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呢?”
东方豪淡淡回了一声:“他临时有事先走了。”
微微蹙起眉头,东晟这段时间总是动不动就失踪,太诡异了。俨然唯一知情的人就是东方豪,可是他却一句话也不肯透露。
只能从他眉目间对东晟每一次离去时流露出的担忧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才会让这个一直那么克制自己的东方豪回有这样的神情,甚至事情不是他能掌控的。
“小豪,有时候义气不是这么表现的。”我坐在他身旁,低声道。眼光看向其他人聚在一起商量下午的行程。
“不是义气。”
“那为什么不能说?我也只是想帮东晟。”
摇头,东方豪露出一丝苦笑,道:“我不想你涉入,那样太危险了。”
“这是什么话?”我忿忿不平,怒言:“你们还只是个18岁的孩子,走错一步这辈子就完了。”
“原来,你一直都觉得我只是个18岁的孩子。”清冷的声音在瞬间有丝落寞,东方豪狭长的眼眸凝视着我:“所以,你觉得我没能力照顾你保护你对吗?”
“我……”一窒,我不愿看到他如此落寞的神情,想解释点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多个人多份力量……”
“而那个校董才是有能力照顾你保护你,对吗?”东方豪似乎没听见我的解释声,眸中隐隐闪着怒火:“所以你让他握着你的手听完了《梦中的婚礼》,所以你刚刚中途跑开不和我们一起是为了回去找他,对不对?”
这什么和什么啊?不是在说东晟的事吗?怎么突然就扯到我身上来了。这个大男生,从上了遆绅的车子一路到现在一直都这么隐忍着心中的妒意怒火吗?
“不是的。你不要岔开话题,我们在说东晟的事。”我知该如何像他解释能听完那首钢琴曲是因为顾及了他和苏亦宏还有遆绅三个人的情绪。也不想让他知道闫忻来了的事。
这个总是想很多的男生,会更加多顾虑。只有他知道我和闫忻大学四年中纠缠不清的纠葛,当初告诉他只为了让他明白彼此间的距离。如今不愿让他知道,也怕他会多想。
“东晟……”东方豪沉吟一会,牙关咬紧,压抑的声音自喉咙里挤出:“还有东晟的事。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操心?我好累。”
“你不愿告诉别人总是自己承当,能不累吗?”带着一丝心疼,我关心的眼光注视着这个仅有18岁但有着像28岁般心智的男生。
用力地摇头,东方豪仍旧守口如瓶:“我不想你牵涉进来。不要再逼我了,好吗?”最后一句话已接近乞求,令我不忍再问下去。
另一边讨论得风风火火的人决定好了下午的行程,立即凑过来宣布:“下午我们先到游戏城厮杀一番,再一路逛回去看各所学校的艺术学院。最后到总校食堂试试他们的饭菜……”
“好。”我微微笑着同意,一行人便继续出发。
玩闹的时间总过得特别地快,在夜幕降临时我们一行人也累得够呛地回到了总校食堂。吃完晚餐后,再也折腾不了,休息到时间差不多便出发走向表演大厅。
两校相对来说,我就读的学校水平仍旧高了一筹。我没有跟在遆绅特意为了留的贵宾位置上坐,而是和093班众人坐上了一般的观众席。在每一次演出,我总会时不时和他们讲解各种演绎方式和舞台设置等等各种有关表演方面的东西。
在我认为,很多东西还是课堂上远远无法教给的。所以,我总想尽一切办法带领这班学生参与各种活动和演出,通过体验通过观摩讲解让他们去体会。
这一点,不得不感谢遆绅对我的放纵。他让我为所欲为地带领学生玩闹,让我施展前所未有的各种奇怪的教学方式来教学。
就在演出临近尾声时,我收到了闫忻发来的一条信息:到三号排演厅,我在那等你。
心突地一跳,我凝视着这条信息许久后,悄然离开了座位。
打开了门,排演厅里仅有舞台上一盏灯,昏黄而温暖的色调。闫忻坐在舞台边上,那样率性而自然地席地而坐,手里抱着一把古典吉它拨弄出一阵阵好听的旋律……
见到我进来,脸上绽开笑容:“吉它都忘光了吧?”
“你知道我从来对吉它都没兴趣的。”我回,走到座位上坐下与他对视:“你带队的老师不在场可以吗?”
无所谓的笑容扬起,闫忻将吉它放在一旁,道:“我负责排演监督,场面的东西由另一个老师负责。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应付场面上的东西。音乐,才是我的所有……”
轻轻爱怜地抚摸着那把吉它,扫出一声悦耳的和弦。闫忻眼中的挚爱,只对音乐。这样狂热地迷恋追求音乐的人,才算是真正的艺术家。
“你让我过来不是就想炫耀你的吉它吧?”我问道。
抬眸看着我,闫忻仔细地端详着我许久,道:“夕子,你过得不错吧!”用了肯定的语句,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道:“这里,似乎放开不少了。你的笑容看起来开朗很多。”
我微微一笑,赞同地点头。
“那天,为什么不多留就走了?”突兀地询问,闫忻将吉它放下,跃下舞台走到我身旁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去看你了?”我反问。我记得我根本没留下姓名,也没去房间看他。莫非,他老婆早知道我是谁了?
“只有你能听我的音乐走向就能猜出我大概要多久才能创作好出来。那天晚上出来时,小音说有人来看我,还说你蒙对了我出关时间。我想大概就是你了……”
闫忻顿了一下,又解释着:“小音是我老婆。去年八月结婚了。”
“……”终究还是谈到这个话题,心里那种不舒服感觉又浮现,我没啥诚意地回了句:“恭喜。你老婆很年轻,听说还是你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