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义孝为先,坐在主桌的二老轻聊着以前农村的生活,那时候的日子,只求温饱。
忆苦思甜,旧日时光难相忘,聊到最后眼眶已经湿润。老一辈的经历,现在的年轻人很难明白,唯独林鹏宇游历过许多村庄,所知甚多。
老爷子说起当年农村的日子,猪肉是奢侈品,每日外出劳作回来,一口猪油拌饭就是最大的满足。那个时候上学,偏远的孩子需要步行十几二十公里的路程,营养品是老母亲蒸的鸡蛋。
涂方昌揉了揉眼眶,说起自己的童年,家里兄弟姐妹多,老大老二基本是念完小学就辍学跟别人做泥水匠。童年的记忆是夏天的老冰棍和泡菜坛里的萝卜干,零食是山里的野果。
家里经济稍微富裕时,家里买了昂贵的黑白电视机,透过电视了解外面的世界。涂方昌说家里为了让自己有更好的见识,老大老二加入镇上的发电站,每月拿着五六块钱的月薪。
林鹏宇歪过头,深吸了口气缓和心情,说道:“老一辈的艰辛或许很多人都仅限电视里的了解,我在许多农村暂居过,听过很多很多的故事。”
涂方昌叹了口气,说道:“是啊,现在的生活是无比的幸福,比起那时候没有出头日,要强很多。”
韩老放下筷子,搓搓脸,说道:“老了喜欢念旧,打扰大家用餐的兴致啊。”
林鹏宇轻拍着老爷子的肩膀,微笑道:“您老别这么说,社会的进步离不开老一辈的坚持。”
舟车劳顿,休息会儿,二老洗漱回房休息,涂方昌的学生载着他慢悠悠地离开。
院子里,唐晓韵沏茶消腻,贤惠地站在林鹏宇身后做起颈部按摩舒缓刚才沉重的心情。
苏紫萱看了眼南宫凯轩,暗送秋波,二人的关系林鹏宇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有点破。苏家和南宫家平起平坐,门当户对,只是南宫凯轩一直没有开口说出那句话。
夜已深,众人纷纷离开院子,唐晓韵困意涌现,聊了几句也回房洗漱。坐在院子里,把烟抽完,林鹏宇挠挠头再次走向厨房。
老四样是以前农村餐桌的粮食,分别是红薯、木薯、香芋、马铃薯。饭桌上的交谈,韩老的话里话外均是怀念以前农村的时光,林鹏宇才特别准备了这些。
过了季节,没有新鲜的木薯,林鹏宇打着手电前往山脚的耕地寻找。老天不负有心人,折腾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找到仅存的几颗。
准备好老四样已是凌晨两点多,匆忙洗漱后轻手轻脚回房,看了眼熟睡的唐晓韵,微笑入睡。
翌日,清晨六点,林鹏宇开始隔水蒸,再熬上一些稀饭,准备了几道萝卜干之类的小菜。
四层蒸笼,老四样堆积满满,准备好早饭,慢悠悠地前往对面农田摘菜。没过会儿,看见二老穿着运动装慢步走来,微笑打过招呼后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七点多,回到家里,当林鹏宇把早饭端上餐桌,二老的脸上笑意渐浓。唐晓韵送胡玉莹去学校回来,特意轻声问了问今天的早饭有什么特别的涵义。
韩老吃着红薯,笑吟吟地说道:“小林有心了啊,很久没有这么吃过,呵呵。”
林鹏宇微笑道:“没关系,忆苦思甜嘛,我记得老人说那个年代在收获季节过后,孩子们总喜欢去地里翻翻,看有没有花生之类的。”
早饭过后,韩城带二老在村里散步,林鹏宇驱车到大木村探访两位老人,顺便给孩子们带了些零食。
聊了会儿,通过老奶奶找了村里人购买了些腊肉,然后又驱车去八虎村寻找老猎户购买腊鼠腊鸟。在农村的山地播种,每逢播种季节山斑鸠总喜欢到地里翻找种子。
腊鸟大部分是山斑鸠所制作,药用价值是补肾、益气、明目,用于筋骨软弱无力。不过,山斑鸠大部分用于药膳,能发挥更大的药用价值。
回到村口,袁志福提着铁笼子刚想去村里,看见林鹏宇便笑道:“正好,山上场子里装的肥鼠,搞了三十多只,给你送二十只炖清补凉。”
林鹏宇掂量着铁笼子里的山鼠,微笑道:“谢啦袁叔,村里两位长辈过来,比较怀念以前农村的生活,所以我也搜罗了些腊肉。”
袁志福听完笑道:“那正好,我孙子摸了几斤田螺,你跟我去村里取。”
闻言,林鹏宇摇摇头,微笑道:“不用不用,我村里有池塘,待会下水摸就行。”
聊了几句,看时间已不早,挥挥手告别便驱车回村里。
刚下车,看见一群人在池塘里嬉闹,唐晓韵笑意嫣然地走过来解释道:“韩老散步的时候看见池塘里的田螺生长不错,喊大家摸了些晚上吃。”
林鹏宇笑了笑,提着东西回家里开始准备午饭,不知是谁走漏消息。汪家村村长骑着摩托车送来十几斤地瓜酒,粮食酒,心头好,小酌两杯呱呱笑。
中午,猪油拌饭,几道腊肉,几道野菜,再酌两杯地瓜酒。
老爷子的笑容一直没有停过,喝着地瓜酒,调侃说这是比茅台都珍贵的东西。纯正的地瓜酒在市面上已经很少,因为低廉,仅限于农村。
半饱后,林鹏宇担心老爷子开心多喝,急忙把酒杯撤下,换上清甜的山鼠汤。二老的到来,一直很少露面的涂方昌基本是饭点必到。
酒足饭饱后,林鹏宇半躺在竹椅上,微笑道:“下午我们做几锅豆角饼,记得厨房里还有许多木薯粉。”
胡玉莹蹦蹦跳跳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叔叔,我要吃韭菜馅的哦,香香的。”
林鹏宇揉了揉她的脑袋,微笑道:“好啦好啦,你赶紧睡会,待会去学校上课呢。”
唐晓韵牵着胡玉莹上楼睡午觉,林鹏宇就躺在竹椅上小歇会儿,看天色阴沉下来,才揉揉脸到水池旁摘豆角。
此时,丰台镇的街道上,一支独特的队伍出现,没有参观街边小店,径直朝开发区前进。十多人的队伍,全是普通装扮,就像旅游团,拿着相机四处拍。
乡镇建设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周绍平站在开发区前,看着这支队伍,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混迹商圈多年,周绍平一眼就认出了领头中年男子的身份,只是好奇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开发区设计总指挥李皓上前拍了拍周绍平的肩膀,问道:“老周,看什么呢,马上就开会了。”
周绍平笑了笑,扭头示意看前方,说道:“有神秘客人到访,不知是抱着什么目的?”
李皓仔细看了看,一时之间没有认出身份,刚想开口询问,发现周绍平已经走向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