人找人照应。
初进去,就看见面对门一面很大的柜子,分成好几十个小抽屉,每个小抽屉上都写着不同的草药名字。
有的字谢如苏见过,有些连念都念不出来。
心里不免羡慕,学医的人,都好厉害!
谢如苏的进入,让挂在门口的风铃轻轻摇摆,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谢如苏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出来,与揽月对视一眼,揽月试探开口:“请问有人吗?”
还是无人应答。
觉得有些诡异,谢如苏和揽月准备离开,从药柜后传出一声苍老声音:“两位客人,怎么不进便走?”
本来单听声音并没有什么,可是这室内密闭,只有药柜处亮着一方昏黄烛火,虽然有窗子,可因为窗户紧闭,窗纸又因年久,所以透光不行,整个室内看起来昏暗极了。
在这种环境下,一道苍老声音,足够吓人。
揽月就算再沉稳,也不过十几岁小姑娘,不比谢如苏,活了四十多年。揽月拽住谢如苏袖摆,声音都变了调,“小···小姐。”
早知就不带小姐来这里了!
看来那些路边阿婆大爷的话,不可全信啊!
谢如苏稳住心神,目光盯着药柜,还要抽出心思来安慰揽月,“别怕,我在呢。”
药柜后传来一道爽朗笑声,哪里还有方才苍老,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一身暗紫色袍子,头上插了只木簪,尾端还有些不知名的须茎,“两位客人,看病还是买药?”
揽月手还在抖,被谢如苏握住,拍了拍,揽月才稳定心神。
“敢问,您可是这间药馆的主人沈先生?”
揽月现在明显不适合说话,只剩谢如苏开口。她声音轻轻淡淡的,虽然看起来年龄小,却偏有一股不同于年龄的沉稳。
沈长青戏谑目光落在谢如苏身上,打量两眼,收回目光,“小丫头,你觉得呢?”
这个小丫头倒是有趣的紧!
这般年纪,竟然能做到气定神闲,实在少有···
这么多年,除了那位,好像就这一个人能做到这般气定神闲。
“沈先生。”
谢如苏略微躬身,算是行礼。
“你怎么猜到我身份?”
他并未说他是药馆主人,这个小丫头怎么猜出来的?还说的这般笃定?
“原本只是猜测,现在看来,运气不错。”
谢如苏淡淡说完,沈长青又是气又是喜。
原来是他不打自招!
嬉闹一番,沈长青心情不错,“小丫头,说说,看病还是抓药?”
谢如苏从袖口取出一张薄纸,递过去,“抓药。”
之前问舒琅瑜有没有什么可以减轻汤药苦味的东西,加进去既不减弱药性,又不伤及服药者身体。
舒琅瑜回去遍查舒院使留下的医药典籍,才找到一味名为甜草的药,画了下来,昨个在宫门口塞给她。
这种甜草少见,就算是舒院使,都没找到过,所以宫内从未有人用过,舒琅瑜说,这种甜草少见,让她在民间的药铺找找,所以谢如苏才会带着揽月揽秋找药铺。
以前不怎么喝药,不知道汤药味道苦,以为只是问起来苦罢了,经过上次风寒,才知道汤药不仅闻起来苦,喝起来更苦,就一直想找什么能减弱苦味的东西。
她怕苦,想着每个人都一样,拂叶应该也怕苦,
更何况,漱玉嬷嬷说,拂叶的药比她之前喝的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