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天气还不错,昊明森把被子装入一只大袋子里。衣服也收好了,看见还有一条围巾挂着,伸手去扯了下来塞进装衣服的那只大袋子里。将行李从房间里提到堂屋,来到火坑边与一家人坐在一起,倒了杯开水冷着。
嗯……嗯……昊明森清了清嗓子说:“爹……妈我就要去远在千里之外的文山打工,帮人家守三七,因为远,以后可能回来的次数会少了点,你们两个老人在家里面要互相照顾,别为些小事争吵,另外也不要和外人吵架,尽量的多忍让,如果有人欺负你们,等我回来你们告诉我,我去解决。”
昊高禄心里也不好过,这是他儿子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心里甚是不放心的,但是也没有办法,身为农民的自己给不了儿子什么东西,但是能给的就是鼓励他,让他去自己闯荡。
昊明阳看看哥哥说:“从家里到你守三七的那里有多远,”昊明森摸摸昊明阳的头说:“在很远的地方,听说坐车都要坐很久呢,我今天去了,过久回来了才知道有多远。”
“去到文山,要照顾好自己,晚上不要出去玩,听说一到晚上那个地方很乱的”姚玉芝关心的对昊明森说。
“哪里都有乱的,主要看那个人的造化而已,只要保护好自己走到哪里都一样”昊明森自信的说。
昊明森看着昊明美说:“你还小,不要和别人出去打工,当心被人骗,到那时候谁都帮不了你,爹妈都是不识字的人,少让他们担心点,少跟那些不安好心的人一起玩耍。”
看看时间也到出发的时候了,昊明森带上行李独自一人去了县城。
“老板我在你这里坐着歇一会儿,”昊明森跟县城桥头一个便利店的老板娘说。
里面的老板娘呵……呵的笑了笑说:“小伙子你坐下来歇歇嘛,没得事儿的。”
昊明森看看便利店门口有几条凳子,就找了一条靠墙的凳子坐下,瘦小的身体靠在墙上。黝黑纤廋的手,掏出一包打开过的金沙江烟,随手扯一颗烟叼在嘴上,划了好几颗火柴才点着了烟便深深的吸了一大口,吐出的烟夹杂着忧愁的心情飘散在空中。
看着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疾驰而过,在太阳的照耀下,个别车辆反射的光显得特别的刺眼,使他不得不半眯着眼看着公路的远方,深深的又吸了口烟。
扔了烟头,站起来提上行李,用力的踩了踩扔在地上的烟头,来到大街上,挤进人群中。
“老板……老板……,你的这个怎么卖”昊明森在车站边上的水果摊上指着桔子问。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说:“桔子一块钱一斤,你要多少来的,”昊明森拿着一个小桔子看看笑着说:“可不可以尝尝……,不知道好不好吃,会不会很酸,”老板娘说:“你放心吧,很甜的,不会酸的……”昊明森拨开桔子皮,张开大嘴把整个儿桔子肉一扔进去,贪吃的欲望立刻嚼了起来。
“老板……,不错啊……果然甜甜的,很是爽口,就是贵了点儿……,能不能便宜一点儿呀,”昊明森享受在桔子甘甜的美味说。
”小伙子……我看你是不是要去远处打工呀……你一会儿要去坐车吧,看看你这个小伙子挺会说话的,那就便宜一点吧,嗯……八毛钱一斤……怎么样,买一点儿在车上吃吃……?”
昊明摸了摸裤包说:“老板娘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坐车,去远处打工?”“呵呵……呵呵呵……我们经常在这里做生意,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了,你提这么多行李,又要来买水果……那肯定是去坐车,去远处打工了,难道会去旅游?”
老板娘你说的对:“我就是准备去远处打工,等一下坐班车去文山帮人守三七。哎…老板娘……来五斤吧,刚好四块钱。”
老板扯了个透明的塑料袋子一会儿就捡好了,放称上一看说“:小伙子……有五斤二俩多……,那二俩多就不要你的钱了,你就给四块钱就好了。”
昊明森接过桔子提着,从裤包里掏出四张一元钱的递给老板娘说:“谢谢你啊……老板娘,来你的水果钱,收一下。”
老板娘接过钱放进皮包里后关心的说:“小伙子……听你说,你要去文山帮人家守三七?那种活计,我听很多人说很危险的,你去了要小心一点,偷三七的盗贼很多的,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的话就别在帮人家守三七,干干其它的活计也可以的。”
这个时候昊明森才知道这次去打工会有危险,就很感激的说:“谢谢阿姨的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先去看看再说,不行的话就找一点其它的活计做做。”
说着便带上了行李和水果走进了车站,来到售票厅,售票口就在售票厅的一个边上,昊明森手提肩扛着行李来到售票处排着队买票。
由于行李多,比较重,前面还有几个人买了票之后才轮到他,昊明森就把肩膀上包里的被子放在地上。抖动了一下肩膀,并用手去捏捏肩膀,看上去就知道肩膀抗酸了,活动活动一下松松经络。
“去哪里,几个人,身份证拿来一下”售票员忙碌的说。昊明森从上衣的包里掏出身份证和一张100元钱递给那个年轻有漂亮的售票员说:“去文山……一个人,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到?”
“一个人,好的……,这里到文山要十来个小时,到了别睡觉,记得下车。”温柔的售票员这么说道,昊明森听着感到真舒服,心里想:“要是以后我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就好了……唉……可是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成为有钱人”,接过售票员递来的票,昊明森来到乘车处,看到一辆车的车头上面有一行字“从他县城到文山”
昊明森试探性的走到车门处,看见司机坐在驾驶室那里,询问到“:师傅……这张车是不是去文山的,看看我的车票是坐这一张吗?并把车票递给司机看”
司机接过票看看后说:“就差你了,上来吧,都是去文山的,快……上来那里有一个空位,记得把安全带系好。”
昊明森听了后,来到车厢里,真的只有一个位子了,那个位子在班车最后排的中间,由于天气闷热,谁都不愿意坐那里,昊明森坐下后,不知道什么是安全带,就对旁边的人问道“:安全带在哪里,怎么系”?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拿着昊明森座位边上一条黑色的布条系在昊明森身上说:“小伙子……这就是安全带,你第一次坐班车吧……,准备去哪里做什么?”
“我要去文山帮人守三七,大叔你呢?你准备去哪里?”昊明森友好的说道。那个中年大叔说:“我也是去帮人守三七,你叫什么名字?怎么那么小就愿意去帮人守三七呢?”
昊明森看了看那个中年大叔确定不像坏人后说:“我叫昊明森,因为家里没钱,所以要去帮人家守三七,苦点钱回去,那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就叫我张叔吧,我叫张云涛,说不一定我们可能一起去那里守三七呢,我到了文山还要坐车到蒙自才到呢,昊明森你呢?”昊明森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他们说在车站接我,等到了文山才知道去哪里守三七。”这时候张云涛关心的说:“哦……那样的话你到了得小心一点,注意别被骗了,在车站边上有很多骗子的。”昊明森自信的说道:“谢谢大叔关心,我会注意”并陷入沉思中。
这时候车子已经出了县城,正朝着文山的方向极速的奔驰着,昊明森看着甩在身后的县城越来越远,他的家就在县城后面的一座大山上,他跳过县城看到大山上有很多人家,熟悉的家乡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童纯真的心上,距离那么远,昊明森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家所在的位置,坐在车上紧紧的盯着那个位置久久不放,直到车子跑得距离家乡越去越远直至看不到家乡后才回过神来。车子在山路上一路颠簸一路前进着,一车子人只剩下他和司机没有睡着。当然了,开着车的司机司机怎么可以睡着呢?开车的司机都睡着了,那还了得,所以没有睡着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看着车里的睡着的乘客七倒八歪的,随着车辆的颠簸抖动着,走有前后的摇晃着坐姿不由己,睡就睡吧,竟然有个漂亮的女孩会睡到流了口水,还把自己胸前的衣服打湿了都不醒,看到这里,昊明森差点笑出了声……哈……哈……哈。
车刚到半路上的一个小镇上,来了几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突然中间一排的有个老年人发出呕吐声:“哇……哇……哇……”吐了一大堆呕吐物,顿时整个车里发出阵阵臭味,没人能逃脱臭味的侵袭。
不一会儿,整车人无人不醒,无人不在议论纷纷“怎么那么臭啊……”
“太丑了……”
“怎么回事儿……”
“是不是谁晕车了……”
“哎哟太臭了……快处理一下”
“快吐的时候,怎么不用袋子装着吐袋子里……”
顿时整个车里充满了男女老少热闹而吵杂的声音,连昊明森闻到这样的臭味时,胃里面顿时感到波涛涌翻江倒海,连反了几次胃,每次都是快吐到喉咙里时又强力的压下去,真是太难受了,每张脸上弥漫痛苦的表情,整个车里哀声怨道,冲刺着责备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时候的司机停下车,拿着辍机和扫帚闭着气,快速的来把老人家的呕吐物用扫帚扫到辍机里拿到公路边上倒掉,那个速度真是一个字快呀,比在山上遇到老虎还逃跑的快……
司机返回来时,整车人都跑下车来了,只有昊明森还在车上,昊明森看着司机带上水和洗衣粉洒在呕吐物的地方,用扫帚清洗起来后,有用水冲洗了一下后对昊明森说:“小伙子你下去一下……我喷一下清新剂,”昊明森下车后看见司机在里面狂喷了一会儿后跑了下来对下来的整车人说“:不要走远,十分钟后就出发了,里面清理好了……”
不一会儿就出发了,陆陆续续上车的人说:“好多了……好多了”
“司机师傅不错……”
“不臭了……”
”不会在吐了吧……”
司机上了车拿着几个黑色的塑料袋来到呕吐的老人家旁边说:“一会儿你你感到要吐的话,就吐到这些袋子里,不要吐到车上好不好……老大爷……”老人家不好意思的说:“好的……,司机师傅刚才对不起啊……没注意到……真是对不起……让那么多人一同遭罪……”司机师傅安慰的说:“老大爷……没事儿的,你下次主意一下就好了,老大爷你坐稳了,准备出发了……”老人家说:“你真是个好司机,好人呀……谢谢你,我坐稳了……”这时候,司机师傅启动了车子,一会儿又往文山的路上疾驰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