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好日子!
张起凡一家五口早早就收拾完毕,准备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张昱川坐在前面赶马,蔺曦晨母子四人坐在车中,没有带任何的仆从。马车后面缀了些锅碗瓢盆和各式各样的食材,嗯!这是一次认真的郊游!
一骑马车不急不缓的开往东门口,此次的郊游地点是城东郊的隆吉山,那里一年四季都有菊花盛开,是个赏菊的好去处。时值夏末初秋,正是秋菊绽放的日子,刚好可以去那里赏菊!隆吉山顶上有皇帝的一个行宫,张昱川一家计划在那里住宿一晚,所以这是一次两天一夜的豪华型郊游!
马车驶过皇宫,颜妃正拉着宁瑶的手,等在宫门口。今天的宁瑶小姐姐因为要去郊游,所以颜妃给她穿了一身漂亮的小花裙,扎了个丸子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是可爱!
“妹妹,瑶儿就交给你了!”颜妃将小丫头的手交给蔺曦晨。
“放心吧,姐姐!我会照顾好瑶宝宝的,你这次不跟我们一起去吗?”蔺曦晨拉过小丫头问道。
“不了,况且陛下他也走不开!”作为陛下的宠妃,颜妃自然不能擅自在外过夜,再说同行的还有男人,于礼不合。
“好吧!那我们走了!”蔺曦晨将宁瑶抱上马车,小丫头跟她母妃挥了挥手,马车缓缓驶离皇宫,向城外走去。
蔺曦晨坐在最里面,右边是桑氏姐妹,凡哥坐在车内的左侧,旁边有空位。宁瑶小丫头上车后直接扑在蔺曦晨怀里,看也不看张起凡。凡哥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蔺曦晨瞪了儿子一眼,意思是你怎么把人家得罪成这样了,凡哥唯有苦笑。
“瑶宝宝!”
“嗯?”
“最近你凡哥哥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他啊!”
“我没有不理他...”
“瑶宝宝!”
“嗯?”
“对男人啊,你有时候是要给他点脸色看看。但是也不能长时间放任不管,时间长了会增强他们的动手能力!”
“啊?”宁瑶小姐姐表示不懂,这跟动手能力有什么关系?
在外面驾车的张昱川闻言轻轻咳嗽了一下。
不好,娘亲这是要开车啊!凡哥觉得车子有点晃,这车内可全是未成年人,娘亲您这样真的好吗!
“你凡哥哥最近就因为手动多了,所以身体有点虚,你过去陪陪他吧!”
宁瑶回头看了张起凡一眼,眼中有些疑惑,怎么姨娘今天尽说些听不懂的话啊!这坏蛋看着也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啊!不过姨娘既然都开口了,自己也不好拒绝。小丫头乖乖爬到张起凡身边坐下,小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凡哥心中欲哭无泪,这误会越来越深了!娘啊!您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
......
快到晌午头的时候,马车终于来到了隆吉山脚下,再往上只能步行。众人跳下马车,张昱川背着一大袋东西,一行人往山上走去,沿途风景秀丽,美不胜收。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丹阳镇却是另外一幅光景。
徐天风带着外孙女徐雪凝,在天光还未大亮的时候,就来到女儿徐清的坟头祭拜。天气阴沉的吓人,虽是初秋,却让人闷的喘不过气来。头上黑云压顶,但没有一丝的风,空气仿佛都是凝固的。天地间似乎正在酝酿一场倾尽天河的大雨,一经落下便要淹没人间。
徐天风站在坟前,脸色略带沉痛,一言不发。徐雪凝跪在一旁,地上放着个火盆,正往里烧纸钱。
“娘亲,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徐雪凝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眼泪簌簌的往下流。徐天风闭上眼睛似不忍直视,转过身去,拳头紧紧的握着,手上青筋暴起。
突然!从坟地之外蜂拥而来一帮人,皆是粗布短打的壮汉,为首之人一身描龙绘鲸的紫袍,面白无须,相貌堂堂,正是夏玉堂。
徐天风耳听外面传来动静,睁眼一看,不禁勃然大怒!
“畜生!你还有脸来清儿的坟前!”徐天风手见了夏玉堂,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手指着他,脸色涨红的骂道。
当年自己身为丹阳镇炼丹师协会副会长,又刚晋升高级炼丹师,地位尊崇,意气风发。丹阳镇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敬,风头一时无两。有许多高门大族将家中的子女送来拜师,希望能与一位高级炼丹师攀上关系。可自己挑来挑去,偏偏眼瞎挑了眼前这个畜生收为自己的弟子。
那时也是见这畜生天资卓绝,相貌不凡,待人接物又有礼有度,是个挑不出毛病的谦谦君子。心中起了爱才之心,不仅将其收为亲传弟子,教授丹道,还将自己的爱女徐清许配给了他。哪知这畜生心怀鬼胎,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拜自己为师的目的是为了得到自己一张祖传的单方。多次讨要不成后,竟然起了歹心,设计毒害自己的女儿,逼迫自己交出单方。徐清中毒后,浑身痛痒,烂脓生疮,过的生不如死,对自己的丈夫更是彻底心灰意冷。为了不拖累父亲,最后自杀身亡,留下当时只有四岁的女儿徐雪凝。
事后白玉堂将一切的罪恶都推给了海蛇帮。可是自己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这个畜生操控的。也曾多次上门寻其报仇,可那畜生一顿作秀,派人与海蛇帮的演了几场戏,最后甚至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没有保护好妻子,愿意引颈受戮的姿态。竟然取得了满城的同情,连会长甚至都几次劝他不要怨及无辜。眼看报仇无望,心中一口恶气难出,最后索性带了孙女远离这伤心之地!
“岳父大人好久不见啊!不知这几年跑到哪里去了,害得小婿一顿好找。”夏玉堂神色淡淡的说道,对徐天风的话充耳不闻。
“畜生!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徐天风指着夏玉堂的鼻子怒骂道。
夏玉堂嘴角轻蔑的一笑,没有理会,反而将目光转向徐雪凝。
“是小雪吧!我记得你离开的时候才一丁点大,几年不见竟然长这么大了!快过来,让爹爹抱抱!”夏玉堂笑着对徐雪凝一招手。
徐雪凝死死的盯着她的亲生父亲,眼中带着刻骨的仇恨。就是这个人,害得自己的娘亲受尽折磨,最后早早离自己而去。小时候的母亲是多么的美丽温柔,可是不知哪天起,身上开始起疹子,怎么也治不好,最后全身发溃流脓,痛不欲生。可是自己的父亲不仅没有对娘亲体贴照顾,反而一天到晚在外面不知道干嘛,而且不准自己去找外公求助。她虽然那时还小,但依旧清晰的记得那一天母亲把她叫到房间,强撑着身子坐起,双手抬起想摸摸她的脸,最后却流着泪不敢碰触。声音沙哑但温柔的对她说:“小雪,娘亲要先走一步了,以后你就跟着外公,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后来小雪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被人从房间抬出,身上全是血,被放进棺材。她拼命挤进人堆,去推去喊娘亲,可是娘亲一动不动,眼睛睁的大大的,自己怎么叫也叫不醒。从那一天起她的性子就变了,不再像一个正常的小女孩一样天真活泼,她开始仇视所有的男人,特别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因为曾今这个英俊帅气、笑声爽朗的男人,被自己视作至亲,倚为靠山的男人。他,毁灭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