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人都退下了。”
在妙手回春谷的主院内设有单独的医堂,药房等。主院内住着谷主及谷主的亲传弟子,其他人非谷主命不可擅自入主院。在周蕴诗这一代谷主则有些不同,第一,周蕴诗并不长住在主院,而是经常与周蕴灵一起歇在北山小院。第二,周蕴灵在谷中享有一切特权,如同谷主。也因此,主院内的人会听从周蕴灵的吩咐,纷纷退了出去。
周蕴灵看了一眼对面依旧闭着眼睛的未来姐夫,撇撇嘴,打开车门,直接跳了下去。
黑衣少年睁开眼,呼出一口浊气,不紧不慢的下了马车。
周蕴灵走进房间见正厅无人,直接拐弯走向侧室,推开门的一瞬间一声“姐姐”瞬间噎在嗓子里。
她看到了什么?那是哪来的男人?他的手放在哪?
光天化日之下,她姐姐竟然被人揽在怀里!侧室的软榻平时供周蕴诗休息,并不大,在周蕴灵的角度看过去,她姐姐完全依偎着那不知哪来的男人。
难道是她开门的方式不对?周蕴灵退出房间。
天是蓝的,地是黑的。栀子和黑衣少年都站在院子里,嗯,时空没有错乱。
在栀子与黑衣少年的不解的目光中周蕴灵返回室内,重新打开门。
没错了,一切都是真的。
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姐姐什么时候有了个暖床的?不过依照这个年代的习俗,女子满十五岁开始议亲,越是身份尊贵的女子一般不会成亲太早,家里以示重视都会留上一两年,十七到十八岁是最好的成婚年龄。姐姐这个年纪,收个暖床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就是不知道她姐夫能不能接受。应该也会接受的,毕竟是官配。
短短的一瞬间,周蕴灵站在那里思绪纷纷。
此时揽着周蕴诗的齐公子有些焦灼了。
周蕴灵一来他便感觉到了,本想来的是周蕴诗的哪个小徒弟。以他这些天对药堂中人的了解,这些周蕴诗的弟子们对周蕴诗都十分敬畏,看到自己的师傅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肯定不敢出声,估计会憋在肚子里怎么来的怎么出去,但人性嘛,八卦之心人人有之。这样一来,不愁他没名分了。可是人倒是来了,就是有点奇怪。重新进来了一次不说,还站那不动了。这叫他是多占点便宜好呢,还是多占点便宜好呢?虽然,这行为有点下流,带点卑鄙,不过美人在怀,还真有点舍不得松手。
齐公子万万没料到,也仅是这么几瞬走神的功夫,脖子上就横了一把冒着凉气的剑。这几天他在周蕴诗的药堂多少也混了个脸熟了,这来的人怎的这般不客气?
“松开你的手,从软榻上下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周蕴灵一手执着剑,另一只手摸着腰间的信号弹。虽然是在她们自己的地盘,毕竟这年代女子的名节清白是可以压死人了,她并不希望这一幕会被他人看见,先把人逼下软榻再说。本来还以为她姐姐养了面首,但显然这状况不对。她姐姐向来浅眠,刚刚她进进出出都没被吵醒,这也太奇怪了些。
齐公子松开环着周蕴诗的手,心中还有些意犹未尽。这登徒子都做了,时间再长一点就好了。
“这位姑娘,误会。”
周蕴灵有些紧张的盯着齐公子,见对方从榻上下来松了口气,要知道她握着剑的手都开始冒汗了。没想到,这登徒子倒是相貌不凡,瞧着也颇是仪表堂堂,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出去,我的剑可不长眼睛!”周蕴灵厉声厉色,作一副凶狠模样。可惜她音色柔软,并没有出几分效果更像一只装作是张牙舞爪大老虎的小花猫。
齐公子一瞧周蕴灵这架势,便知道对方并不精通武功,也多亏他并不是真的恶人。不过这小姑娘倒是勇气可嘉,对石美人倒是忠诚,今日的事终究是他理亏。动手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得罪谷里的人并不利于他追美人。齐公子也没为难周蕴灵,听话的走出侧室。
栀子与黑衣少年看见二人出现在正厅脸色各异,聚了过来。
“姑娘。”
栀子到了周蕴灵身边,从腰间抽出软剑,代替周蕴灵的剑抵住齐公子。
早就有些拿不住剑的周蕴灵垂下手臂,按了一下剑柄上的机关,剑身瞬间变软,随即缠回腰间。
其实周蕴灵与栀子的配备相同,都是一把缠在腰间的软剑。不过因为周蕴灵对于武功毫不精通,软剑对于她来说实在很难掌握,药叔就在周蕴灵的软件上按了机关,按一下剑柄,剑身变得与寻常剑一般。而栀子这把,便是地地道道的软剑了,全靠一身内力控制剑身。
黑衣少年站在一旁看向齐公子,并没有为对方说话的意思,他自然知道若是齐公子动手肯定不会受困于栀子,更不会受困于周蕴灵。所以,他还是看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