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几斤的重量攻势下,似乎墙皮漏水的地方更多了些。
塞西也凑过来,在白汀准备丢第二下的时候,把书包拿了过来,对着了刚刚的那个窟窿,她蹲了个马步:
“哐!”
泥块混合着雨水掉在了地上,塞西接住书包,就见房顶被她给砸出了个窟窿来!
白汀知道塞西的力气大,但没有想到她居然这般厉害,一脸赞叹地拍了几下,“真厉害。”
塞西挠了挠头。
“你先别忙,咱们两个人先把衣服换一下,你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一起带走……”说到这儿,白汀稍微迟疑:“你是真的准备和我一起走吗?这里毕竟是你的家。”
“反正我留在这里最多就是被她们嫁掉卖钱,还不如自己出去闯荡几年。”塞西大大咧咧的说道。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不放在心上,白汀便开始换衣服了。
两人就跟搞地下组织一样,塞西不知道从哪里面翻出一堆东西来背在了身上,白汀也给书包封好口,确认里面不会漏水,两个人便一个抬着一个,小心翼翼地爬到了房顶上……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门外是男人的声音。
塞西和白汀吓的同时屏住了呼吸。
【他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平时都是晚上才回来的!】塞西慌了神。
【你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就转述一遍。】白汀做口型。
塞西白着脸点头。
男人站在门外,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听着里面的动静,等了好久也没有回答,正打算喊,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什么事啊?我正在补墙呢。”
补墙?
“你弟弟呢?”他明明记得自己出门前告诉小儿子,让他看着屋里的两个人的,怎么现在没了影呢。
“刚刚我和白汀饿了,他去给我们拿玉米饼了。”
男人将信将疑的看了眼锁,转身去了厨房,见小儿子正蹲在地上啃饼子,稍微放下了心,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让你看着她们两个人,从来都不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
男孩儿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就跟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吃。
屋里的两个人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动静房顶上的塞西小声问:“他是不是走了?”
白汀点点头:“再等会儿。”
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塞西的头上,不一会儿就将她淋湿了。
白汀递给她一个帽子:“你先把这个戴上。”随后把自己的书包以及外套全部都丢给她:“帮我拿着这些。”
塞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将所有东西都抱在了怀里,并且按照白汀的嘱咐,将书包按在了天花板漏洞的地方,蹲在原地,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无辜的蛤蟆。
白汀站在屋里向上看,确定用书包把漏洞堵住之后,便看不大清楚了,又顺手拿起屋里的烛火,离那个洞稍微更远了一些,盘腿坐在地上。
没一会,门外响起了开锁声。
男人的手里面拎了个棍子,进屋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四下观察,当他的视线往上瞅的时候,白汀不自觉地微微有些紧张——幸好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塞西呢?”
白汀装作一脸疑惑,说:“塞西刚刚被她妈妈叫出去了,你没看到吗?”
“他妈什么时候回来了……”男人嘀咕道,但碍于刚刚他询问自己儿子的去向时,少女并没有骗他,所以他勉强算是信了这个回答,又反复在屋子里面绕了一圈儿,看见地上还没有拿走的泥桶,心里面更是信了几分。
白汀目送着男人离开,临到关门时,他似乎才想起来还需要伪装一二,不自然的笑道:“需不需要我给你拿些吃的来?”
白汀笑着摇头,客气答道:“不用了,刚刚是有些饿的,现在不饿了。”
屋顶上的塞西听的是目瞪口呆。
确定男人这次是真的走了,塞西利落地拽着白汀的胳膊,硬生生把她拎到了屋顶,两人互看一眼,忍不住哈哈大了起来,又连忙捂住嘴。
大雨噼里啪啦的下。
一片阴暗。
水洼被两双不同颜色的脚踩得支离破碎,她们跑去了远方。
亚丹码头今天来了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和塞西所料的不差,今日码头人果然很少,她们两个人顺着边沿走,忽然,塞西眼前一亮,对前面一个瘦高个儿挥手喊道:“诺斯!”
诺斯是个模样不错的青年,他木着脸看了这边一眼,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惊讶,随后,他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跑到了两人面前。
“你今天来的挺晚的。”诺斯说。
“先别说那些废话了,之前你说的那个招人的船队在哪里?”
“……”诺斯想了好长时间,然后指着刚刚他来的地方:“那里。”
塞西早已经习惯了诺斯的说话方式,道了一声谢后便拉着白汀跑了过去。
白汀知道中世纪有很长一段时间女性是不允许登船的,便认真的乔装一二。
塞西就简单多了,直接将柔顺的长发塞进了衣服里,头上套上个大帽子,便大大方方的走到了那名正在招员的船员面前:“听说你们这儿缺人?”
那船员三十出头的模样,长的威武高大,一脸的络腮胡,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把嘴巴里面的香烟夹在手指缝中,跟赶苍蝇一样说:“哪里来的小毛孩子?去去去,这里不是你们玩的地方。”
烟太烈,呛得人嗓子疼,塞西没有走,而是继续道:“我们两个想要加入你们。”
“就你们?”他轻蔑的说道。
“……”
三人僵持了片刻,男人火气冒了起来:“让你们走听没听到?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打你了啊!”男人瞪着一双牛眼,威胁了起来。
白汀向前走了半步,看着男人说道:“你先别着急发脾气,这样,你先抽烟,要是一根烟之后,你依然让我们走,我们两个便不会纠缠你了,可不可以?”
“什么玩意儿。”男人蔑视看了她俩一眼,又看了眼手里面半截的香烟,就好像大发慈悲一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