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月似乎已经感受到鞭子近在咫尺时掀起的风了,电光火石间,“铮”的一声,刺藤被一道锋利的长剑挑开,随即北冥倾媛正面生生接了一掌,人飞出的距离是顾思月的两倍不止,落地后更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察觉到突发的变故,顾思月睁开眼,是他,此时如神祇般降临到她身边,真好。
“丫头,如何了?”
宫玄墨抱起顾思月,看着意识都有些不清的顾思月,浑身散发着腾腾的怒气。
而莲华一看自家公主受了伤,马上退出战斗,飞到北冥倾媛身边。
“师兄?你......你......”
北冥倾媛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看着那个抱着顾思月满眼心疼的人,看着那个刚刚一掌将自己拍飞丝毫不留情面的人,那句‘你怎能伤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北冥倾媛,这一掌是顾及师父,所以本王没要你命,你最好祈祷本王的王妃没事,否则本王定让你陪葬。”
说完抱着顾思月飞身离去,听音也紧跟着离开。
“他说......那是他的王妃?”
北冥倾媛似是怀疑自己伤的太重出现了幻听,可一旁的莲华却点了点头。
怪不得她刚刚就觉得那个匕首眼熟,原来那就是前些日子宫玄墨向她们的师父无尘讨来的那把。
那匕首她早就相中了,跟师父提起过很多次,可都被拒绝了。
却没想前几天回师门,宫玄墨突然也向无尘讨那把匕首,无尘竟然也答应了,本以为是宫玄墨喜欢,她虽心有不甘,但想着那是自己最为喜欢敬爱的师兄,便也就不在意了。
不成想,宫玄墨竟然送给了那个臭丫头!而且,那臭丫头竟然还用它伤了自己!这叫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怒气攻心,北冥倾媛又喷出好大一口血,整个人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另一边,宫玄墨将顾思月抱回了府里,轻轻将顾思月以盘坐的姿势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她背后开始运功给顾思月疗伤。
“小......墨墨......”
虽有些迷迷糊糊,但顾思月感觉的到宫玄墨就在她的身后。
“丫头,先别说话。”
顾思月轻轻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北冥倾媛的刺藤有多厉害,他自然知道,可如今顾思月背后的情景让他又惊又喜。
那道之前深的见骨的鞭痕,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自己愈合,这丫头到底什么体质?就算以他的身体,硬生生的接了这一鞭,没个十天半个月也是起不来床的,更何况这丫头根本没习过武,就算这些天他教了点功夫,可那也完全不足以改变顾思月那弱不经风的身体啊!
这也正是让他喜的地方,能自愈自是好的,不然就是这皮肉之苦也够顾思月难受一段时间的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宫玄墨收回了手,慢慢扶着仍昏迷的顾思月躺下,体贴的盖好被子。
这一鞭实在太重了,虽然这丫头奇怪的体质让背后的鞭痕一刻钟就好了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不过她体内五脏六腑全都受到了重创,虽花了半个时辰用内力为她疗伤,可也只是保住了命而已。
“你们进来吧!”
终于听到房间内的声音,门外的听音和青羽才敢推门进来。
“你放心,丫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动静这么大,将军和夫人一定会很担心,你先回府通报一声,丫头在本王这里不会有事的,若是她醒了想回去,本王会亲自护送她。”
听音本想留在这里,可一想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陵王殿下说的确实也没错,想必夫人老爷一定急坏了。
答了声‘是’听音便退出房间,回了将军府。
“青羽,去找个太医来。”
听了吩咐,青羽转身离去。
房间里又剩下了二人。
宫玄墨看着顾思月毫无生气的小脸,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本想伸手摸一摸那张小脸,可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又缩了回来,此刻的顾思月像瓷娃娃一样,宫玄墨好怕会弄碎了她。
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晚到一步会怎样,不敢想象如果那第二鞭真的打在了她的身上会怎样,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就此离开了,自己会怎样......
不知什么时候顾思月就这么走进了他的心里,成为了他心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是全部,占据了他的整个心。
开始接近她,他不否认是因为这段婚事是他母妃定下的,他想履行这场母妃定下的亲事,也想着若实在不喜欢,娶回去,好吃好喝养着就是。
可真的接触后,发现这丫头实在有趣的很,似乎从来不畏惧自己,也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阿谀奉承、讨好他,似乎什么事、什么话、什么行为都是凭自己喜好,还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似是在外的十四年经历过不少事,去过不少的地方,她有时说的东西自己竟闻所未闻。
回师门那几天,竟发现自己总会无意间想起她,总想着能早些回去见她,这些天他几乎天天都围着她转,什么督促她练武不过是借口,就是想无时无刻的守在她的身边。
恨不得马上就把她娶回府里,抱在怀里、拴在身边,时时刻刻看着她,可他又怕自己逼得急了,吓坏了这小丫头,以这小丫头的性格,真不知道到时会做出什么事来,若再跑走,失踪个十四年,怕是自己会疯吧!
她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的秘密,比如那个忽然出现的、用毒及其狠厉的徒弟,比如她那个同样经常消失的了无踪迹的二哥,比如她那能抑制自己火寒毒的血,再比如,修复能力如此强悍的身体......
“顾思月啊顾思月,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到底本王怎样做,才能走进你的心里,让你完全信任呢?”