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前期印证材料这么简单，又没有足够详细的方案，而且这个假设也如此的荒唐，就这薄薄的几页纸的方案说明，就敢召开这种会，赵祀，你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啊！”说话的是议事委员杨明，他是资历仅次于陈章文的议事委员，也只有他才敢在陈章文还没发话前就急着抢白。
“是啊，确实太仓促了。”
“完全没有考虑清楚啊！”
其它的几位议事委员也跟着附和着，当然，作为权倾天下的人物，他们的这几声抗议稍显苍白了些。无论如何，他们都要顾及这个方案的提出者，毕竟他们现在还住在人家设计的隔离房中保命。
赵祀被说地有些愧疚，微微地把头低了下来，而边上的陈旭阳正准备发作，却看到林丹青默默对着他按了按手。林丹青对陈旭阳是极其了解的，他知道陈旭阳的性子是按捺不住这种不劳而获的闲言碎语，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陈旭阳如果不分尊卑的顶嘴驳斥，反而会把局势打乱。
只见林丹青缓缓地站了起来，轻轻地咳了一声，便震住了现场的其它呢喃声。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大家心里怎么想，我很清楚，我也承认这事是操之过急了。但按照会议的流程，我们还是应该先听听罗诺睿瑄的报告，再由各方面的专家进行一下质询，再由议事委员会讨论决定。他们小孩子性子急，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能跟着急啊！我可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外面呆上几天。”说完，他也不等其它委员们表率，就示意罗诺睿瑄进行报告。
在场的人都知道，林丹青这些话是说给各个议事委员们听的，大家也都清楚，这件事讨论与否，结局都一样。因为对待此事的态度，议事委员们大概可能发成三派，而任何讨论的结果都不会影响到这三派的观感。
其中一派是激进派，就是林丹青，他迫切想要为人类做点事，想要尽快挽救目前已处于崩溃边缘的人类社会，最重要的是，他绝对相信罗诺睿瑄和陈旭阳的判断，所以他肯定是全力支持方案推进的；一派是中间派，方案执行与否其实与他们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他们所想要的不过是延续目前的时日而已，其中以陈章文和程世愿为代表，作为命不久矣的二位，他们不希望再去折腾了，但如果有人做成了，他们倒是愿意乐见其成的；而最后一派便是阻拦派，他们是特权阶级，他们知道罗诺睿瑄的这个方案对于眼下改变他们的生活基本上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极大地耗费目前的地球资源，这便将影响他们未来的统治生活，所以他们是坚决反对的，而议事委员中绝大多数人是这派人物，虽然他们的出发点不同，但保证他们可以利用的资源这一点却是统一共识的。
因此，在场的人都认定了这个方案无论如何是无法通过的，因为该方案的解决思路没有从议事委员们的立场去思考问题！政治博弈从没有对错，只有黑白。
而只有少数几位议事委员们心里清楚，他们早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讨价还价的成本了。他们目前所生活的隔离间，全部的操控都拿捏在林丹青手上，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林丹青绝对不会以此作为筹码，但如果真的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万率先灭亡的，铁定是他们这几个住在隔离间中的生命。
而这些都不是罗诺睿瑄需要考虑的，或者说早就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他现在还在天真的以为，只要他的研究足够精准，便可以打动现场的全部人。
“大家好，我的报告都提交到各位的桌面上了，刚才杨委员说了，我们的报告很薄，而接下来，我这里的汇报会更薄，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因为不是我不想多说，只是其中的原理我不知道，用现在的物理学知识也无法解释，我只是在说明一种现象而已，而说明现象真的不需要浪费太多的笔墨和口舌。”罗诺睿瑄并没有特别的意思，但说者无心，听者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他的这翻话把杨明等委员听得怒心中烧，却又不好发作，也只能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一直在和病毒做着抗争，从目前的研究来看，大家都认为病毒来源于宇宙，是慧星自身携带的，一个不上心，正好落入地球，从而引发了疾病。虽然有人质疑过它的起源，也有人质疑过它的出处，但好像从来没有人去质疑过它的本质。如果这个引发疾病的病毒并不是病毒呢？”
因为每个人都看过了提前准备的材料，因此对这个荒谬的说法，也并没有那么地惊诧。不过，罗诺睿瑄还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为接下来更加耸人听闻的结论做着铺垫。
“我们现在虽然也有截获过这个所谓的病毒，但从目前可以观察到的各项指征中，都无法判断它是否是一种生物，它比我们所知的所有病毒要少上千万倍，而且也没有展现出任何具备生命体的特征，它总是凭空出现再凭空消失，这更不符合一种生物所该持有的性状。”
“听到这个病毒的这些特征，我们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量子！这个很早之前就有人提出来过了，只不过一直被当成是一个笑话。相关的科学研究也印证过，生命体是不可能以量子的形态存在的。既然不是量子态的生命，那就是量子态的物品了。”
“因此，我认为它应该是一种量子态的机器人，既然是机器人，就应该会有制造它的主人，但以我们目前的科技实力，明显没办法达到这一水平。所以，我觉得它应该是来自于宇宙空间。在座的都知道，在月球基地上，是不会受到病毒的感染，但对于原因，却纵说纷纭。根据我对月球基地前期数据的分析，和我近日来与月球基地科研人员的结果比对，我们发现在月球的另一面，也就是面向地球的反面，大概５００公里的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空间折叠，那里的熵值要远高于其它地方。换句话说，那里有一个小型虫洞。后来我翻阅了当时那颗携带病毒的慧星资料，发现这颗彗星一直到与地球擦肩而过时，才被人类观察到，也就是说，我们一直不清楚这颗彗星的活动轨迹，所以我认为，这颗彗星就是从这个小型虫洞里穿越而出的，它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经过地球的时候，像播种式的传播病毒。”
“随后，我们根据那个虫洞的微波辐射数据，大致算出了它所在的位置，同时通过空间望远镜也在相应位置捕抓到了和月球边虫洞熵值相一致的一个虫洞，就位于距离太阳系大概３光年的一处不属于任何恒星系的宇宙散落行星带，同时，我们在这个行星带的中心位置发现了一个熵值非常高的区域，可以说应该是一个大型的虫洞，我认为也是我们这个所谓病毒的最终出处。”
罗诺睿瑄讲得异常兴奋，几乎到了吐沫横飞的地步，而他也根本没有留意到在场其它人质疑的目光，直到他的夸夸其谈被其它人插话了为止。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在你刚才的这一段话里，听到了好多的‘我认为’，这可都是猜测的语气啊！难道你要我们的所有操作，都砸在你的那些以为上面吗？”发话的是徐之璐，作为抗击病毒执委会主任，她现在算是罗诺睿瑄的顶头上司，所以她对罗诺睿瑄想法的否定，无疑对罗诺睿瑄的假设是最巨大的打击。
“徐主任，第一，我刚才所描述的都是客观存在在我主观感受中的反应，我不知道除了我认为的情况，还有任何其它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客观存在的事情；第二，我肯定是先自己认为了才跟你们汇报，不可能我在这里跟你们说一些连我都不认可的事情吧；第三，请您拿出当初我提出来的构建隔离室的报告，里面也有很多我认为的字眼，但现在这些我认为不也都变成了现实。“罗诺睿瑄毫不留情地顶了回去，面对这位直属领导，罗诺睿瑄是极其厌恶的，因为在她之前，可是林丹青这样极具个人魅力和伟大人格的人物在领导他，而徐之璐却只是个刻板的政治家，因此，两人的矛盾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罗主任，我们都相信您的科学论断，但是您的这个发现，对于我们抵抗病毒其实并无太大的用处，而且你的报告里也只提到了我们可以制造飞船进入您所说的那个虫洞，我们先不论这件事的可行性，就算进去了，然后呢？既然有其它智能生命想要通过病毒来灭绝我们，那么我们这不就是自投罗网吗？”说话的是坐在第二排的一位年轻人，看上去只有３０出头，他其实算得上是陈旭阳的学生，因为陈旭阳曾经当过北京大学的客座教授，而这位刘润则是那时的北大学生。当年陈旭阳就曾评价过这位学生智商超群，高瞻远见。果不其然，刘润成了科学研究组委会最年轻的中层干部，目前负责着与月球基地的交流，说得更直白些，其实就是互相之间的监视，月球计划和火星计划，他都曾作为重要骨干参加过。
“在此次会议之前，我和航空部和空间部一起研究过，根据月球基地提供的数据，目前在月球边上的那个虫洞非常的稳定，月球基地也派出了探测机接近了这个虫洞，也发回来了十几分钟视频。那个虫洞和其它我们已经的黑洞完全不一样，只是外在存在的物理学指征相似而已，而里面的环境与一般的宇宙环境并没有大太的区别。最重要的是，仅仅过了不足40分钟，我们便通过量子通讯技术，在太阳系边缘的位置接收到了信号，这说明虫洞的开口就在太阳系边缘。而更加巧合的是，这个开口的位置，距离高熵值区域的大型虫洞，只有大概150万公里。而这一切肯定都不是巧合，同时，我相信只要我们加强对当前航空器的内部改造，以保障里面的人员安全，我们是可以通过虫洞离开太阳系的。”
“当然，至于我们离开太阳系，进入大虫洞之后，我们又会如何，对于这一点，我并没有太多的数据支撑了，我们发射的探测器目前还到不了大虫洞。所以，我只能说说我的假设，因为从这里开始，就是我的纯假设了，所以就没有写入报告，至于对错与否，你们可以自己评断了。”
说到这里，赵祀抬起他的眯眯眼，他本以为这时候肯定有人要打断罗诺睿瑄的发言了，没想到此时却出奇的安静，看来大家都想听听这个事关人类命运的假设会是什么，毕竟前面的铺垫确实挺有吸引力的。当然，按不按这个假设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之前说过了，我们受到的病毒袭击可能是一种量子态的机器人，而这种量子态机器人是来自于一个未知空间的虫洞，而这些都明显不可能是自然因素造成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次袭击不是自然因素引起的，而是其它智慧生物造成的，而且很明显这种智慧生物的科技水平要远远高于我们，但是这种生物却没有直接将人类消灭掉，而是用这种十分复杂、甚至繁琐的方式，慢慢地让人类灭绝，同时它在进行这些操作的时候，完全考虑到了地球上其它生物的生存权力，所以这种量子态机器人只对人类基因有效。因此，我大胆地假设，这种高智慧生物可能是把地球上的人类当成了实验品，它们想得到的结果并不是要灭绝人类，因为这个病毒的作用期太长了。它们想要的，可能只是观察一种智慧生物在面临灭绝时的反应。也就是说，于其说是这种生物在做一种技术实验，不如说是社会实验。”
“你是说我们就是小白鼠？”赵祀说出了在场多数人的心声。
“没错，我们是小白鼠。但是正是因为我们是小白鼠，所以我们才会有最后的一线机会。”罗诺睿瑄继续说道，“从病毒开始影响人类的那刻起，地球人一起在想方设法的积极应对，我们也在月球上建立了研究基地。这种智慧生物应该非常清楚，人类只要登上了月球，迟早会发现背地面的那个虫洞，但是它们并没有任何的阻挡。它们既然可以在那个位置开辟一个虫洞，当然也可以在虫洞的功能使用完结后，将那个虫洞抹消掉的，但它们却没有这样子做。可以说，这种生物想要看到的结果，就是人类如何在灭绝前实现自救，这可能也是他们做这个实验的目的。”
“你如何敢这样确定的？你连这种生物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敢肯定他们的实验目的。”徐之璐抢白道，她这时候倒不是和罗诺睿瑄唱反调，而是这个疑问也是所有人的疑问，在大家看来，罗诺睿瑄的这个结论确实非常不合理。
“要得出这个结论其实并不难。首先在这种智慧生物看来，人类其实和其它生物并无二样，在它们眼里都是低等生物，像海豚和其它鱼类在我们眼里一样。然而，它们却只以人类做为目标群体进行社会学实验，而同时却不愿去伤害其它的生物群落。这种实验方式和目的，大家是不是都很熟悉，所以说，这种生物的社会性和道德感，其实和我们人类是非常相近的。它们对于其它低等生物有着杀戮的本质，但对于非目标群体却也有保护的意识。因此，我才敢假设，如果这次实验是技术性实验，那实验的目的，应该是用来验证其量子化机器人的杀伤性，那么人类肯定会被灭绝，但如果这次实验是社会性实验，那对于逃脱实验场的人类，它们绝不会赶尽杀绝。对于这一点结论，我也翻阅了曾经的一些社会调查，针对研究动物群体结构形式的研究，后期动物的处理方式，全部学者都没有将实验动物进行毁灭，70%将其放回了原先生活的地方，30%为其重新选择了生存空间。”
“因此，我认为，只要我们可以进入那个虫洞，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会被这些智慧生物暂时看管起来，等它们这次的社会实验结束后，要嘛会被送回地球，重新开始人类的繁衍，要嘛就会被安排到其它的适合生存的环境中去。”虽然之前的罗诺睿瑄滔滔不绝，但在提出结论的时候，还是有点底气不足，话音低了几分，眼角也不自觉地开始瞥在座的各位听众。
“我还有一点疑问，”这时说话的是科学研究组委会主任黄恭立，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学究，不安纷争，但在学术界却是泰山北斗，是罗诺睿瑄和陈旭阳博士生导师刘耀星的博士生导师，在宇宙学领域，可以说是一言九鼎。他一发话，现场所有人的神经都绷了起来，特别是此时的罗诺睿瑄，这位按辈份论，可算是他的师公，他的哪怕一点质疑，对于罗诺睿瑄来说都可能是致命的。但是在场的大多数人却是乐于看这个热闹的。
“黄主任，您说！”罗诺睿瑄也收起了之前与别人对话时的傲慢，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你刚才说这种量子机器人只对人类有用，那么就算我们离开了地球，不也存在被感染的危险吗？而且你说了那么多，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月球上的人类不会受到感染的原因啊？如果真的是外星生物在做实验，那么就不该留下月球这么一个大的漏洞，他们没想过如果地球人都跑到月球上去，他们的实验不就失败了吗？而且，既然是它们对人类的实验，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几个实验合一呢？逃到它们星球去的人类怎么就不可能被它们抓过去做为生物研究对象？像我们对小白鼠那样，都是重复利用的。”黄恭立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的崩了出来，这可能也是缘于多年来博士生论文答辩留下的职业习惯。
“黄主任，您的问题也都是我曾经考虑过的问题，但后面我也一一都想通了，请恕我一个个地来说明一下。”罗诺睿瑄显得胸有成足的模样。“就像我们做实验，肯定会设置一个实验区间，正如我们的培养皿一样，这个以人类为标的的实验也不例外。我和月球上的同事们一起研究发现，月球背面的那个虫洞所发出的辐射波是使量子机器人处于游离态的主要原因，随后，我又发现，这个虫洞是和月球相互牵制的，也就是说虫洞和月球是同频移动的，也是围绕着地球以天为单位旋转的，而虫洞所散发出来的辐射波正好可以维持24小时。换言之，月球绕着地球旋转就是在对量子机器人划定活动范围，防止这些量子机器人逃逸出地球的空间。因此，只要离开这个范围，就可以完全脱离被感染的危险。至于会不会把人类作为生物学研究对象，我觉得完全可能，但就目前而言，不可能。因为我之前说过，在这些智慧生物眼里，我们和地球上其它生命体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可能是因为我们的社会性会更加出众一点，也可能这些智慧生物早就对我们地球上其它社会性生物动手了，比如蚂蚁、蜜蜂，只不过这些小动物的社会空间比较小，所以少了一巢的蚂蚁，我们不会发觉而已。而且，从量子机器人只会和人结合便可以知道，这些智慧生物对人类的个体研究已经非常的透彻了，它们现在想要研究的无非就是群体性行为而已。刚刚黄主任说月球是个漏洞，我倒不这样觉得，我认为智慧生物对地球的科技水平是有充足把握的，它们早就料到人类不可能大规模移民月球，甚至于目前月球和地球上人类的势力割裂，可能都是它们所想要研究的一部分。也正是因为有了月球上的幸存者，才让我坚信这些智慧生物并不想最终灭绝人类，等到它们的实验结束，月球上的人便会返回地球，同样通过其它方式存活的人类也会返回地球。因此，我认为智慧生物对人类的群体性行为应该已经有了一套理论研究，这次的实验无非就是在论证这个理论而已。不过从目前来看，他们的论证可能算是非常成功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罗诺睿瑄最后一句话的嘲讽之意，但却也都默默认同了他的想法。黄恭立也在听完后暗暗地点了点头，这个细微的动作被一直关注着他的罗诺睿瑄尽收了眼底，对于罗诺睿瑄而言，方案最后通过于否，不是自己所可以左右的，但方案是否得到大家的认同却是他最关注的。很明显，对于自己能力所及的事情，他做对了，也成功了。
“说完了？”从一开始便阴沉地看着罗诺睿瑄的杨明不阴不阳的发话了。
“说完了。”罗诺睿瑄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明。
“议长，您看呢？”林丹青抢在杨明之前率先把张章文抬了出来，他要反止杨明继续煽动大家的情绪，这时候只有张章文可以压制住杨明了。
“咳，咳”张章文明显力气跟不上想要说话的意识了，刚准备开口，便被自己的声音呛了一下。大家等着他咳嗽了一会儿后，他终于还是说话了，“我们先对这个方案的科技层面进行一下表决吧，所有在场的人全部参加，认为在技术层面和理论层面可以操作的举手。”
此话一出，陈旭阳第一个抬起了手，罗诺睿瑄紧跟其后，随后林丹青也举起了手，其它人则是相互凝视着，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每个人的眼神都在游离着，却又害怕别人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这时，只见黄恭立缓缓地抬起了手，这一举动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其它在场的专家一看，也都纷纷举起了手，在场的25个人中，11名技术专家有9人举手，加上陈旭阳、罗诺睿瑄、林丹青和黄恭立4人，正好13人，险险地过了半数。
然而，就在陈旭阳和罗诺睿瑄都面露喜色的时候，林丹青却没有一点儿开心，因为他注意到了原本应该是完全中立的张章文并没有举手，以林丹青对张章文的了解，这个老狐狸是绝对的滑头，历来只要票数过半的话，他都会举手支持，以示他站在了大多数人的一方，但这次他居然没有这样做，说明张章文已经打定了主意反对这一方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