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突现。距离、时间都实在是太短了。
以至于慕容泽飞刀过来的时候,她的笑容还挂在脸上。
伴随着那声“小心”,一道人影覆在了她身上。
刘不知两手轻轻地把着她的肩膀,稚嫩的小脸上都是汗水,正看着她顽皮地笑。
他们离的那么近,鼻子间只隔了一张纸的距离。
“我没说大话吧?”
她摇了摇头。她看见他的脸越发的苍白,整个人仿佛透支了一样。
然后她听见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疑惑地低下头,一把剪刀赫然贯穿在刘不知的肩胛,鲜血正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流到了地上。
她的眼睛一片赤红,无穷无尽的内力在她周身翻腾!
她从来没有如此愤怒!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动了杀意。她疯狂地想撕碎那个叫慕容泽的人,把他的四肢一节一节折断,用刀在他身上捅一万个窟窿,饶是如此,也难解她心头排山倒海一般地恨意!
那双手用力按住了她。
刘不知皱着眉对她摇了摇头,用弱不可闻的声音道:“不是告诉你不要动了。”
好像有人用烙铁印在了她的心上。
她嚎啕大哭起来,弄得刘不知不知所措。
这时,只听慕容泽得意洋洋道:“刘不知,你这可是故意干扰小爷落靶。按照规则你可是要被判定自动弃权。我只问你服是不服?你若不服,我就算再投一次也未尝不可。”
说罢,慕容泽的目光杀气腾腾地看向她。
刘不知深深地吐纳了三次,转过身对慕容泽道:“北境人愿赌服输,从不赖账。那东西你拿走吧。”
慕容泽大笑着将所有彩头收入囊中。
一切都没有逃脱他的谋算,结局一如他心中所想,分毫不差。然而他心中却一阵不安。
一百五十步远的距离,刘不知几乎瞬间就冲到了那女孩身前。
这种骇人的身法简直闻所未闻!
慕容泽心想: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本事,虽然北境和西境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世事无常,若真有一天我不得不在朝堂或是沙场面对此人,北境的刘不知必定会是他的一个劲敌。
走了很远,他回头看着刘不知,沉下心默念道:“但凡我想要的,人也好,物也罢,都未能逃出过我的掌心。现在如此,以后亦如此。刘不知,好好活着,我们后会有期。”
刘不知看慕容泽走远,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她身上的绳索割断。随后便瘫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该去找谁帮忙,深宫之中除了吴嬷嬷她再没有任何可以托付之人。至于刘不知,他现在脆弱的就像一张纸,仿佛稍稍碰一下就会撕裂开来,这让她束手无策。
她只是哭,不停地哭,在心里一遍一遍痛斥自己的无能。
刘不知掐了一下她的脸,轻声道:“好好一张脸,非要哭毁了。我可是没力气帮你了。要是女孩子都像你这样爱哭,我就跟我娘说以后不娶媳妇儿了。”
她抽泣着道:“你……你怎么……总想……总想娶……呜!”
刘不知小脑袋顿时愁大如斗,他犹豫了一下,往她身边凑了凑,这一动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把她的脑袋粗鲁地按在肩膀上,狠狠道:“哭吧。我娘在我姥姥过世的时候天天哭,我爹就这样做,哭一会我娘就不哭了。”
她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又声嘶力竭地哭了一会。
哭累了,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