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一回来时,拂叶正在桌案前作画。
洁白纸上,谢如苏面庞跃然其上,耳边垂下的红色鸡血玉耳坠栩栩如生,为本就秀美的容貌更添一份女子娇媚。
“主子。”
正在作画的人笔端停止,为画上人描上最后一笔眉头,收笔,嘴角笑容消失。
“查到什么?”
“谢小姐今日在城外救了张尚书之子张邵青。”
“救?”拂叶眉头轻蹙。
“是,今日谢大公子班师回京,途中修整的那片树林有瘴气,大军都中了瘴气,所以才被刺客有机可乘。”
“继续去查。”
“是,属下遵旨。”
隐一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拂叶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皎洁月色明亮如水,投洒在红墙绿瓦上,一阵微风拂过,轻轻吹起回廊低垂的绣帘。
合上窗子,回身到桌案前,将作好的画像卷起,放入一旁山水画后的暗箱。
吹灭塌边烛火,摸黑换了身黑色袍子,从床下密室离开。
谢府后门
三声浅浅敲门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不值一提。黑色小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中年模样的小厮看见拂叶,作势要弯腰行礼,被拂叶伸手挡住。
小厮退身,让拂叶进入,才环视四周,合上黑色小门。
走到谢如苏的宝苏院,院内小厮婢女已经进入梦乡,谢如苏住着的主屋开了一扇窗,正对谢如苏床榻。
月光倾泻进去,慢慢爬上谢如苏床榻和身子。
拂叶目光微动,落在裸露在月光下的白嫩脚丫上,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室内昏暗,唯有窗子到床榻那一条线有轻微月光照耀,拂叶早就适应黑暗,行走自如,缓缓走到塌前,捏起被角,替谢如苏盖上小脚丫。
寒从脚起,尤其是女子,玉足万万不可受凉。
做好一切,目光落在谢如苏白嫩香甜的睡容上,眼里涌动着势在必得。
再等三年,等到阿如碧玉年华,他便可上门提亲,让阿如做他唯一的新娘,日日在他身侧酣睡。
梦里,谢如苏很不安稳。
她又梦到姑母被沉塘那日,明明她从未见过姑母被沉塘,可那个景象,一直在她梦里重复,日日年年,好像她目睹一切似的。
秀气的眉头蹙起,身子很不安分扭动,想去救被塞进猪笼的姑母,可她身子无法动弹分毫,好像被人用绳子绑住一样。
不···
姑母不可以被沉塘!
拼了命朝前抓,企图能阻止那些人将姑母沉塘,无奈,还是挣脱不开,眼看装着姑母的猪笼被芽衣绑上大石,推进给宫里荷花池供水的大湖。
手在空中胡乱抓,还是无能为力。
渐渐,眼角有晶莹流出,从眼角滑到软枕。
拂叶看着心疼,伸手拂去谢如苏眼角眼泪,突然被谢如苏拉住,只听她嘴里喃喃:“姑母,别···别走···别丢我一个人···”
这种声音,就跟小兽呜咽一样。
拂叶听的心都碎了,任她将自己手腕抱在怀里,手臂下一阵柔软触感,引得他心生荡漾。
他虽然未经情事,可也知道是什么。
绯红悄悄爬上脸颊和耳垂,那双清澈温润的眼里隐隐有光芒涌动。
良久,谢如苏才安分下来,皱起的眉头归于平静,小脚丫又露在外面,拂叶哑然失笑,认命继续替她盖住脚丫,刚一起身,身子却猛地顿住。
因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